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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朝駙馬爺

第二十一章

乾朝駙馬爺 藍月曉 2978 2019-09-23 10:08:46

  話說一半,笑嘻嘻的用手指著圍著沈擎岳的眾人說:“菀娘姐姐,你瞧那個穿綠衣服的是二娘,邊上穿紫色短衫的是三娘,拿手揪大哥耳朵的穿石青色衣服的是我娘,最后那個擠不進去跳的老高的是我三哥柳和風,不過爹和哥哥們一般都叫他三平,走,我?guī)氵^去瞧瞧?!?p>  菀娘知她是沈擎岳的妹妹,剛剛上來的醋意消失不盡,又看到他的家人來了,臉色漲的通紅,一時竟不敢走上前去,只是順著小茶的指示去打量眾人。

  見卓二娘五短身材,臉面十分白凈,眉眼間透出一股凌厲來,而龐三娘則略顯豐腴,生的又白凈,臉如明月,模樣倒也俊俏,看上去十分和氣。

  再去打量那謝五娘,見她是三人中容貌最為出眾,高挑身材,石青色的皺紗裙愈發(fā)顯出幾分風流來。

  而小茶的三哥,略低于沈擎岳,身形瘦削,生的也是劍眉星目,額間卻不知為何點了一粒朱砂印記,額前頭發(fā)不似沈擎岳那般全部梳起來,反而右邊留出一綹來,便暗地里好奇起來。

  正在看時,不妨已被小茶拉拽過去。

  卓二娘等人早已看見菀娘,這時見到她被小茶拉過來,皆是滿臉帶笑的望著她。

  謝五娘唱曲兒出身,常年在風月中走的人,一雙眼睛自然是無比毒辣,立時便道:“哎喲喲,我們家枕山找了這么一個好媳婦,連成親都不告訴你娘我一聲,是怕新娘子害羞嗎?”

  說著便又要去揪沈擎岳的耳朵,被龐三娘給擋了過去,接著道:“哼,他二娘,你帶了什么禮來,不拘簪子手鐲帕子什么的,也給我一個讓我送了咱們這媳婦兒做見面禮?!?p>  卓二娘聽她此話,心里合計了一下,笑道:“你聽這五娘竟胡說,成親自有莊主、大娘他們操持的,什么說不說的?!?p>  說著拉菀娘的手,仔細瞧了瞧,見她生的貌美,眼里帶著幾分機靈勁,對著沈擎岳說道:“枕山,還不快給我們說說?”

  沈擎岳笑著回道:“二娘,她是菀娘。我剛到臨安的時候身無分文,流落街頭,是菀娘收留了我,這幾日也是她陪著…陪著我的?!?p>  看著臉頰紅紅的菀娘,他眼里俱是滿滿的笑意。

  一直未說話的龐三娘回頭看了一直站在二門門口的眾人,對著卓二娘悄悄道:“有什么事,待枕山回屋換了衣服我們再說。枕山,你先去忙罷。有菀娘陪著我們便好?!?p>  沈擎岳此時才想起一同回來的李通判等人,快速過去抱拳謝罪,當下引了雙方相識。

  李通判與鄭通二人見他家人遠道而來,定是有許多話要說,也十分知趣的各自告辭了。

  一行人來到正房,沈擎岳與菀娘回房換了衣衫,見他二人回屋,卓二娘、龐三娘、謝五娘三人互換了一個眼神,五娘對著她二人點了點頭。

  隨即招手喚過小茶來,耳語了幾句,那小茶聽完嘴巴一撇手一伸,道:“我身上沒銀子了,娘你給我些罷。”

  謝五娘一巴掌打到她手上去,罵道:“臭丫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次來你大娘不知道,她會不給你銀子?”

  小茶挨了她一巴掌,噘嘴道:“大娘給我的那是大娘給的,娘你讓我去辦事,還讓我自己出銀子?!?p>  龐三娘看不上五娘這樣,便開口道:“小茶來三娘這里,這五兩銀子給你,且拿去先用著,不夠了再和我說。沒的少去你娘那里,省的她只罵著你?!?p>  五娘嘴一撇,冷哼一聲道:“誰讓我攤上個沒銀子的爹娘來?!?p>  龐三娘微微笑道:“再怎樣,小茶是柳家的姑娘,銀錢上不能短著她,好好一個姑娘沒得被你養(yǎng)的小家子氣?!?p>  謝五娘一聽,登時就揚手打過去,袖口往上一揮,幾根銀針直直的飛向邊上的龐三娘,罵道:“我怎么教女兒還輪不到你來說。”

  龐三娘在她揚手時便起身往后一躍,十分輕巧的避了開來,笑道:“她五娘,你對著我發(fā)銀針,若是給莊主知道了,恐怕對你又是捆起來一陣好打罷。”

  謝五娘臉色登時鐵青起來,胸口止不住的起伏,驀了才道:“她三娘,姐妹間切磋武藝,莊主知道了也不會怪罪你我的?!?p>  對面的柳和風見怪不怪道:“五娘,不如我給你一顆毒藥,你悄悄喂了三娘去吃,等爹爹想起三娘的時候,你就三尺白綾了斷罷?!?p>  謝五娘一時語塞,瞪了一眼旁觀的小茶,罵道:“你三娘的輕功比你好得多,給我毒藥,你還是想想等你爹來了你怎么跟他說讓你免去一頓打?!?p>  柳和風揚起一張笑臉,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說道:“這個就不勞五娘掛心了。我自有辦法?!?p>  看他幾人又要爭執(zhí),卓二娘擺手道:“好了,都這么大年齡的人了,三平你就閉嘴吧,非要惹得你三娘、五娘打了起來才好?你們兩個也是,等菀娘來了瞧見我們這樣,沒得丟人臉面。”

  謝五娘一陣火氣沒地發(fā),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頭盯著屋外看去。柳和風則是歪在圈椅上拿著一把折扇敲著自己的額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菀娘同沈擎岳一番梳洗后,同眾人在正屋里喝茶敘話。

  所說無非是這段經(jīng)歷,并無余事,暫且按過不提。

  第二日,小茶纏著菀娘一起去姑蘇城逛逛,李通判與鄭老爺也派人送帖子來稱過午后再來同盟主商量剿匪的事情。

  待小茶同菀娘二人出門后,卓二娘等人在正房明間里吃茶敘話,待茶吃到一半,卓二娘突然吩咐柳和風去院里看著,不許人靠近。

  龐三娘與謝五娘三人則坐在東邊圈椅上,沈擎岳獨坐在西邊圈椅上,奇道:“二娘,你是有什么話要說嗎?”

  “枕山,二娘問你,你與菀娘是已經(jīng)做了夫妻?”

  沈擎岳大為窘迫,起身拜道:“二娘、三娘、五娘,菀娘已經(jīng)是我的妻子,此事并非菀娘與我不懂禮,請聽我一言?!?p>  原來自那日太湖查看情況回來后,商會里有一位姓應的商人,祖上是靠打漁起家的,這些年靠販賣鮮魚也賺了些身家。

  熟料這些水盜一來,打的魚全被搶去不說,甚至手下的漁船還被鑿沉了幾條,每日里唉聲嘆氣,如今見到沈擎岳愿意出面剿匪,欣喜不已。

  沈擎岳花銷一應在鄭老爺賬上,他心里也有幾分計較想去討好這位武林盟主,因此私下里他便出頭找了幾位小商人出資湊份子,找了院里幾個彈唱的姐兒,又吩咐小廝置辦了幾桌酒菜來送到采桑園來。

  也是合該有事,這日菀娘在湖上吹了風,身體有些不適,正躺在床上歇息,沈擎岳則在書房翻書,思索剿匪的方法,忽聽得門外小廝送上拜帖來,打開來看知是幾位商人老爺來了。

  看到應老爺?shù)拿?,想起他靠打漁起家,應該對這太湖十分熟悉才對,自己也有一些事情需要向他討教,便欣然邀請幾位到前面廳上去坐。

  待沈擎岳到達廳上時,發(fā)現(xiàn)廳里出了應老爺幾位外,酒菜已經(jīng)擺好,眾人都在廳里不肯落座,都要等他來方坐下,一番敘禮讓坐后,沈擎岳被人推到東邊首席之上。

  稍傾,兩個唱兒的姐執(zhí)起琵琶放好箏,輕展歌喉款款唱了起來,沈擎岳平日在家里被他師父管教著修習武藝,即使家里開宴,他也是同師弟以及莊主的獨子柳三平一起坐的,從未有什么唱曲兒的在旁,一時倒不知如何應對。

  眾人紛紛上來敬酒,這酒與往日他在家里吃的不同,略微綿甜,有些葡萄的甜味,被眾人勸和著,又覺得這酒沒什么力度,也就敞開了喝起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沈擎岳已飲了許多酒,那應老爺又雙手執(zhí)著一杯酒上前來,沈擎岳正要答話,卻見應老爺一下子蹲坐在地上抹起淚來,大驚之下立刻將他扶起,問道:“應老爺,你這是?”

  那應老爺雙眼通紅,略松的皮膚耷拉著,隨手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哽咽的說道:“盟主,你一定要將這幫子賊匪滅掉啊,他們差點殺了我的兒啊?!?p>  沈擎岳請他坐下,邊上有人遞來帕子讓應老爺擦擦臉,應老爺胡亂抹了一把臉,道:“盟主大人,不瞞您說,我們靠打漁起家的,私下里都會默認哪家去收哪個湖段的魚。”

  原來這應老爺年齡大了,湖上的事宜都是交給他的兒子去打理的。

  每年五月,正是銀魚肥美之際,他兒子在半月前去湖邊巡視,查看漁船有沒有漏洞,漁網(wǎng)有沒有破了還沒結好的。

  誰知那幫子水匪正在這個時候上來搶劫,要搶船不說,還放話說要是不長眼敢去湖里打魚,被拿去喂魚就別怪他們。

  說到這,不僅應老爺,其他人皆是一副沮喪神色。

  應老爺打量了沈擎岳一眼,說道:“小兒年輕氣盛,便要上去理論,雖說小兒水上功夫不錯,但是那賊人忒可惡,他把小兒誆到湖里去,其他的水匪攔著,一連把小兒按在水里,若非官爺們來得及時,我可是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了?!?p>  說罷捶胸就要大哭,邊上幾個同行的有一旁勸慰的,也有抹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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