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就是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再喝你的湯
“你踢我干什么?”連仲子連忙往旁邊靠了靠,生怕這位拿著碗的姑娘再給他來一腳。
“好玩呀,我們不是一直這樣玩嗎?”碗姑娘笑著說。
一直這樣玩?看上去他在異界的這個身體和這位姑娘有著一定的淵源,畢竟“他”從前經(jīng)常來三途之界,話說怎么會有人把另一個人踢入水中當(dāng)成好玩?這是什么變態(tài)!
“你都好久沒陪我玩了?!蓖牍媚锖鋈秽街∽?,不滿的說道。
“之前有點(diǎn)忙,這不是來了嗎。”連仲子只好配合著演下去,想找機(jī)會問問這奇怪的碗姑娘知不知道彼岸花花葉在哪找,他邊說邊整理濕透的衣服,殊不知他的鎖鏈已經(jīng)掉到了地上。
“例行檢查!”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青臂人的聲音,連仲子發(fā)現(xiàn)河邊的人都停住了腳步,并且在他們身旁出現(xiàn)了一位青臂人。
連仲子暗叫不好,連忙彎腰想撿起鎖鏈,哪知青臂人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旁,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動了,就這么保持著彎腰伸手的姿勢,就差一點(diǎn)點(diǎn)就摸到鎖鏈了!
青臂人的鎖鏈在姿勢詭異的連仲子身上探來探去,待將其整個搜了一遍的時候,青臂人大喊道:“入侵者在這里!”
三途之界的人以鎖鏈為通行證,且除了守門人外,任何人的鎖鏈都不可離身,當(dāng)然,彼方的身份比較特殊。不過連仲子可不是特殊人士,自然會被逮到。
這女的是故意的吧!把他踢進(jìn)水里,好讓他和鎖鏈分開。此時的連仲子很想喊冤,但他既不能動也不能說話。
“他不是入侵者哦?!蓖牍媚锿蝗婚_口道,然后將手搭在青臂人的肩上。
“大人。”青臂人畢恭畢敬的面向碗姑娘說道,“可是他沒有……”
“怎么,不相信我的話?”
“不敢?!鼻啾廴撕鋈环砰_了連仲子,然后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仿佛十分懼怕這位碗姑娘。
連仲子“咚”的一下摔倒在地,他發(fā)現(xiàn)自己終于能動了,再不讓他動,他的腰可能就要廢了。
那些聚集過來的青臂人接收到搜查連仲子的青臂人的消息后,紛紛消失在連仲子的視野里。他本想跟碗姑娘道謝,但又想到這位碗姑娘剛剛才把他踢入水中,而且這些青臂人叫她“大人”,也不知是何身份,他決定先不說話。
連仲子撿起了鎖鏈,放到脖子上掛好,一只手緊緊握著鎖鏈的一端,保證這次就算他掉水里也絕不會弄丟鎖鏈。
話說他把彼方的武器弄掉進(jìn)了水里,應(yīng)該不會生銹吧,彼方不會介意吧。
碗姑娘忽然伸出手,好像是想讓連仲子牽住她似的,這是什么情況?難不成他以前和這位碗姑娘是那種關(guān)系?
牽還是不牽,想到這里,連仲子也伸出了手,但他不是想牽住碗姑娘的手,而是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你還是那么的有趣~”碗姑娘笑道。
連仲子明白了,這里的人腦回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他不知道自己這個舉動又怎么有趣了。
哪知這位碗姑娘順著連仲子的手勢,真的走了,三途河中間有一座小橋,她朝著那座橋走過去,邊走還邊招手,示意連仲子也來。
他立馬跟了上去,畢竟如果自己不順著這位碗姑娘來,指不定碗姑娘會不會把他的身份捅出去。他其實(shí)很想問問碗姑娘為什么一直拿著一個碗,但他又怕說錯話,暴露了這幅身體下其實(shí)已經(jīng)不是本人的事實(shí)。
但是他,真的好癢!
連仲子邊走邊撓,就在他從河里爬上來之后,覺得身上越來越不舒服,直到現(xiàn)在變成越來越癢,這三途河的水到底有什么問題?!
“是不是很癢呀?!贝俗呱狭藰?,碗姑娘轉(zhuǎn)頭問道。
“有點(diǎn)?!边B仲子說。
“這河水有毒,被其浸泡過的話,會渾身瘙癢致死墮入十二層地獄?!蓖牍媚锞谷皇切χf這段話的。
冷靜,要冷靜。
“姑娘,你這么好看,心地又善良,一定知道解藥在哪里。”連仲子強(qiáng)忍著瘙癢說道。
“恩……今天你好會說話,喏,喝了它就可以解毒了?!蓖牍媚飳⑼脒f到連仲子面前。
連仲子這才看到,碗里黑水翻騰,鼓動的氣泡像是黑森林里的沼澤,不禁讓人覺得,這才是真正的毒藥。
“你好奇怪,以前你從不猶豫的?!蓖牍媚秕局迹蛄恐B仲子。
“是嗎?前兩天摔到了腦子,有些事情想不起來了。”連仲子半真半假的話中,透露著一絲難過,對自己混亂的記憶感到難過。
“你早說呀!”碗姑娘將碗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然后又遞給連仲子。
連仲子身上已是奇癢無比,見此舉后毫不猶豫的接過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還怪好喝的。
……
“你在這里做什么呢?!币粋€嫵媚的女聲傳來,連仲子立馬警覺了起來,四處張望著,卻沒發(fā)現(xiàn)說話的人,這聲音實(shí)在是太動聽了,他骨頭都酥了一半。
“撲通!”連仲子在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的情況下被踢下了水,他掙扎著爬上岸,一臉懵逼的看著周圍,他周圍幾十米內(nèi)都沒人,那么他是怎么被踢下水的!
……
“你早說呀!”碗姑娘將碗放到嘴邊,抿了一小口,然后又遞給連仲子。
連仲子身上已是奇癢無比,他毫不猶豫的接過碗,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還怪好喝的。
……
“撲通!”
還怪好喝的。
……
“撲通!”
還怪好喝的。
……
連仲子覺得奇累無比,而且胃里也漲得難受,頭昏昏沉沉的,他沒有接過碗姑娘遞過來的碗,而是用手按了按額頭和太陽穴,試圖緩解一下頭痛。
他忽然一個激靈,想起了一些事。
這是第幾碗了?
“怎么不喝?”
“我就是從這跳下去,也不會喝你的湯了?!边B仲子說道。
他一直在喝湯,喝了就失憶,失憶了又喝湯,所以才覺得胃里十分難受,因為他已經(jīng)喝下了無數(shù)碗這種湯,奇怪的是,面前的人也每次都嘗了,為什么她沒事?
連仲子警惕的看著碗姑娘,不自覺向后退了兩步。
“哎呀,應(yīng)該把你的手綁起來的,每次都是它壞事,又沒得玩了。”碗姑娘撇了撇嘴,從身后變出了一朵彼岸花來,然后直接扔給了連仲子。
彼岸花花葉!
“我爹每次都偷偷摸摸跑出去修武器,還以為我不知道嘛。”碗姑娘此時的模樣就像個撒嬌的小女孩,連仲子一時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上去這位碗姑娘,真的只是想讓自己陪她玩?畢竟她和這里的其他人都不同。
“多謝?!边B仲子說,合著那個青臂人還是這位碗姑娘的父親?
“那個……這湯叫什么,我記不清了?!边B仲子問道,這簡直是強(qiáng)力失憶藥劑,如果他能搞一點(diǎn),說不定以后會有妙用。
“我做的湯當(dāng)然叫孟婆湯啦,你居然連這個都忘記了!”
碗姑娘語出驚人,不,或許不應(yīng)該叫她碗姑娘了。
她是孟婆??!
“你爹……”連仲子剛想問,但又覺得言多必失,就沒繼續(xù)說下去,哪知孟婆卻回話了。
“堂堂酆都大帝,武器壞了卻要找一個異界人修,想必他也覺得丟人吧。也不知道他現(xiàn)在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