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你什么也別問了,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好好做人!這輩子遇見你是我一生最幸福的事情,謝謝你這幾年對我的照顧!”
“德志,你究竟怎么了?好端端地為什么要說這些?。俊?p> 趙德志沒有回答喬娜的問題,只是默默地掛斷了電話,擦了擦眼淚,給了超市老板一張十元的鈔票,連頭都沒抬,小聲說了一句:“不用找了!”扭頭就走。超市的老板握著錢,莫名其妙地看著趙德志離去的背影。
與此同時,警察已經(jīng)找到了趙德志的老家。當聽見敲門聲,張愛打開門,看見是幾個警察的時候,一下子愣住了:“你們找誰?”
“這是趙德志的家吧?你是他什么人?”
張愛點了點頭說:“我是他媽媽!”
警察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很嚴肅地問:“他在家嗎?”
“沒有,他一直在BJ打工呢!沒在家!”
“那他最近跟家里聯(lián)系過嗎?”
“半個小時前剛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里他都說了一些啥?”
“沒說什么,只是說讓我好好照顧好自己!”
“沒別的了?”
“沒了,怎么了?我家德志犯罪了嗎?”張愛緊張兮兮地問。
“目前還不太確定,但已經(jīng)證實的是,他帶走了老板家的孩子,目前還不知道下落!希望他再給你聯(lián)系的時候,你一定要勸勸他,別讓他干傻事!”
張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地說:“帶走了一個孩子?他為什么要帶走別人的孩子啊?嗚嗚嗚……”
張愛的哭聲讓趙逵聞訊趕來,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地說:“嚎什么喪?誰來了?”當看到門外站著的警察時,趙逵也愣了。
“你好,我們是**局的警察,請問你是趙德志什么人?”
“我是他爸爸!怎么了?我兒子犯事了?”
警察又把對張愛講的內(nèi)容對趙逵復述了一遍,趙逵一聽就急了:“我自己生的兒子,我了解,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我這個大兒子是最讓人省心的了,自上學以來,從來沒有和人打過架,沒有跟人紅過臉,怎么可能去害別人家的孩子?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我家德志是不是被冤枉的?”
“這個自然不用你們操心,我們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jù),可目前從影像資料中來看,確實是你家趙德志帶走了老板的兒子小亮,現(xiàn)在只有找到趙德志,一切才能真相大白。希望你們做家長的一定要配合我們的工作,孩子的父母都很著急,畢竟那個孩子還小,真要是有點意外,這事還真不好說!”
張愛在地上哭得更厲害了,趙逵很不耐煩地說:“哭什么哭?都是你平時慣的!一直都是你管孩子,這下好了吧,出事了吧?”
這時一位警察的手機響了,“喂!哦!好的,好的!我們已經(jīng)到了他老家,正在給他父母做工作!好,明白!”
那位警察掛斷電話后,對同伴說:“已經(jīng)鎖定了趙德志出現(xiàn)的范圍,我看咱們也沒必要再搜查他們家了,回頭再聯(lián)系吧!”扭頭又對趙德志的父母說:“孩子出事是我們每個人都不希望看到的,法律是公正的,希望你們能搞好配合!如果他再聯(lián)系你們,一定要讓他及時自首,爭取寬大處理!”
趙逵連連答應:“好,好,好,我們一定配合!”
警察們坐上警車呼嘯著走了,可趙逵家卻熱鬧了。當警察問話的時候,已經(jīng)有一些好事的鄰居圍在了旁邊,現(xiàn)在看警察走了,立刻圍了過來,好奇地問:“咋了?警察為什么找到你們家啊?”還有人在旁邊小聲八卦:“肯定是出事了唄,沒事警察干嘛找上門來???”
“誰出事了???”
“那還用說嗎?肯定是趙炫智這小子,從小就混得不透氣,現(xiàn)在警察找上門來了吧!絕對不會是趙德志,那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秉性脾氣都特別好!”
“你怎么知道是趙炫智不是趙德志呢?”
“我猜的唄,常言說的好:‘三歲看老’,趙德志那孩子實誠,肯定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可趙炫智這孩子就說不準了,跟他叔叔趙山一個德性!”
周圍的鄰居竊竊私語,讓趙逵十分惱火,本來自己家的孩子出事了,心情就不好,如今還有一群好事者居然打破沙鍋問到底,那氣就不打一處來,再看看張愛還在地上坐著哭個沒完,于是沒好氣地一把拉起了張愛,大聲吼了起來:“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就知道哭,哭能頂個球用?!”
張愛看了看周圍,全是吃瓜群眾,自己像個猴子似的被人直愣愣地看著,也顧不上拍拍身上的土,直接擦著眼淚回屋了。
趙德志出事的時候,趙老爺子還健在,當聽說自己唯一一個值得驕傲的孫子居然被警察盯上了,趙老爺子當時就癱坐在了椅子上,半天說不出話來。全家人都不相信趙德志會干這種事,可警察都找上門了,現(xiàn)實就是這么殘酷地橫亙在面前,不由得你不信。
再說趙德志,打完電話后,就走到藥店去買安眠藥,可藥店的人只賣給他三四片,這怎么能讓自己死呢?沒辦法,趙德志就把這個鎮(zhèn)子上所有的藥店都轉了一遍,湊起來的藥量估計能殺死自己了,才放心地走到一個飯館里,要了一份燜餅,又為自己要了兩個菜,決定大吃一頓。一想到自己吃完這頓飯就要永遠地離開了,趙德志有些傷感,吃飯的速度明顯不如以前。
警察這時候也沒閑著,當趙德志給喬娜打電話的時候,已經(jīng)通過衛(wèi)星定位鎖定了趙德志出沒的范圍,迅速出警。
趙德志吃完飯,從地攤上買了一身衣服,找了一個旅館,先洗了一個澡,換上了新買的衣服,坐在床頭,從兜里掏出來那些安眠片,倒在手心里,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內(nèi)心很復雜。自己剛剛二十出頭,大學剛畢業(yè),原本是大好的年華,如今卻要用這幾個小藥片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內(nèi)心有多少不甘???媽媽、喬娜,還有昔日那些要好的朋友,都將遠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