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妙不可言的緣分
顧刖摯聽到這里，有些難過了，低下了頭“對不起，師兄，我不知道師妹過的是這樣的日子，我不該這樣的。”
“你的本意是好的，只是方法有些問題，你告訴師兄，你覺得師妹好看嗎？”
顧刖摯的臉頰瞬間紅透了，粉粉嫩嫩的，煞是好看，他不敢看師兄的眼睛，只是支支吾吾地開口道“好看，師妹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小姑娘了”
“那你喜歡小師妹嗎？”
“我不喜歡她，冷冰冰的，還嘲諷我。”顧刖摯此時卻是異常堅定了起來。
“這樣啊，那你還記得師兄這十年來告訴過你什么嗎？”
“記得，我是被師兄養(yǎng)大的，我這一生唯一的目標就是殺了軻念宰”顧刖摯的神色堅定地像是發(fā)誓一般。
“那，小摯啊，你要這樣想，反正你怎么樣未來都是要殺了她的，那先給她點溫暖嘗嘗，讓她心甘情愿死不是更好嗎？我告訴過你，殺人要誅心。你忘了嗎？”小沙彌眼底一片肅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栗。
“沒忘，是我的錯，師兄，我會學著給她溫暖的。”
“乖，你也不虧的，你想想以后說起來這么一個冰山小美人為了你尋死覓活多有成就感啊，再者說，你連她都能拿下，未來你還不是左擁右抱？”
“多謝師兄指點。”顧刖摯給小沙彌彎腰鞠躬，隨后轉身跑了下去。
或許對于顧刖摯來說，屬于他的“天下”才剛剛開始，可對于還在山洞中瑟縮著的軻念宰來說，災難也剛剛開始，緣分，還真是美妙啊。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說這軻念宰，且說當年那個毛頭小子樓殊深，如今十年過去，當年那個“殺”了一個人都哆哆嗦嗦的小孩子，如今倒是長得一表人才，成為了一個合格的殺手，只是心中總有一個缺口，也是他唯一的弱點：當年“殺死”的那個小女孩。
多年的磨礪沒有給他造成什么太大的影響，卻唯有那個小女孩似是一點白月光一般那樣簡單地就住進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為了克服這個心病，慧覺倒是沒少給他想辦法：
在他十二歲那年，當時他的心病極重，甚至是只要是看到是女孩子就不受控制的想要將自己的命都給她，只是為了他心里那點些許的慰藉，緩解心里的愧疚?？墒腔塾X怎么可能看他這樣下去？那一年，全京城的女嬰全都神秘失蹤，也是在那一年，樓殊深學會了借酒消愁和逛窯子，并且他在那里認識了一個喚作殷舞岸的女孩，眉眼間長得及其像那個曾經(jīng)的女嬰；那一年，他克服了自己的心魔；那一年，惠鴛寺里多了上百具小孩的骸骨；那一年，殷舞岸的心里也默默地住進了一個人，給她黯淡無光的日子帶來了一絲絲的光明......那一年的緣分，還真是令人歡喜。
今年是樓殊深的十七歲，也是這一年，他正式出師了，慧覺剛剛宣布了他可以出師了之后，他就興奮地跑到了怡春苑去見那個女孩?！斑诉诉恕卑殡S著一陣敲門聲的響起，殷舞岸微微一笑，打開了門，卻被這個男人緊緊地箍在了懷里，“小舞，我出師了，從今天開始我可以自己接任務了，這樣我就有更多的銀子來看你了！”女孩笑了笑，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背“阿深，真好，你終于不用再被控制了！”說著說著，姑娘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滑了下來。
感受到自己后背熱熱的，樓殊深松開了抱著她的手，卻不期看到了她臉上未干的淚痕，慌忙地抬起手，不停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水珠“怎么了？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沒有沒有！”她退了幾步，手忙腳亂的推開他擦著自己的臉?！拔抑皇翘婺愀吲d。”
“那就不要哭，要笑，”樓殊深走近了她身邊，抬起手來，慢慢地撫摸著她的臉，笑著開口道“這張臉只適合開開心心地笑，淚水掛在上面就不好看了哦”
殷舞岸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卻是百轉千回：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的語氣，總是要求她笑，總是在透過這張臉看另一個人，這張臉，到底是誰的？心下雖是感到疑惑，卻不敢表露在臉上，笑盈盈地說道“今兒個是你十七歲生辰，你師父送了你大禮，我也送你個禮物”說罷，徑自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談藍色的布料，上面繡了兩只比翼鳥，美的不可方物。
樓殊深接了過來，看了看上面的圖案，笑了“我們之間，還用得著這么客氣？這禮物我收了，不過你再補一條線，就在這兩只鳥中間！”
她聽完后，凄慘的笑了笑，明明知道結果的事情還非要去嘗試，自己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可笑阿可笑！緩慢的伸出手接過了那個小布包，“好，我知道了?！?p> 樓殊深沒有搭話，只是靜靜地坐在桌邊，看著她的臉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殷舞岸笑了笑“接下來準備做什么？”
“準備現(xiàn)在你這里休息一陣子，不過應該還是會出去除暴安良一下，畢竟我們這行，不能松懈?！?p> “好啊，你在這里，我還能睡得踏實一些。”殷舞岸沒有反駁，只是笑著點頭贊同。
兩人坐在桌前，金色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臥房，洋洋灑灑的肆意灑滿了整個房間，她彎著腰拿著桌上的小酒壺給他一杯接一杯的倒酒，他冷著臉卻明顯地感覺到線條變得漸漸地柔和了下來。酒過三巡，一輪圓月早已爬上了天空，“想去屋頂上看看嗎？”樓殊深靜靜地開口，
“好啊，可是你醉了，還可以嗎？”她依舊淺笑著，言語間柔和的像是能溢出來一樣，唇齒間透露著滿滿的愛意。
“怎么不可以？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樓殊深微瞇著雙眼，口中吐出的話語間帶著迷蒙的醉意，一陣陣酒香順著他張開的嘴飄了出來，迷人的風采盡顯......
那一刻，她看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