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凌霜地離開,原本就枯燥乏味地宴席也在一片嘈雜后,夜央殿也變得空蕩起來。
最后僅剩下熊易一家三口及司空蓮在殿內(nèi),四下無人熊易看著依舊跪在地上地司空蓮,一臉躊躇與無奈的說道:
“大皇子,還打算讓本將軍扶你不是?”
司空蓮依舊低頭不語,對于熊易的話絲毫未聽到一般。
急性子的熊易才不管他是裝傻沒聽到還是真沒聽到,便粗魯?shù)奶崞鹚究丈彽暮箢I(lǐng),將他一把提起站在熊初墨眼前。
“爹爹,人家已經(jīng)夠可憐了,干嘛還要這樣粗魯對待他?”
一直裝作口齒不清的熊初墨也不再偽裝,就連原本充滿童真的雙眼,也變得犀利不少。
被熊初墨一個一歲的孩子這么一說,不惑之年的熊易臉上自然會覺得有些掛不住。
本就氣不打一處來的他眉頭一擰,話也沒多說,將坐在地上熊初墨如同提一只雞仔一般,提起就往殿外走去。
“大皇子,我們也走吧!”
說著柳婉君余笑著拉起還有絲驚魂未定的司空蓮的手,也走出了夜央殿。
剛走出殿外柳婉君便一眼看到那依舊提著熊初墨等候在階梯下熊易,她的嘴角勾起一抹余笑,隨即牽著司空蓮盈步向著他們父女走去。
離開皇宮已然是正午時分,沒有早晨的寒意,反倒是多了幾分燥熱。
顛簸的馬車內(nèi),熊易面色凝重的盯著同柳婉君并坐在一起的司空蓮,什么話也沒說,誰的不知道他到底在想著什么。
然而被熊易抱著的某人,卻把自家老爹的表情讀為,
‘本人很不開心,想要找人肉沙包撒撒氣!’
一想到熊易要對司空蓮大打出手,她只好想法兒的去轉(zhuǎn)移熊易得注意力,以免發(fā)生無法想象的局面。
做好被罵的準備,她輕搖了搖熊易寬實的肩膀可憐巴巴的看著他,用軟糯的聲音說道:
“爹爹,初墨餓了!”
熊易看了一眼懷里的熊初墨,心中自是不滿,但看到自己女兒那軟萌的模樣也就不再計較。
其實更為重要的卻是他的媳婦也還餓著,也不好意思一直揪著不放,便順著熊初墨的話,吩咐道:
“阿元,去珍味居!”
“是,將軍!”
一聲應(yīng)答后,只覺馬車緩緩掉了個頭后,車身又開始顛簸起來。不過半刻鐘他們便到了那叫珍味居的酒樓處。
珍味居,是一家落于城邊的風雅酒樓,因為遠離鬧市來此的人大多是聞名而來,他們家的菜居多是清淡的雅菜。對于重口味的熊初墨來講,并不是很喜歡,可她的娘親卻又是這家酒樓的偏愛者。
看著酒樓外寫著“珍味居”三個大字的木板招牌也不知有多少年,顯得有些破敗,就連里面擺放的桌子也都是舊的,可是依舊檔不住那些慕名而來的忠粉。
珍味居的擺設(shè)雖然殘破,但并不失風雅,一進酒樓只見一身著竹月色長衫的中年男子向他們走來,靠近那人微笑俯首一禮后,故作客套的說道:
“將軍與夫人可是好些時日不曾來?”
熊初墨則是一記白眼送給了那人,嘴里還不忘嘟囔著:
“哪里有多久,才不過三日沒來而已!”
說是嘟囔但是熊初墨說那句話時的聲音卻明顯抬高了些。
對于熊初墨的話那人并不放在心上,反倒笑的更盛了一些,他用手中抹布輕擦了擦手又接著說道:
“這幾日不見,瞧我們小初墨更為牙尖嘴利了喲!”
說著那人想要用手去捏熊初墨胖嘟嘟的小臉時,卻被熊易退一步躲開了他伸出的手。
熊易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熊初墨,眉頭微挑調(diào)笑著說道:
“啟晗兄怎么能同小孩子一般計較?”
熊易說出這話,不由落實了莊啟晗的‘罪名’。
對于熊易的話莊啟晗毫不在意,他慢慢將手收回,臉上依舊雅笑道:
“你這人!也不知婉君當初看上你哪里?”
莊啟晗話剛一出口,一帶著絲絲怒意的女聲傳來:
“怎滴?還沒死心?”
只見一般般入畫的女人盈盈走來,說話間一只略顯粗糙的手已揪住了莊啟晗的一只招風耳。
莊啟晗立刻抓住那只揪著自己耳朵的手,連連求饒:
“棲遲,別……別這樣!我就這嘴欠,以后我不說便是!”
聽了莊啟晗的求饒,顧棲遲也就收起了自己的手,才轉(zhuǎn)向一旁的柳婉君開心的拉起了她的手,激動地說道:
“婉君,你今日來的正巧,我又做了一道新菜,你來替我品鑒品鑒!”
正當顧棲遲拉著柳婉君要走之際,才看到她身側(cè)后跟著一小男孩兒。
她便松開了柳婉君的手,彎腰打量著那小孩兒:
“這孩子是?”
莊啟晗也將身子湊過去,當他看到司空蓮后眉頭微微緊了一下,但很快就松了下來,隨即笑著說道:
“不是來試菜嗎?走走我們?nèi)ズ髲N去!”
莊啟晗說話間,已拉著顧棲遲走在前頭,熊易看了一眼身旁柳婉君輕聲說道:
“夫人,走吧!”
柳婉君眨眼一笑,牽著司空蓮邁著優(yōu)雅的小步走在了熊易身前。
他們被帶進了后廚的院落的小廳,院落處有一方蓮塘,沒有夏季的綠意盎然,冬季的到來讓荷塘變的只能見到幾處早已干枯的葉干。
小廳內(nèi)僅有一張圓桌幾張椅凳,正面開窗,對著的正是那片荷塘,此刻看上去卻沒有絲毫美感。
進入小廳,熊易便輕車熟路將熊初墨放到一張專門為她準備的凳子上后,便靠著柳婉君身旁一坐,便沒再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