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就是那位偵探先生?”
在此時此刻,就能夠很明顯的聽出【偵探】這個詞匯,果然是包含著少許貶義的成分的,更不用說特地的加上【先生】的敬稱,明確,是敬稱哦!
可是,不是很奇怪嗎?一向?qū)商降拿∥謇芍惖娜宋锉3殖绨莸姆劢z,橫溝警官竟然會對初次見面的陌生人保持這樣不爽的態(tài)度。
再怎么說。
“對了,名字叫什么來著?”
相比于詢問的警官,更為矚目的是被詢問名字的男人,很是高調(diào)的他正將大半個身體,充分而舒適的包裹進(jìn)了柔軟的沙發(fā)之中,向前高翹而懸空的雙腳更是毫無禮儀可言的交叉放置在客廳的桌上。
啊,果然是這個男人的錯,然后就突然能夠理解了吧。
“五十嵐?!?p> “五十嵐?”
“怎么?我很有名到警官先生聽過的程度嗎?”
明明是在對話中,雖然有顧全到主人家而將雙腳訕訕的收回,但是那一幅依舊蜷縮到猥瑣成性的姿態(tài),配上即便仰視的目光依舊充斥不屑的目光。
這個男人,光是第一印象,就有夠充分到被人揍一頓也不奇怪的份上吧。
“那么,五十嵐先生,請問你和死者的關(guān)系是?”
“啊,關(guān)于這個的話,之前的警官已經(jīng)有做過筆錄的備份吧。”
“我很清楚,但·····”
“當(dāng)然,我并不介意再多說一遍,畢竟,別看我這樣,我其實很善解人意的?!?p> 完整的一句話,故意轉(zhuǎn)折和停頓的期間,很好的讓某個剛開口便不得已將話語咽下肚子的警官難受起來。
“我和你身旁的博士是好友,這一點你已經(jīng)很了解了吧,然后,這一次受邀于他的請求,我就和他的兩位孫子孫女一同······”
?。ú挪皇菍O子和孫女呀!)
“抱歉,請等一下,你說他和兩個小孩之間的關(guān)系是爺孫?可是·····”
“嘛,讓我修正一下,大概是吧?!?p> “大概?”
“······嘛,只是看到他們站在一起,就有這種感覺的意思啦?!?p> ?。ㄎ?,我才五十歲呀!)
先不論某個竊竊私語的沒有存在感的家伙。
毫不謹(jǐn)慎的用個人的猜測來回答問題,說白了,鏡的做法和說法都是這樣的。
可這都不是最讓人生氣的,更能輕松扯動怒火的是。
他那,像是明明清楚自己做出這樣的事情,卻毫不在意的嘲諷的笑容。
“總之,我和他們都是尸體的第一發(fā)現(xiàn)人,就像阿笠博士說的那樣,我們也不至于帶著兩個乳臭未干的小鬼犯罪的可能性吧,所以應(yīng)該沒有什么值得警官先生懷疑的地方了吧。”
“······切?!?p> “就是這樣,如果有讓你感覺不舒服的地方?!?p> ‘沒有,我······’
“我也不打算道歉就是了?!?p> 看到鏡撐直了身體,擺出還算正常的坐姿,便自認(rèn)為鏡有道歉的想法,然后橫溝那下意識謙遜下來的話語卻【尷尬】的說到一半。
“你,你這家伙······”
“夠了。”
憤怒或許遲早會爆發(fā),但是搶在那之前突然大吼出聲的卻是。
“抱,抱歉,只是那個,不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嗎?”
成功引人矚目的某個白發(fā)老者,尷尬而又苦澀的絞盡腦汁辯解。
“不,不是那個,兇手!沒錯,兇手是誰呀?五十嵐警,先生。快,既然大家已經(jīng)聚在一起了,差不多也該告訴我們了吧。我,我很好奇,非常好奇,十分好奇,總之就是期待的要命的說······”
“咳咳?!?p> 總歸是看不下去這場獨角戲艱難的表演下去,橫溝警官不忍心的用干啞的咳嗽聲替博士分擔(dān)了視線。
“是呀,我也很在意的,關(guān)于兇手是誰的事情。”
“是,是呀,我們也很好奇,對吧,大家?!?p> 爭吵爆發(fā)的太快,又或者事情發(fā)展的太快,總之,主人物的【偵探】,【助手】,【警察】表演了一場足夠滑稽的取悅了配角的演出。
他們才想起了自己的本職,率先開口迎合橫溝警官的是二十左右的年輕男人,稍顯柔性的氣質(zhì)如果扮演女性的話應(yīng)該會很受歡迎,不由這樣的想到。
“沒錯,五十嵐先生是和這位阿笠博士一同過來的,應(yīng)該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所以比起去懷疑沒有嫌疑的人,我更想知道究竟是誰殺害了外子,請告訴我吧,五十嵐先生?!?p> 相比于警方都更關(guān)心兇手身份的,自然是和死者是夫妻關(guān)系的廣田夫人了。
那么。
“好吧,總之先請各位坐下吧,順便一提,今晚來拜訪廣田教授的三位,你們的位置就在我的面前吧,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可以。”
“我也是,反正我沒有做那種事情?!?p> “啊,那個?!?p> 年輕的男子最開始認(rèn)可,緊接著是矮胖的中年男人,最后的怯弱眼鏡男則是猶豫的用視線尋求橫溝的幫助。
“就暫且按五十嵐先生的指令吧,細(xì)矢先生?!?p> “我想你應(yīng)該會給我們一個很好的答案的?!?p> 勸告了眼鏡男坐下的橫溝,話語難免火藥味十足的向鏡挑釁了一下。
“那么,在我說出兇手是誰之前,能不能先請你們?nèi)换卮鹨幌挛业膸讉€問題?”
“我是沒有什么問題,不過,這位,是五十嵐先生吧,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吧,雖然我大概猜到了。”
年輕男人明明是露出燦爛的笑容,但是一直看上去很配合的他,說不定才是最難搞的家伙。
“我想問的問題很簡單,明明一直都沒出現(xiàn)過在現(xiàn)場的你,真的對光田老師案件的具體很清楚嗎?”
“······”
“抱歉,這是很難的問題嗎?還是說我提問的方式不對?那么,不如我們就這樣忘記我剛才說過的話也可以哦?!?p> “我才應(yīng)該抱歉呀,因為和意料之中的一模一樣,有些太過吃驚了。”
急躁?并沒有!
心中完全沒有底氣的阿笠博士,清楚某個人只是一直在和自己閑聊根本沒有查看過現(xiàn)場,甚至于了解過嫌疑人的事實,但是在這樣的男人,五十嵐鏡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動搖的表情。
“那么,你的答案吶?”
“一點都不哦,先不論死者被殺的理由,還是值得懷疑的你們?nèi)说膫€人信息和證言什么的,我都不清楚哦,說實話,我對這個案件算得上一無所知?!?p> “那么,你確定自己不是在開玩笑嗎?你知道兇手是誰這件事?”
很好,很好的【正論】,一個一無所知的人,當(dāng)然不會被相信吧,被視作說謊的瘋子也不奇怪吧。
那么,要承認(rèn)嗎?
“當(dāng)然,不是!”
“我的確對一切一無所知,但那是因為,知道那些事情對我同樣毫無價值!”
男人既然早已說下誑語,那就不在意多說狂語哦。
所以,笑容。
瞇著眼睛,假裝無所畏懼的笑容。
畢竟。
?。ㄖ灰冻鲎銐驈姶蟮男?,就沒有人會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