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別墅發(fā)生的兇殺案嗎?”浪蕩在案發(fā)現(xiàn)場周圍的男人,當(dāng)然,他不是犯罪后返回現(xiàn)場的兇手,也談不上因為要獲得第一手資訊而聚集的新聞媒體。
事實上,他是一名實在看不出像是警察的警察。
今晚,他依舊遭受著快抵達(dá)生物鐘極限的睡意摧殘,漫無目的的尋找著可能用于破案的線索。
然后。
“破案了嗎?”從別墅內(nèi)部傳遞出來的消息,于是在眾多充斥著低落氣氛的警察同事之中,男人煥發(fā)出了,接下來馬上就可以下班休息的活力。
“還真是很感謝哦,名偵探?!?p> 一邊用手掩住睡意,一邊敷衍的說著沒有絲毫意義的感謝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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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嵐!”熟睡的男子耳邊響起炸雷般的吼叫,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殺傷力,是出于一個被全日本的男性警察認(rèn)定為女神的家伙。
一邊克服自己快被震聾的恐懼,一邊在內(nèi)心吐槽的男人,能夠察覺到暗處無數(shù)浮動的名為“嫉妒”的殺意。
“嗨嗨,我聽見了,我剛才只是沉浸在思考之中?!?p> 明明才剛被吵醒的男人,前一刻遨游在思想的大海之中的他,被海浪卷醒的他,還真是,明顯的撒了一個敷衍至極的謊言。
背靠著座椅而過分后仰的頭部緩慢的前傾,逐漸恢復(fù)成了正常的坐姿的男人,平常人表現(xiàn)的用小拇指捅堵自己似乎已經(jīng)失去知覺的右耳。
“然后,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佐藤警官?”
一邊保持著這樣實在談不上優(yōu)雅的舉動,一邊正式的將眼眸睜大的男人,直直的看著,眼前擁有著讓其他人在意的無形能力的美貌女性。
從某種意義上,能夠在這樣美麗的女性面前毫不在乎形象的他,或許還真是能夠用放浪形骸來形容。
“熱帶樂園的云霄飛車上面,發(fā)生了兇殺案,目暮警官讓空閑的警員立刻趕往現(xiàn)場。”
前一刻還抱持著的憤怒和郁悶,已經(jīng)很自然的煙消云散了,三年來的同事關(guān)系,已經(jīng)很清楚這個人的本性,不是嗎?
“是嗎?那可真是要抓緊時間了?!?p> 因為作風(fēng)干練而先行一步的目暮警官,當(dāng)然除此以外也實在找不出其他優(yōu)點也說不定,對于他本人的指示,為了暫時不丟掉福利豐厚的這份公務(wù)員工作,男人自然會很重視。
“都說了快點,別磨磨蹭蹭的?!?p> 雖然嘴里說著抓緊時間,但是動作卻不緊不慢的從座位上站起,然后伸著懶腰的男人。
“這么著急干什么?”
“那可是兇殺案!”
所以?
像是挑釁,實際上只是睡醒之后口唇有些干裂而急需飲水,總之,移動著身體,到幾米外的飲水機旁喝下一杯清涼的冷水的男人,真是看不出他絲毫著急的感覺。
“就算是趕去也沒有什么必要吧!”喉嚨的急迫緩解了。
“既然連那種地方都發(fā)生了兇殺案,想必那個名偵探應(yīng)該也在那里吧,總之,他應(yīng)該能夠很快就解決掉吧。”
“誒,突然說些什么奇怪的話?”
“你不能理解嗎?”
因為談話的必要,女性跟到了飲水機旁,而對于這樣的女性,即便是男人也是偶爾會表現(xiàn)出紳士風(fēng)度的接好了另一杯溫水,遞給了對方。
“說什么理解,你根本就什么也沒有說清楚吧。”接過一次性水杯,并沒有飲用的想法。
“就是說那位名偵探呀,我們關(guān)東知名的高中生偵探,還有就是被稱作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那個家伙,名字好像是叫做工藤新一吧?!?p> 毫不在意的說出了某個讓人,特別是讓全日本的警察不舒服的某個稱呼的男人,似乎根本就不介意他本人也是一名警察的這個事實。
“日本警察的救世主?工藤新一?”
就連和男人談話的女性,似乎也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最開始的催促男人變成了某種另外的憤懣。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昨晚的兇殺案好像對他又大夸了一遍,畢竟是年紀(jì)尚淺的高中生偵探,肯定是媒體極其追捧的風(fēng)頭人物吧?!?p> 像是沒有注意到女性的奇怪表現(xiàn),男人繼續(xù)著飲水和陳述的兩面工作。
“不就是那樣嗎?該說是偵探體質(zhì)?還是什么死神附身?那個名偵探不是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在兇殺案現(xiàn)場嗎?”
“不,應(yīng)該說,兇殺案什么的,不是經(jīng)常發(fā)生在他的周圍嗎?”
男人謹(jǐn)慎的用詞。
“托他的福,我感覺整個日本的兇殺案似乎都增加了不少,應(yīng)該是我的錯覺吧。”
“這根本是······”女性或許想要反駁,但被打斷了。
“毫無邏輯的事情?誰知道吶?那么打個賭吧?!?p> “打賭?你真的相信會發(fā)生這種沒有根據(jù)的事情嗎?”
“誰知道?我只是不想等我開車過去的時候,明明已經(jīng)快抵達(dá)目的地了,然后突然就被通知案件已經(jīng)解決,不用再趕去現(xiàn)場了?!?p> “你還真是差勁!話說,連你自己都不確定?那為什么?”
“因為這不是很有趣嗎?”
說出了某個問題的答案的那個人,那張臉上書寫著認(rèn)真的他,讓人能夠理解,他并不是在開玩笑的,他只是單純到感覺有趣罷了。
“即便過了這么久,我還是問了個愚蠢的問題?!?p> “沒關(guān)系哦,畢竟你就是個愚蠢的女人罷了?!?p> 一邊的確為相處了三年的她,依舊詢問這樣的問題而嘆氣的男人,一邊說出了有些作死的話語。
“是我聽錯了嘛?你好像說了些讓人不得不生氣的話吧?!?p> “是你聽錯了?!?p> 冷靜的喝口水吧!就像是腦海這樣說著,然后右手忠實的完成著工作。
“不,我應(yīng)該沒有聽錯才對。”
“你聽錯了?!?p> “我都說了我沒有!”
“是你聽錯了。”
彼此重復(fù)了三遍的對話,此刻開始陷入了對視的沉默中。
“好吧!我承認(rèn),是我說錯了。”
“你這算是道歉,對嗎?”
“是的,你能夠原諒我嗎?”
“你覺得吶?”
“心胸寬廣的佐藤警官,肯定能夠?qū)捜菸疫@不經(jīng)意的冒犯,我應(yīng)該沒有說錯吧?!?p> 于是,凝望著面前露出完美笑容的女性。
男人,五十嵐,五十嵐鏡突然能夠理解了為什么,她會被諸多的男性警察愛慕的原因了。
“不,你完全說錯了哦!”
將未曾喝過的水杯放置在飲水機的頂部,然后空出了雙手的她。
“德式!~~~~~~”
“等一下!”
像是清楚自己逃脫不過的命運的男人,突兀的叫停,而被叫停的女性也的確很聽話的停了下來,然后。
五十嵐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你要干什么?
相比于話語,用視線就立刻傳達(dá)出的信息,未曾得到對方的回答。
直到。
鈴聲響起,有些時代新潮感的鈴聲。
“喂。”
立刻接起電話的男人,臉上一瞬間短暫放松下去的神情,像是在述說電話到來的及時。
緊接著。
“我在去往現(xiàn)場的路上,誒,竟然是紅燈?!?p> 眼前的男人當(dāng)面說出了能夠輕易被揭露的謊言,然后,拿離了耳朵一段距離的他,突然的發(fā)出了的是。
汽車鳴笛的聲音。
連續(xù)的汽車鳴笛聲像是暴躁的催促著,紅綠燈前徘徊著不打算前行的擋路者。
“是嗎?我就知道,英明的目暮警部肯定能夠輕松的解決案件的?!?p> 一邊接通著電話,一邊無意的透露出了通話對方的身份。
“誒,不是您嗎?什么?是工藤新一?”
突兀得到的消息,讓男人臉上露出做作的驚訝表情,繞有深意的回望女性的目光,帶著讓人不舒服的戲謔。
說話的時候,總是口干舌燥,不知覺間喝完的水杯被丟棄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自然的像是為了回避通話內(nèi)容的男人,一邊繼續(xù)著電話,一邊行走的朝著走廊外而去。
遠(yuǎn)遠(yuǎn)的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只留下了突然的忘記了自己為什么會佇立在飲水桶旁的佐藤警官。
~~~~~~
“事先設(shè)好起床的手機鬧鈴,真是明智的決定。”
等到大大方方的走進電梯,回頭沒有看見其他人的男人,拿下了貼在耳邊的手機,一邊注意著電梯下行的樓層,一邊自言自語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