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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朝駙馬爺

第三十八章

乾朝駙馬爺 藍(lán)月曉 2834 2019-10-05 22:09:48

  原來是張副將醒神后見他要走便索性耍起賴蹲下去抱顧承遠(yuǎn)大腿,不料顧承遠(yuǎn)走的太快一下子沒蹲好整個人撲倒在地,被太陽烤曬過的地面猶如滾燙的熱湯一般,直將他燙的想原地打起滾來。

  被這聲音吸引過來的十來個附近的巡邏的軍士,見他這番狼狽模樣,都忍不住大笑起來,甚至還有幾個老油子指著張副將道:“我說張將軍,這才幾日沒聽你那嬌兒娘唱曲,就已經(jīng)這樣了”。

  平日里張副將十分寬和,軍士也不怕他,看到眾人都在笑他,張口就罵道:“都他娘的去給老子巡邏去,看明天老子不把你們一個個練廢了。”

  “行了,兄弟,看來得你先回了,我去軍醫(yī)帳里一趟,哎喲這給我燙的?!?p>  張副將拍著自己的小腿巴巴說道,眼睛卻悄悄的瞟向顧承遠(yuǎn)。當(dāng)初他給王爺療傷時自己可是私底下找劉老頭打聽過的,那搭脈的手法絕對是醫(yī)中高手。

  與這位張副將同吃同睡這么久,顧承遠(yuǎn)早知道他心里打什么算盤,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抬腿便往營帳中走去。

  “哎…我說…”看著身影從眼前消失,張副將一時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要去找找劉老頭消磨消磨時間了,正琢磨著,忽然見馮小將軍迎面走來,立時來了精神,招呼說:“樂安,快來、快來?!?p>  樂安,正是馮小將軍的字。

  “張副將,你這是?”馮小將軍看著眼前的人狼狽不堪的樣子,疑道。

  “哎喲,別提了,我纏著含山讓他多教我兩手功夫,又想問他討些藥丸來,太貪心了,然后我就被他扔在半路上了?!闭f罷嘿嘿笑了起來。

  “真有你的,顧少俠也沒少教你功夫了罷,我這幾日見你功夫已經(jīng)大有長進(jìn),虧得他有這個耐心,要擱我碰上你這樣貪得無厭的,非把你揍一頓不可?!瘪T小將軍笑道。

  “那是,含山那個性子,明顯就不會和我們這種大老粗打交道,我不得多費點心思啊。行了,我也沒事了,先回了?!睆埜睂⒏孓o道。

  “等等,張副將,我倒是有事情向你請教?!瘪T小將軍挽留道。

  “什么請教不請教,我又不是你們讀書人?!睆埜睂⒑俸僖恍?。

  馮小將軍張了幾張嘴,依舊未說話話來,最后苦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雖生長在軍營中,卻沒上過戰(zhàn)場,有些擔(dān)心罷了。”

  “咳,這有什么值得擔(dān)心的。等上了戰(zhàn)場不就知道了?!迸呐倪@位小將軍的肩膀,笑道:“好好練武,別亂想這些?!闭f罷徑直往前走去。

  看著張副將樂呵呵往前走的身影,年輕的馮小將軍陷入了沉思,為什么會有戰(zhàn)爭?

  輸也好,贏也罷,都會有傷亡出現(xiàn),非要百姓流離失所,軍士有家難回,就這樣相安無事不好嗎?

  戰(zhàn)爭就像風(fēng)一樣,不會停,也不可能停。

  即使數(shù)百年的光陰走過,渾厚的大地依舊如同母親寬容子女的玩鬧一般承受著生活在它身上的子民打來打去,踏著鐵蹄來來回回,畢竟,面對一味索取的敵人,只要戰(zhàn)爭,才是取得和平安寧生活的最佳解藥。

  六月中旬,天氣已進(jìn)酷暑。

  且說這一日,伴隨著宮門慢慢開啟,大臣們正要如往日一般上朝點個卯過個影子,終歸這朝廷實際掌權(quán)人不是殿上的那位。

  百官山呼萬歲之后,皆不敢去抬頭看殿上寶座中的人,個個弓腰腕背降頭低下。

  身著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之上的三王爺木鴻熾,也便是如今的新帝,帶著嘲笑的眼神打量著底下的大臣,毫不掩飾嘴角的輕蔑之意。

  邊上傳詔令的太監(jiān)正要同往日一般,宣告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被新帝擺手示意其退下。

  似乎要欣賞眾位大臣身體能支撐到何時一般,新帝靜靜的看著底下眾人站著的身子,有沒有站不住打擺子的,有沒有開始顫抖的,有沒有偷偷用手擦汗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欣賞不了文也傾和于疏林那兩個玩奸?;说睦仟N樣子,這讓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如此站了約莫半個時辰。

  雖說夏天官服單薄透氣,這大殿之內(nèi)又處處置放冰塊,卻依舊擋不住這眾多的人在這圍著,竟有五六位大臣體力不支暈倒過去,被太醫(yī)診治后抬往殿前的學(xué)士苑暫時安歇。

  新帝冷笑出聲,道:“平日里眾卿家一個個能言善辯,十分得朕歡喜,今日瞧著身體竟是不好,如此以后怎為朝廷辦事?”

  話音剛落,一人大步邁出,高聲說道:“陛下,臣有事啟奏?!?p>  邊上又有一人,高聲喊道:“陛下,臣也有事起奏。”

  眼光在兩個人身上脧巡數(shù)次,新帝方才譏笑道:“怎么,方才都一個個不吭聲,這會兒都有事奏了?!?p>  最先開口的大臣高聲說道:“陛下?!?p>  此人姓周名正,山西平城人士,官居兵部左侍郎,為官清廉,只忠于皇上一人,不論誰坐皇位,他都忠心。

  看著底下跪的板直的周正,新帝頗有幾分嘲弄的想著,當(dāng)初他沒做皇帝時可是被這個人指著鼻子罵過。

  如今倒好,反倒不記仇一般為了國家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樣子,令他作嘔。

  “說?!毙碌蹜袘写鸬?。

  “皇上,厥柔趁機越過陰山,意圖攻打我朝,如今已有數(shù)日,皇上為何遲遲不肯下令命人前去支援守軍?!?p>  “周大人是兵部侍郎,有多少兵力難道周大人不清楚嗎?”新帝嘲笑的看著眼神的周正。

  “皇上,于將軍手握重兵不肯交還給皇上,如今敵人大軍壓境,于將軍與文丞相二人依舊是托病不肯上朝,依臣愚見,不如收回于將軍手中兵權(quán),另選名將前去對敵。”

  第二個站出的大臣立時出聲說道。

  周正依舊跪著,邊上一位著孔雀補子的大臣慢慢邁步出來跪下。

  只聽他大聲道:“陛下,陣前換將,乃兵家大忌。況且,如今這滿朝當(dāng)中,恐怕除了于家,還能選出哪個名將前去對敵。”

  說罷,斜睨了方才說話的大臣一眼,滿眼的鄙夷之色。

  話未說完,一道折子直直從大殿之上飛下砸在正在說話的大臣腦門之上,頓時一道血痕。

  那大臣倒也不吃痛,任憑鮮血直流,道:“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還望陛下以天下蒼生為重啊!”

  又一位著錦雞補子的大臣快步邁出,此人乃是吏部尚書董松,指著周正厲聲道:“周大人你是何居心?如今逆賊占據(jù)城外,虎視眈眈,你居然妄想陛下出兵,是等著皇城被逆賊侵占嗎?”

  周正叩頭道:“陛下,怡王同端王占據(jù)城外,如今適逢國難,兩位王爺想必不敢趁此攻打京城。可是,懷安一旦失守,厥柔人搶糧也就罷了,如若他們沿線一路攻打,皇城才是危矣啊陛下。”

  “笑話,倘若桂大將軍連厥柔那幫子蠢貨都擋不住,那便是他無能,陛下,臣請陛下立時撤了桂大將軍,另換他人?!倍纱舐曊f道。

  此話一出,原本安靜的大殿立時傳來一陣子喧鬧之聲,周正以及那孔雀補子的大臣頗有玩味的看了此人一眼,龍座之上的新帝臉色則是鐵青起來。

  他早就知道自己提拔的這幫子蠢貨沒什么用,對付文家、于家排不上用場就算了,被耍的團團轉(zhuǎn)也就罷了,還上來尋自己不自在,若是自己有能耐換掉桂大將軍,他還能還那兩個逆賊困在京城這么久?

  更何況,此處根本不在桂大將軍統(tǒng)轄范圍,人家是去支援的!

  此時又有一位著孔雀補子的大臣大步邁出來,此人乃是戶部左侍郎金遠(yuǎn),說道:“陛下,近一年來南方水患、水匪嚴(yán)重,山西、陜西大旱,云南受災(zāi),國庫空虛,入不敷出,若是再這樣下去,陛下,恐怕…”

  他語氣十分嚴(yán)厲,原本竊竊私語的大臣們皆不敢再大聲言語。

  “依愛卿所言,該當(dāng)如何是好?”龍座之上的新帝語氣仍舊十分親切。

  “陛下應(yīng)立刻下詔,喚文丞相、于將軍二人進(jìn)宮,請他二人前去勸和怡王、端王,聯(lián)手共同打擊厥柔?!苯疬h(yuǎn)大聲回稟,說話擲地有聲。

  金遠(yuǎn)眼角余光瞅見先前說話的董松又要開口,突然一陣怒氣上來,又厲聲說起來,想起這幾個月戶部都要揭不開鍋的慫樣,而這群蠢貨還在這妄想著得到皇上的圣寵便可永享榮華。

  越說越氣憤來,連在龍座之上想往下砸折子的新帝都在琢磨著自己是否要寬慰他兩句時,忽然見董松已經(jīng)大怒,一副要掄袖子打架的模樣。

  金遠(yuǎn)原本在控訴這幾個月國家稅收被幾個王爺搞得一團糟,又轉(zhuǎn)到了吏部尚書董松的身上,說他收錢不做事,連官員調(diào)動都敢借此貪污受賄。

  原本文官的嘴,與人理論起來便如同刀劍一般鋒利,更何況是往年富庶的戶部長官,更是不動聲色將董松的祖宗十八輩問候了個遍。

  被新帝一手提拔的董松,原本就沒什么真才實學(xué),如今當(dāng)朝被這金遠(yuǎn)暗罵一通,更是按奈不住要動手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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