第十八回 馬二牛力壓群雄 劉真清折服眾工
第十八回
馬二牛力壓群雄
劉真清折服眾工
上文書說到，崔雄要劉真清擔(dān)任勞山營木料場總掌事的，劉真清怕有人不服，不肯接受。正在討論之時，廠里的原掌事王犇不服，提出要與劉真清等人比試輸贏。
崔雄見說，只好與大家來在場地。
只見這個王犇召集了所有的工人過來，把崔雄要換掌事的事說了一遍，要大家表個態(tài)。
這幫工人你看我我看你，只是交頭接耳。
王犇見了著急，說道：“你們大家也是的，怎么這么慫啊。就他娘的沒一個敢出來說話的嗎？”
只見那兩個監(jiān)工過來說道：“我說大哥，您這掌事的干得好好的，咋說換就換了??？”
王犇急急的說道：“你他娘的問我，叫老子問誰去？”
其中一個監(jiān)工叫做姬宏，走到崔雄面前說道：“老板，你咋說換人就換人呢。咱們少掌柜的把場子交給您，您也不能把廠里的大權(quán)交給一個剛來的生人啊。再說了，他們能不能跟兄弟們一條心還不知道呢?！?p> “就是！”另一個監(jiān)工叫做焦鈄也隨聲說道。
這兩個人一開口，大家七嘴八舌的開了腔，說啥的都有。
崔雄見了，開口說道：“兄弟們，我問你們，你們一天能伐多少樹，一天能出多少料。”
一個解鋸匠上前說道：“掌柜的你要這樣問，我們不誤工期，不耽誤活兒就行了唄。活兒多活兒少反正都在咱廠里呢，怕啥？”
崔雄聽了，搖了搖頭：“誰能回答我的問題？”
大家都看王犇，王犇見了罵道：“媽拉巴子的，你們都看我干啥？”
崔雄說道：“王犇，大家都是自家弟兄，你嘴里就不能放干凈點兒。”
王犇氣呼呼的坐在地上。
崔雄接著問：“王犇，你是廠里的掌事，你說這一天能伐多少木頭，能出多少料？”
王犇不服氣的說道：“兩個人一天能伐十五根木頭，能出十方料?！?p> 崔雄轉(zhuǎn)過身問劉真清：“你們呢？”
劉真清說道：“我們兩個人，一般的木頭能伐二十四根，能出十五方料?！?p> “什么？”王犇聽了跳起來，“你們就不怕牛皮吹破了天。”
崔雄又問王犇：“一方木料，拉三分方板，你們能出多少板？”
王犇說道：“一方木料三百分，出三分板，三分板加上兩分半鋸口，能出五十五塊板?！?p> 崔雄又問劉真清：“你們呢？”
劉真清答道：“一方木料三百分，出三分板，加兩分鋸口，能出六十塊板。”
這廠里的解鋸匠聽了全都愣在原地，這王犇聽了吼道：“姓劉的，光練嘴皮子是沒用的。你他娘的敢和我比試嗎？”
馬二牛、徐二楞等年輕人聽了，全都逗上了火兒。
馬二牛大嗓門兒一扯：“你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兒，比就比誰他娘的怕你啊！”
王犇跳起來說道：“好！咱們先比運木料，看那方運得多?！?p> 說完了，叫過元和，叫他給做見證。
王犇叫過姬宏、焦鈄共五個人。
劉真清也派出徐二楞、劉長青、劉玄子、馬二牛、趙駝子五個人。
元和交代，大家一起從東邊木料堆同時搬木料，放到木料場西邊指定地點。為時一刻鐘，那方搬得木料多為勝。
元和喊了聲開始，大家一起行動。
只見王犇帶頭扛起一根大松木抬腳就走，馬二牛見了罵了聲娘，抱起一根木頭放到肩上，兩手又各抱起一根，轉(zhuǎn)身追了上去。
剩下的人有搬一根的，也有搬兩根的，大家一通折騰，到了一刻時，元和叫停。
元和叫人比量兩處木料，有兩個解鋸匠拿著尺子過去比量，比量完了回來說道：“王犇等人運木料二十六方。劉真清手下運木料三十九方。劉真清勝出?！?p> 王犇見了不服：“你們有那個大個子一次搬三根，誰能比得上??？”
馬二牛說道：“這都小意思，真要惹惱了我，我一次搬他十根八根的，我砸死你。”
大家看了無人不服。
元和交代第二次比試，比試鍅鋸。
只見兩個解鋸匠拿過來兩條用鈍了的大鋸放在那里，又拿出兩條鋼銼。
劉真清見了，沖劉大年一使眼色，劉大年會意，走出來，拿起大鋸和鋼銼，找了個木頭坐下，拿著鋼銼開始挨著鋸齒鍅鋸。
王犇見了也照著做起來。
時間過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劉大年宣布，這條鋸已經(jīng)鍅好了。
再看王犇，拿著鋼銼還在“嘶啦嘶啦”的在鋸齒上來回磨，那條鋸還有不到三分之一沒有鍅完。
大家等他鍅完了。叫過兩個解鋸匠，拿著這兩條大鋸先去使用。
這兩個解鋸匠拿了大鋸，上了鋸拐子，各找對手上了望天架，開始破木頭。
劉大年鍅的鋸，用時一刻半鐘破開了一丈長的落葉松，鋸口不到兩分寬。
王犇鍅的鋸，用時兩刻鐘破開了一丈長的落葉松，鋸口兩分半寬。
兩個解鋸匠各自換過重新使用，最后相互一點頭，來到元和面前說道：“劉大年鍅的鋸用起來很輕快，不費勁。鋸口窄，鋸末少。王犇鍅的鋸用起來費勁，鋸口寬，鋸末也多?！?p> 元和點點頭，宣布劉真清勝。
王犇聽了氣的直喘粗氣。
馬二牛沖王犇說道：“別喘氣啦，小心炸破了肚皮，找不到針線給你縫?！?p> 王犇大吼一聲：“接著再比，我就不信這局還輸?！?p> 趙駝子說道：“輸贏還不一定，別說大話。”
王犇說道：“咱們該比上山伐木了。平常樹木不算，咱們要比就比難伐的樹木?！?p> 劉真清說道：“可以?！比缓髥栐?，“請問此處有沒有最難伐的樹木？”
元和說道：“有，只是這棵樹也不知長了多少年，樹下有一座山神廟，這棵樹的主干正好長歪了，伸到了山神廟的上面，整個樹帽把山神廟蓋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p> 劉真清問王犇：“你可敢伐這棵樹？”
王犇聽了一樂：“我說姓劉的，你這玩笑開的也太大了吧。這棵樹伐好了還好，一旦伐不好就會把山神廟整個壓塌，得罪了山神爺誰吃罪的消！”
元和看了看劉真清，劉真清點了點頭。
元和說道：“就伐這棵樹，只能把樹伐好，還不能壓了山神爺?shù)膹R?！?p> 王犇說道：“這不比也罷。我們做不到。如果你們能做得到，我王犇心服口服。”
劉真清說道：“小玄子、劉長青、趙駝子、夏德、史書魁，這棵樹你們務(wù)必要伐好，還不能驚動了山神爺?！?p> 五個人說了聲明白。
元和帶著大家來到后山山神廟，只見山神廟后長出來好大一棵樹，一摟多粗，也不怎么高，正好在山神廟的上面拐了一個彎兒，這樹身從山神廟上向外伸了出去。
王犇心說：劉真清，我看你們怎么伐。
再看夏德、趙駝子、史書魁、劉玄子、劉長青五人來到山神廟跟前，看了看王犇，五個人跪在山神爺前，夏德開始禱告：“山神爺啊，今日廠里需要伐了這棵樹，我們又怕一不小心這樹砸下來驚擾了您老人家，如果您老人家顯靈，就保佑我們順順利利的。如果您不顯靈，我們再有一個不小心砸了您的廟，您可莫要惱怪我們啊！”
劉真清看他們一通搗怪，心里還不敢樂。
劉大年吸了口煙，低聲對崔雄說：“這下王犇該傻眼了?！?p> 崔雄小聲問劉大年：“這山神爺能顯靈嗎？”
劉大年一樂，說了聲：“能！”
不但崔雄心里嘀咕，大家全都瞪著眼看著，看山神爺怎么顯靈。
王犇看了，心里說道：原來還有這么一手，我怎么沒想到，早知道我也求求山神爺。心里那個后悔啊，就別提了。
再看夏德五人，禱告完了，又把大繩子、大斧子、大錛、大鋸、鑿子、墨斗子拿出來，放到地上，又是磕頭，又是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他嘴里嘀咕的都是什么。
劉大年、劉真清看了想樂又不敢樂。
別人可不懂，全都在那兒伸著脖子瞪著眼的看。
夏德五人好不容易嘀咕完了，吩咐一聲。
只見劉玄子、劉長青、趙駝子上了樹，拿著繩子把大小的樹股子都捆上了。
王犇不明白，問道：“這是干嘛呢，怎么都捆上了？”
劉玄子說道：“剛才山神爺說這棵樹長了三千年，住了樹精樹怪，不把它捆上，萬一跑出來會傷人的?！?p> 大家聽了有的嚇得趕緊后退。
劉真清實在憋不住，抿著嘴兒硬吱兒出了一聲。
大家聽了都轉(zhuǎn)頭看他。
劉大年見了趕緊說道：“哎呀！這妖怪法力不小啊。你們瞧我們當(dāng)家的，正在運功抵抗呢。你們不懂的趕緊跪下?！?p> 王犇見了嚇一跳，也不知誰喊了聲：“趕緊跪下！”呼啦跪下一大片。
只見劉長青、劉玄子、趙駝子捆好了，拿起鋸子鋸的鋸，拿斧子砍的砍，這些樹股子都被捆上了，只要一弄斷，下面有人一拽，直接就會掉到山神廟旁邊的地上，山神廟上是不會落下的。
最后的主干也被捆上了，一邊的繩子搭下去有馬二牛拽著，還有一邊在樹上捆著，等將要鋸斷的時候，馬二牛下面一拽，這樹干整個就移過來了，也不會落到山神廟上。最后剩下的立干更好辦了，直接鋸掉就是。
王犇等人看了，覺得這棵樹被伐的太完美了。
只見夏德五人伐完了樹，又回來跟山神爺磕頭：“多謝山神爺顯靈，這棵樹已經(jīng)伐完了，沒有壓著您老人家的廟。看來您老人家的法力不小，希望以后能保佑我們木料場平安發(fā)財?！?p> 大家見了，全都心服口服。
只見王犇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心中立時生出了一個想法，腰間摸出一把短刀藏在袖子里，起身直奔劉真清走去。
欲知王犇要做什么，劉真清性命如何，請看下文分解。
第十九回
運木料王犇借人手
出山口正遇攔路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