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還記得我嗎
自從那日三人做在一起促膝長談之后,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
田玖箜逐漸忙碌起來,每天不是跟在這個后面學習就是待在家里向宰相請教,不得不說,在這樣夜以繼日地努力之下,進步效果也是顯著的。
就在這個時候,宮外發(fā)生了一件事情。
大軻城原本的民風就是熱愛戲曲,于是在這座城里誕生了無數(shù)唱戲的好角兒,角兒確實不少,但久而久之也是各自為營經(jīng)營起了戲班子。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的地方呢,就會有團體出現(xiàn),而有了團體,相互攀比、拉低踩高亦或是利益驅使,這一切的一切也就隨之而來了。
然而,原本已經(jīng)形成的格局被一個人輕易地打破了。
初到大軻城,陳拾勢就已經(jīng)從馬車上離開,他隱姓埋名從打雜的開始,也許是他這么多年的磨練起到了作用,他憑借著那雙活靈活現(xiàn)的眼睛很快就大放異彩。
而原本對他不怎么上心的班主,也因為一封突如其來的信件和他自身的實力對他刮目相待,不得不說,軻念宰的信來的很及時,恰好是他爆紅的時候,就算是班主對他存了什么其他的心思也不敢輕舉妄動。也在另一方面,推了他一把,讓他更快地讓所有人知道,也讓所有人,尊稱他一聲:“陳老板”
陳拾勢如今也算得上是功成名就,至少在大軻,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只是,他依舊有一個無法企及的夢,或者說,是那個午夜夢回幾次都會念念不忘的人。
對于軻念宰來說,這屬實是一件好事,畢竟陳拾勢也算是她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原本讓陳拾勢爆紅的念頭也是有的,只是不是這么早,但如今,只好把一切計劃都提前。
不出她的預料,就連朝堂上的人都意識到了軻念宰最近的動作有些不對勁。似乎是血雨腥風快要到來的前兆,讓人心慌不已。
年末的時候,軻念宰大辦宴席,犒勞群臣,更是專門請來了陳拾勢。
眾人跪坐在一旁,大殿里燈火通明,軻念宰獨坐高位,當鑼鼓聲敲打起來的時候,眾人的吵鬧聲全都停止了。
那個穿著一身華麗戲服的男子隨著一聲“擺駕”終于登上臺來。
銜杯、臥魚、醉步、扇舞等動作從善如流,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活靈活現(xiàn),勾得人,心都是飛在天上的。
軻念宰看著臺下的人,眼底滿是欣慰,再看看田玖箜的神色也是心馳神往,她更加滿意了。
三場戲唱完,臺下鴉雀無聲,天空中開始飄下滿天的雪花。
軻念宰帶頭鼓掌,臺下群臣好似剛剛反應過來一樣,也跟著鼓起了掌。
“陳老板,你先去卸妝,再來見朕?!陛V念宰笑盈盈地看著他。
陳拾勢站在那里,未動身形,“陛下,不知今日這戲,與幾年前相比,可有進步?”依舊是那樣的扮相,雖是男兒的口音,眼波流轉中的媚氣卻是遮擋不住。
軻念宰欣慰地看著他:“這兩年,看得出來你的成就,很顯著,也算是圓了你師父當年的夢。想來你師父若是看到如今的你,會很高興的?!?p> 陳拾勢聽她提起師父,身形微微顫抖:“陛下說的是。草民先行下去?!?p> 隨意地擺了擺手,讓陳拾勢先下去卸妝。臺上的鑼鼓聲依舊在緊鑼密鼓地敲打著。
陳拾勢回來得很快,他再次站在眾人面前時,已經(jīng)是一個素面朝天的翩翩公子了。他一撩衣袍,跪在大殿之中,“當年與陛下初次相見,演的正是這出《貴妃醉酒》,只是當時學藝不精,堪堪露丑罷了;如今有幸在陛下面前演出,草民特意選了當年的那一出,不僅僅是為了感謝陛下當年的知遇之恩,更是為了能得到陛下的一聲肯定。如今心愿已了,已是最大的恩賜,其他的賞賜草民萬不敢要?!?p> 軻念宰笑了笑,“這么多年你的進步朕還是看在眼里的,如今你也是小有所成,已經(jīng)是最大的回報了,說回來,朕真的有件東西要賞給你?!陛p輕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人抬著紅木箱送到了陳拾勢面前。
“打開看看再決定要不要?!?p> 陳拾勢走上前來,打開了箱子:蟒、云肩、彩鞋等一應俱全,看得出來是格外精細的。他臉上的表情逐漸由平淡轉為了震驚,猛地合上了蓋子,重重地跪了下去:“草民,多謝陛下賞賜?!?p> 軻念宰笑笑,示意他下去。
“今日趁此機會,朕還要宣布一件事,這段時間,田玖箜的行為相信所有人都心里有數(shù),朕決定將其提拔為第一女官,位同宰相,諸位愛卿,可有什么異議,現(xiàn)在可以提出來?!?p> 臺下瞬間鴉雀無聲,等了一會兒。
“既然眾愛卿都沒有意見,那明日便頒旨吧。”說罷,站起身來“眾愛卿繼續(xù),朕先回去休息了。”
“恭送陛下”
軻念宰回到了寢宮,一個人坐在那里,手里抱著一壇酒,遣散了所有人,醉倒在榻上,意識恍惚之間,她流出了兩行清淚......
————————————
宴會結束之后,田玖箜走在一群人的簇擁之中,好容易一個人喘口氣,背后卻有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回過頭,
少年明眸皓齒笑得好看“還記得我嗎?”
田玖箜被這笑晃了一下神“自然是記得的,好久不見,最近怎么樣?”
“還好啊,你呢?”雖是這樣問著,少年近乎貪婪地把所有目光都牢牢粘在少女身上。
“我......”還沒等她回答,宰相就已經(jīng)在喊她了,她抱歉地笑笑“下次再聊,我會去看你的!”
少年點點頭,站在那里一直看著她的身影徹底消失,才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