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多久?說實話,對于鏡而言,這著實是個難解的問題,因為啊,只要稍抬一下右手,就什么都很清楚了吧,他可不是那種隨時攜帶著充當(dāng)計時器的手表的男人呀。
不過,反正該做的事情已經(jīng)做完了,干脆就這樣離開吧!一邊翻著小說的書本查看還殘留下多少的【材料】,一邊為自己沒有耐性的人生找著和過去一樣的借口。
好吧!
決定了!
走吧!
反作用力墻壁,像是一個鯉魚打挺,鏡挺直一瞬間又瞬間松垮下去的身姿,雙手臂展很長的下托,像是個長臂猿一般的鏡,走動的期間,習(xí)慣性控制不住哈欠的仰天長嘯。
所以,已經(jīng)不是【相似】的問題了吧,這根本就是【動物】了吧!
而且。
誒!
被看到了!
正因為表現(xiàn)自然的像是在自己的家里,所以一般都會被嚇到了吧,被一個陌生人,特別標(biāo)注是異性,闖進(jìn)房間,不,再稍微添加幻想的元素,對,沒錯,是浴室。
哇,難道是一臉?gòu)尚??才怪!一臉看變態(tài)的表情,由驚嚇到變成單純的【厭惡】的目光,啊,莫名覺得有點帶感是什么情況?!
好吧,終究是值得幸運的程度,事情還沒有發(fā)展到那種地步。
雖然像是有被鏡邋遢和不堪的身姿嚇到,但是在那之后,她便平淡的無視了,低垂的凝望地面的視線,當(dāng)然談不上是【接受】,更像是因為沉思于什么而暫且遺忘了吧,沒有存在價值的記憶。
出現(xiàn)在鏡面前的,雖然算不上陌生人,但自然也稱不上熟人關(guān)系的女性,話說,兩人之間稱得上朋友嗎?不,不清楚,大概是普通的警察和一般人的界限吧。
如果非要摻加自己的私人想法,也大概是一種比較特殊的關(guān)系吧,當(dāng)然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某方面關(guān)系就是了。
雖然想了很多,雖然腦海里重復(fù)著【矛盾】,但是。
“·······”
總覺得自己開口會多余的辯解些什么,就算用生硬的話題轉(zhuǎn)移的方法也只會讓自己不舒服,結(jié)果,除開沉默,似乎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吧。
“抱歉,五十嵐警官,我父親想見你?!?p> 女人比起記憶中健康的膚色多了不少的蒼白,眼角雖然相對要紅潤一些,但是并沒有哭過的痕跡,她沒有哭出來嗎?說起來,記憶中,耳朵也沒有捕捉到哭聲一樣的聲音。
“嗯,可以哦,我也想和他見一面哦?!?p> 這句話大概是謊言,笑容總是常伴男人的面孔,畢竟是面具吧!他總是這樣的解釋。
所以,或許男人不覺得,自己在這種悲傷的氛圍中展露笑容是錯誤。
“畢竟我和他之間,大概是道歉也不容易解決的問題吧?!?p> 這句話卻又大概是實話,當(dāng)最初的面具剝落,那副平靜的面孔具備著連死水都比擬不了的程度。
總之,該走了,如果慢上一會兒,可就恐怕是永遠(yuǎn)了。
踏步走進(jìn)房間,不需要猶豫第一步該放在房門內(nèi)外的擔(dān)憂,作為被邀請的客人,自然稱不上非法侵入的問題吧。
明明最不像警察的男人,卻謹(jǐn)慎的擔(dān)心是否違反規(guī)定的姿態(tài),很謙卑,謙卑到熟人看見驚訝,親密一點的人會笑著噴茶噴飯的程度吧。
客廳和臥室是一條直徑,當(dāng)臥室的門開啟的時候,從房門處就能觀察到臥室的情況,所以,親臨其中,才會感慨房屋設(shè)計并沒有想象中的華美,甚至有些讓人失望的程度呀。
明明是所謂的高級套房什么的。
“你好,醫(yī)生?!?p> 靠著床邊的男人,或許最先注意的會是他的手,當(dāng)然,鏡不認(rèn)為自己具有什么光看手就能猜出對方職業(yè)的超能力。
但是握手的時候,卻能感受到和一般人的不同,對于這種需要感覺敏銳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的違和,鏡還是很有自信的。
緊接著才是。
將目光從醫(yī)生的臉上撤離,鏡才真正意義的查看起床上的男人。
如果說這是第一次看見那張臉的話,那絕對是個謊言,像是報紙,電視,更或是小說的作者簡介欄,鏡和很多人一樣,在和對方本人見面之前就知道了這個【陌生人】。
新名任太郎,一名推理小說家,至于知名作品什么的,倒是會難為腦袋的記憶力。
可是,和任何時候見到的那張臉不同,就像是找茬游戲一般的話,那副笑容中沒有【力量】,軟弱的讓人只會下意識的憐憫的程度。
然后,哦,找到了理解的理由吧。
大概,這就是死亡吧。
所以,該說的,對陌生人見面的第一句話,剛剛才決定好了。
“你好,劫匪先生?!?p> “······哈哈····哈哈····”
~~~·
“咳咳咳·····”
“不要突然這么激動呀?!?p> “抱歉,抱歉,可是,真的很好笑呀,忍不住呀?!?p> 母女兩人比醫(yī)生更快一步的抵達(dá)床邊,左右兩側(cè)各自關(guān)照著某個,竟然因為笑聲而突然咳嗽起來的家伙。
“那么,你是要逮捕我嗎?偵探,不對,是警官先生才對?!?p> “不要,才不要。”
根本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案吧,這個壞心眼的小說家。
“真的嗎?如果逮捕我這個還算有名的小說家的話,警官先生說不定一下子就會出名的吧。”
“如果逮捕的是一個死人的話,我可真的會出名的吧,作為一個丟掉飯碗的倒霉家伙!”
“······哈哈,是呀,我快要死了哦,就算有犯過什么罪惡,對我而言,都不重要了呀。”
“是呀,如果是因為快要死了,所以就算搶劫銀行也要讓自己有錢好好享受一次,我可是一直這樣設(shè)計好我的人生計劃的哦?!?p> 這么仔細(xì)的想來,死亡實在是解決問題的最簡單的方法。
“真是大膽的發(fā)言,我很好奇,你真的是警察嗎?”
“怎么,不像?還是說和你印象中差很多。”
“是的,很不同哦,不如說,讓我有靈感了?!?p> “還是算了吧,讓自己活在小說的世界里什么的,不是現(xiàn)在的我會去考慮的事情?!?p> “······是呀,時間還真是殘酷呀?!?p> 啞口無言?大概吧,有一瞬間他的臉上,只有像是想笑也笑不出來的糾結(jié)。
“和小說不同,寫下的部分或許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偵探們的日常還是在繼續(xù),這,恐怕就是現(xiàn)實的悲哀吧?!?p> 從一旁拉過了座椅,因為存在即有道理,就算自己借用一下,座椅的主人應(yīng)該也不會介意吧。
帶著怠惰的想要休息一下的想法,將屁股放在了柔軟度和硬度相間適宜程度的椅子上,左右調(diào)整出舒服的坐姿。
看樣子,鏡似乎打算繼續(xù)多聊一會兒。
以至于。
將手里拿著的書籍放在了床沿,空出的右手沒有具體數(shù)是第幾次伸進(jìn)左胸口內(nèi)袋,從那里掏出的是置放很久的打火機,以及一根歪扭的香煙。
“不介意我抽根煙吧?”
雖然多余的問了一句,但是五十嵐鏡,已經(jīng)將香煙叼在嘴里并且流暢的點火。
不介意吧?!
隨著第一口噴吐的煙霧,他重復(fù)的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