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且不說男子這邊與田玖箜的一番談話,單說說那群靠著一塊牌子就進(jìn)入到內(nèi)間的棋語一伙人。
小伙計閉口不言一句話,但卻將他們恭恭敬敬地帶到了說書先生房間內(nèi),他態(tài)度強(qiáng)硬地說道“這位爺,這幾位貴客想向您打聽這書后來那兩人到底怎么樣了,還請您一一解答。”
說書先生也是被人捧慣了的,冷不丁被這樣一說,心里的那股子反勁兒反倒是上來了,冷冷地看了看這群人“我有我的規(guī)矩,怎么可能為了你們就壞了我的規(guī)矩?”頗為傲慢地說著,說完這話就轉(zhuǎn)過了身子。
畫竹有些憤怒了,“讓你說是看得起你,我們錢也給了,剛剛一再相請態(tài)度也是很委婉了,請問,你還想怎么樣?”
小伙計站了出來,對著畫竹恭敬地鞠了一躬,“請您稍安勿躁,我會為您解決一切問題。”
說罷,再次面向了說書先生“敢問先生,是要命,還是要守著自己的規(guī)矩?”說話間,他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自己的手腕了,一步步開始向著說書先生逼近。
先生的額頭上明顯地滲下了一滴冷汗,但卻咬緊了牙關(guān),不愿意說出來。
“那好,這是你自己選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小伙計舉起了拳頭,說書先生本是文人,身子本就孱弱,小伙計的一雙重拳狠狠地錘到了他的臉上和身上,很快,青青紫紫的痕跡遍布了全身,臉和眼睛腫得奇大,血液不停地流了出來……
?。ā斑@……荷溪鎮(zhèn)的人……都是這種水平嗎?他只是一個小伙計而已啊”程逸清有些看不透了,他不明白這個小鎮(zhèn)到底隱藏了多少他還不知道的秘密。
軻念宰回過頭,看著程逸清道:“怎么?神機(jī)妙算的外公也有不知道的?”譏諷的語氣竟是帶了一些調(diào)笑的意味。
程逸清也不加以辯駁,只是好奇地問道“他……真的只是個伙計嗎?”
軻念宰冷冷地笑了“這不該問你嗎?我的好外公,為了試探我,你倒是下得了血本,這兩個人不都是你的人嗎?你在這兒假惺惺的問我他們?yōu)槭裁磿涔Γ阌X得,我要怎么回答你?”
程逸清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
“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吧,外公你此次前來的目的我算不出來,但帶了多少人我還是知道的,所以你還是告訴我更好一些。若是要抓我面圣,你也不會一直等到現(xiàn)在還不行動;若說你對我沒有企圖,你也不會把這么珍貴的昆侖虛鏡拿出來只是為了給我看他們在做什么,而且還和我這么津津有味的討論,試圖從我嘴里套出些什么話來?!陛V念宰不以為然地說著。
程逸清只是看著她,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頭,卻在半空中硬生生停下了自己的動作,隨后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試圖掩蓋剛剛那一瞬間的尷尬。
“軻念宰,你的成長,出乎我的意料。你說的沒錯,我此次前來確實(shí)是有一些目的的,但也確實(shí)不是帶你進(jìn)宮。
幾日之前,我在皇宮之中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象征帝王的龍氣竟然在慢慢偏移,軻云這幾日上朝竟也開始萎靡不振,我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但是我沒有來得及算出你的存在時,有一個小姑娘,進(jìn)了皇宮,告訴軻云,你……其實(shí)一直都活著,而且還策劃謀反,但是她愿意做內(nèi)奸,幫助軻云暗地里除掉你?!?p> 軻念宰笑了笑“這我知道,遲早都會暴露的,早一天晚一天沒什么分別?!?p> 程逸清點(diǎn)點(diǎn)頭,“你能有這份心性我很滿意。后來,我根據(jù)她的話差不多算出了你的位置,正是帝王之氣偏移的地方?!?p> “那這么說,你是專門來告訴我,我就要做皇帝了這個我已經(jīng)知道的事實(shí)?我可不覺得你有這個好心……”
“不是,不是因?yàn)檫@個,我是因?yàn)槲覀兂碳业墓庞?xùn)而來的?!背桃萸迤惹械亟忉屩?。
“什么意思?”
“程家從古至今會追隨每一代有帝王之氣的人,程家為保護(hù)他們而生,也為保護(hù)他們而死。這是每一代程家人的使命,但一旦我們察覺到帝王之氣有所轉(zhuǎn)移就會再次開始輔佐新的帝王。”
“我倒是頭一次見有人把背叛擺到臺面上說得這么清新脫俗的?!陛V念宰冷笑了一下,不為所動。
程逸清有些窘迫地低下了頭,繼續(xù)說道“但我們至少能保證我們在輔佐的期間絕不會產(chǎn)生異心啊,能不能留得住我們,是你們應(yīng)該考慮的問題,不是嗎?”
“呵,懶得和你計較,反正我也不打算用你們,……等等,程家的規(guī)矩?那,程語鴛是什么情況?不幫我還想著殺我,這也是你們古訓(xùn)的一條?”軻念宰有些不屑地說著。
“不,不是,她雖是我的義女,但已經(jīng)入了族譜,是我程家的人。她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已經(jīng)遭受了祖先留下的懲罰,這個你大可放心?!背桃萸逄痤^,看著軻念宰的眼睛,頗為堅定地說道。
“放心?我連死人都不放心,會對這么一個大活人放心?不是我說你,外公,你這也真是太天真了吧,還是這幾年的皇宮生活,過于養(yǎng)尊處優(yōu),讓你忘了怎么思考了吧……”軻念宰略帶尖酸的話說了出來,但程逸清卻是一副受教了的樣子,依舊很迷茫地看著她。
軻念宰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反手扇了程逸清一個巴掌,“喂,醒醒,什么情況這是?”
程逸清被這一個巴掌打的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了?!澳闵砩系牡弁踔畾飧鼭饬?,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都沒發(fā)生啊,除了你有些不清醒以外,其他的一切正常?!?p> “不對,剛剛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說著,他開始念念有詞地算著,算著算著,他很復(fù)雜地看了軻念宰一眼,隨后又指了指鏡子,示意她看鏡子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軻念宰滿面狐疑地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繼續(xù)看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