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詭異的民俗活動

　　“主子，這活動是從古流傳至今的，他們舉辦這個活動已經很多年了。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yōu)榱似砬笕鹧┙蹬R，會舉辦一場活動。秋天的末尾，會有鎮(zhèn)上所有的女子都會出來，每人手中打著一把紅色的傘，沿著大街小巷不停地走動。路上會有男人或是孩子給他們遞吃的，到了晚上，她們走到哪里就在哪里入睡?！?p>　　“就這樣嗎？這么無聊的嗎？”田玖箜無聊的看著中年男子。

　　“這位小姐，稍安勿躁，自然是不止如此的，他們的行走會一直持續(xù)到最后一場秋雨的到來。當最后一場秋雨到來時，鎮(zhèn)上所有的人都會跟著她們的腳步，到鎮(zhèn)子后面的開闊地帶，那里是一家染布坊。在那里有一口大缸，每一年，會抽簽選出一位少女，讓她主動坐進那個大缸之中。在瓢潑的大雨之中，鎮(zhèn)上的每一個人，手持一把鋒利的長矛，每人扎一次，直到她身上的血液全部被放出來……”

　　“嘶……怎么，這么殘忍？”田玖箜害怕地往后縮了縮。

　　“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個祈求瑞雪兆豐年的好征兆?！?p>　　軻念宰敲了敲桌子“繼續(xù)說，那血是用來做什么的？”

　　“染布，他們用來染布。她們手里拿的傘就是用這鮮血再加上一些特制的顏料染成的。每年他們都會換一批新的傘，每家每戶都會得到一把?！?p>　　“原來……是這樣?！?p>　　“主子，今明兩日您還是不要出門了，以免出什么意外?！?p>　　“今日就可以結束吧？為什么明日還不能走？”

　　“明日依舊有雨，他們會‘晾傘’，近千把紅色的傘同時擺出，然后同時灑下彼岸花的花瓣……”

　　“誒？那是不是很好看？”田玖箜關注的重點很是奇特。

　　“很美，但是，這是用一條人命換的啊……”中年男子跪在那里，泣不成聲。

　　在座的幾人都不說話了，心中似是涌起了翻江倒海。

　　“這么多年了，就沒人說一句不嗎？”

　　“這是規(guī)矩，是幾千年來老祖宗傳下來的規(guī)矩。他們這里的人從孩子就開始參與，沒有一個人覺得這件事有什么不對，大家都是歡天喜地地慶祝祭天，似乎死了這一個女子就能瑞雪兆豐年一樣?！?p>　　田玖箜沉默了，不再說話。陳拾勢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大軻……難道不是這樣的嗎？為了祈求瑞雪來臨，我們就能有個好的收成，犧牲一個人，有什么問題嗎？而且，她……是自愿的啊?！?p>　　眾人的目光紛紛看向了他，面色復雜。

　　軻念宰清咳了一下“咳，我們是外來人，對于他們的習俗做不了什么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穩(wěn)穩(wěn)待兩日，度過這段危險期就好了?！?p>　　幾人點點頭，準備上樓去房間

　　“念念，難道我們就什么都不做嗎？”顧刖摯此時卻出言了，他不愿看到女子因為這個香消玉殞。

　　“我們能做什么？”軻念宰反問道。

　　“我們可以……阻止，對！我們可以和他們講道理，阻止他們！”

　　“你要講道理，是嗎？那你先去和陳拾勢講，你說服了他在和我提講道理這件事?！陛V念宰有些生氣了，畢竟顧刖摯好像有些事事都要插手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念念，阿摯他也只是心急罷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原諒他啦！”易沅在一旁吊兒郎當?shù)卣f著。

　　“呵”軻念宰冷笑一聲，沒有看他們一眼，轉身上樓了。

　　顧刖摯站在那里，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么，只是呆呆地看著地面。田玖箜走到他身邊，戳了戳他“哎，你是不是傻啊，念念已經說了不能插手，不能插手，你非要對著干，這下好了吧?！?p>　　“我只是覺得不能這么隨隨便便的草菅人命??！”他撓了撓頭，不覺得自己有什么錯。

　　“你啊，真笨！念念做的決定向來都是最穩(wěn)妥的，雖然你可能暫時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做，但是只要你聽從就夠了?！币足洳[了瞇眼睛，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兩人看了看彼此，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但也沒說什么，顧刖摯幫著田玖箜把陳拾勢一起扶上了樓，進了房間。

　　軻念宰一個人坐在床上，媚語和棋語在一旁服侍著，她盤著腿，呼吸著剛剛點燃的檀香，雙手放在雙膝上，雙目緊閉著，慢慢地一呼一吸、一呼一吸。幾個呼吸之后，她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滿滿的盡是悲傷，她將自己蜷縮成了一小團，抱緊了自己，任憑淚水不斷滴落……

　　“念念，怎么了？你告訴我們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發(fā)生了？”兩人急匆匆沖上來，問個不停。

　　她哭了好一會兒，終于緩和了自己的情緒，坐起身子“棋語、媚語，如果，此次平臺鎮(zhèn)之行你們當中會有一人身死或是重傷，你們可愿繼續(xù)留在這里？”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棋語道“念念，我們的命是你給的，就算是死，也不過是到了該還回去的時候罷了，沒什么值得留戀的?！?p>　　媚語慵懶的答了一句“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p>　　“若繼續(xù)前行，你們……會逐次逐個……身死?！逼怀陕暤呐⒌乖诖采?，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痛哭不已。

　　“你們……還愿前往嗎？”許久，才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兩人低下了頭，良久，媚語笑了出來“這是我們的命數(shù)，合該至此的。我媚語這輩子能遇到你，已經值了，怕什么，二十年后，老子還是一條好漢！哈哈哈哈”

　　不同于媚語的狂傲，棋語只是沉著地看了眼軻念宰“念念，還有別的法子嗎？留一半在你身邊替我們看著你榮登大殿……也好啊，或者有一個能替我們常伴你左右，讓你不那么容易受傷也好……”

　　軻念宰看著他們兩人，淚水咪蒙了視線，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棋語了然地點點頭“果然是……不行嗎？那好，我們先不告訴他們，念念你這里盡量能改變多少就改變多少，你早做安排，我們兩個協(xié)助你，就算改不了最終的結局，就是死我們也要用最后的力氣和天爭一爭！”

　　“好！”軻念宰應了一聲，坐起身來“棋語，你去把顧刖摯和易沅叫過來，我有話要對他們說。順便把田玖箜也叫來，我們需要早做打算，離開這里，越快越好?！?p>　　“媚語，你留下，之后我有要事與你商量……”

　　“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