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氣氛不好,傭人個個低頭,見事不對,偷偷溜走。
雷母瞥了凌筱曉一眼,冷笑,“我也沒胃口了,好好的聚會,被一個外人打攪了?!?p> 凌筱曉置若罔聞,聽見旁邊一雙筷子碰到盤沿,發(fā)出清脆的聲音。內(nèi)心詭異又不安。
一個恨了自己二十年的人,突然態(tài)度大變,肯定有鬼。
她太了解雷圳琛了,不達目的不罷休,對自己狠,對別人更狠。
懸著心,低頭吃飯,看見面前的菜,凌筱曉微微一愣。
虎皮青椒。
“吃飯?!迸赃厒鱽砝淅涞穆曇?。
雷圳皓拿起筷子,憤憤然上手,低頭不語。
雷母心疼極了,忙不迭給他夾菜,送到嘴邊,一口一個兒子的叫。
早已習(xí)慣這樣的場面,凌筱曉兩人見怪不怪。
“吃菜?!迸赃呌謧鱽硪宦曇?。
凌筱曉微微一愣,看了看自己的碗,確定這句話他是對自己說的。
她吃飯有個習(xí)慣,只吃眼前的一盤菜。
虎皮青椒,凌筱曉伸出筷子,余光注意雷圳琛,在他臉上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罷了。
“來,兒子,你也吃一個青椒?!崩啄傅?。
也許是最近被韓聿宸養(yǎng)叼了,凌筱曉覺得雷家的飯菜,沒有以前好吃了。
慢條斯理吃完一碗飯,放下筷子,準備離席。
“喝湯?!迸赃呥f過來一碗濃郁的雞湯。
凌筱曉身子一抖,手扣住住桌子邊緣,頓顯蒼白。
“啪!”雷圳皓手里筷子掉在地上。
雷母冷哼:“哼,養(yǎng)了這么大,怎沒見你給我盛過一碗湯?”
這個兒子,從小養(yǎng)不熟,與她而言,像一個只有血緣關(guān)系的陌生人。
她這是作的什么孽,好不容易丈夫去世,兒子又被這小妖精勾得死死的。
雷圳琛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我吃完了,慢用?!?p> 盯著對面殺人的目光,凌筱曉低頭喝湯,她越來越看不懂雷圳琛的想法了。
一頓飯吃完已經(jīng)七多點,雷圳琛提出送她回家。
脖子發(fā)癢,凌筱曉伸手按了按,凹凸不平,看來已經(jīng)起了疹子。
她青椒過敏,小時候發(fā)現(xiàn)的,雷家人都知道。
車內(nèi)沒開燈,忍著脖子上的癢意,凌筱曉摸了摸手臂,那里也開始癢了。
“怎么了?”雷圳琛問。
凌筱曉搖頭,“沒怎么?!?p> 她就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果然想方設(shè)法引自己服軟。
只是沒想到這么拙劣而幼稚。
她不想說話,雷圳琛原本就話少,氣氛一下子便冷了下去。
無盡的尷尬彌漫在車里,散發(fā)不去。
身上越來越癢,凌筱曉不動聲色揉了揉,急需一點東西轉(zhuǎn)移自己注意力。
想法剛落,口袋里的電話便震動起來。
“喂?!绷梵銜缘吐暤?。
“喂,真心,我蕓姐,你吃飯了嗎?”
雷圳琛在旁邊,凌筱曉往右挪了一下,“吃了?!?p> “喲,韓帥哥給你做的吧?”蕓姐聲音拖著老長。
韓帥哥?凌筱曉皺眉,下意識將手機音量調(diào)到最小,“不是?!?p> “咦……”蕓姐顯然不信,八卦問:“你從哪里找來的神仙助理?。柯曇籼寐犃?。”要不是她離婚帶一娃,她可能都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