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村。
篤篤篤!
破敗的柴門被敲響,聲響在黑暗中顯得如此突兀。
篤篤篤!
被輕輕敲打的柴門后,仿佛沒人理會。
柴門外,在月光的映射下,血君臉色看起來有些激動和焦急。
他眼神望向柴門,仿佛要看穿門板,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連續(xù)敲擊兩次柴門后,血君靜靜的站立在柴門前,黑色的大氅隨風(fēng)搖曳。
他仿佛不在是之前那個殺戮滿滿的血匪大當家。
“哎……”良久,柴門內(nèi)終于想起一道嘆息聲。
“都這么多年了,你還忘不掉嗎?!辈耖T內(nèi),傳出祝馨阮那空靈的聲音。
“大嫂……”血君剛欲開口,便被打斷。
“行了,不用再叫我大嫂了,薛家十八衛(wèi)已經(jīng)過去了,如今我只想云兒能夠平安成長,你走吧?!?p> 祝馨阮聲音自柴門縫隙中傳出,絲毫沒有請血君進來坐一下的打算。
遭到如此態(tài)度,血君也沒有動怒,反而沉默的站在門外。
最終,血君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大嫂,放心吧,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證云少爺?shù)陌踩!?p> 說完,血君悄聲無息的消失在柴門外。
待得血君完全消失之后,屋內(nèi)再次傳出一聲嘆息:“哎……”
……
王家。
在血君離去后,整個大院,一個不留,全數(shù)在睡夢中被斬殺。
床榻上,王家僅剩的一人--王多,正雙眼驚恐的望著眼前的白發(fā)男子。
“是你,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破壞規(guī)矩?”王多身軀不斷往后退縮,瞳孔之中有著驚恐,和最后那一絲瘋狂。
“為什么……”血君緩緩舉起手中的屠刀:“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噗呲。
雪亮的長刀劃過,王多雙目滾圓,死死瞪著血君。
臨死,他都不知道,一切都是計劃好的事情,為什么突然發(fā)生這樣的變故。
搭上了他整個王家。
可惜,世界上沒有后悔藥賣,冰冷的夜風(fēng)無情的席卷了整個王家。
……
崎嶇蜿蜒的山林中,雷虎帶領(lǐng)著眾人連夜趕路,身上的傷勢早已經(jīng)顧不上。
“咳咳咳……”雷虎擦了擦嘴角滲出的血跡:“出了山林,就快到縣里了,大家加快腳步。”
無需雷虎督促,在之前血君那強大的震懾力之下,所有人都默默的以最快的速度趕路。
不趕路能行嗎,萬一他血君突然反悔又殺了回來,咋辦。
薛云一路上沉默不語,心事重重,一心都在想那血君和自己父親的關(guān)系。
看來,下次碰到這血君,定然要好好向他打聽一下自己父親的消息。
現(xiàn)在薛云基本上90%肯定這血君不會是自己父親的宿仇。
要知道,血君看自己的眼神,做不得假,仿佛看親人一般看著自己。
最主要的是,對方擺明有機會殺掉自己,如果真是宿仇,會放任自己離開嗎,答案是否定的。
不過很明顯,對方?jīng)]有現(xiàn)在告訴自己的打算,到底自己父親是怎樣一個人。
為什么知道的人,都不告訴自己,自己母親也是,從來不和自己提父親的事。
最終,薛云意識到,或許是自己實力不夠的原因,既然如此,那就得加緊“修行”了。
……
終于,一行人在天色初亮的時候,抵達了青山縣。
一座小旅館內(nèi),這里專門是招待薛云他們這種天才少年的。
房間內(nèi),雷虎臉色有些蒼白,看來傷勢不輕。
“這次推薦五蘊學(xué)院的名額,我準備給薛云,你們有意見嗎。”雷虎眼神一一掃過六個少年,想看看他們的反應(yīng)。
如果說自己還有人反對,但從血君那是經(jīng)歷之后,再加上當時薛云和軍士們一起并肩作戰(zhàn),讓得所有人都心服口服,所以大家都默認了。
五個少年倒是默認了,可薛云就不干了啊。
這特么咋一點怒氣值都不給,還怎么玩。
“誒,我說你們都不知道進取,爭取一下的嗎,自甘墮落了嗎。”薛云直接數(shù)落起來。
“叮,來自張凡的怒氣值+133?!?p> “叮,來自……”
幾個少年有些無語,你這是鬧啥啊,名額都讓給你,你還不忘打擊一下我們。
我們又不是壞人,也不是妖怪,用得著你時刻惦記嗎。
刷了一波怒氣值,見幾個少年還是默不作聲,薛云才沒有繼續(xù)展開他的嘴炮功夫了。
雷虎掃視一圈,見幾個少年沒話說了,便道;“行了,大家今日好好休息一下,明日去參加院試,到時候想去哪個學(xué)院,自己好好表現(xiàn)。”
說完,雷虎便離開了旅館,不知道去了哪里。
至于少年們的安全問題,旅館外早就布置了大量的軍士守護。
本來正常形成是今天傍晚才能到的。
結(jié)果行程被薛云這一隊人馬,活生生的壓縮到早上就到了。
所以有一天的時間供大家修整以及為明天的院試做準備。
趕了一天的路,幾個少年也有些累了,便各自回房休息,直到中午,才到飯廳去用餐。
飯廳內(nèi),因為中午的關(guān)系,很多鎮(zhèn)里的少年都來了。
也就是說,整個飯廳,除了薛云他們六個,還有著其它鎮(zhèn)里的天才少年云集。
所謂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天才見天才,兩眼變熊貓。
意思就是天才之間誰都不服誰,就可能被打成熊貓眼。
“聽說了嗎,山峰鎮(zhèn)這次出了一個極品天賦,還是金屬性,主攻殺戮。”薛云旁邊那一桌,有一個少年大聲夸張道。
周圍的少年聽到都不約而同安靜了下來,畢竟明天參加院試,大家都想要多了解一點對手的實力才行。
“誒,這算什么,我聽我叔叔說,這次瑪爾鎮(zhèn)可是出了一個中級天賦的少年?!蓖赖纳倌陿幼涌雌饋砩衩刭赓獾摹?p> “中級天賦,石斌,你莫不是傻了吧,中級天賦也好意思說?!绷硗庖粋€少年和石斌同桌,名叫白巖。
似乎對白巖的霸王早已習(xí)慣,石斌沒有和白巖的語氣去計較:“這你就不懂了嗎,據(jù)說這個少年可是被雷虎保送五蘊學(xué)院?!?p> “什么?!卑讕r大吃一驚:“這種垃圾也配進五蘊學(xué)院,那雷虎不是自愈清高,從來不開后門嗎,這次竟然為了一個中級天賦的垃圾,簡直目無王法?!?p> 白巖聲音線很高調(diào),仿佛生怕別人沒聽到他說什么似的。
在一旁安靜吃飯的薛云,本來低調(diào)做人,可這白巖太張狂了。
“請問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雷大人開了后門。”薛云的聲音不大,但卻仿佛有著某種震懾力,飯廳內(nèi)所有人都仿佛看傻子似的看著他。
因為這白巖可是青山縣白將軍的大兒子。
而白巖的目光則猶如實質(zhì)化般,射向薛云,眼神冷冽,充滿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