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味逐漸濃郁了起來,一朵朵花瓣開始脫離花骨朵慢慢飄在半空中。
“越來越臭了!”鴉捏緊鼻子,臉因為憋氣變得通紅了起來。
妖榜在原地站立了會,突然道:“回去吧?!?p> “嗯?”鴉詫異地朝他看了一眼,也沒說什么,只是乖乖地上跟在他們后頭離開。
他們右腳剛一踏出花門,身后的景象突然消失不見,面前變?yōu)榱艘粋€密林。
“這只是一處幻象。”妖榜解釋道,“我之前一直有些疑惑,為何這里有如此奇特的景象,外面的人竟全然不知道?!?p> 他話音剛落,腳已落下,他腳落下處是一根渾身長滿尖刺的藤蔓。
藤蔓的尖刺被他踩下去不少,那尖銳的頭頂上突然化為一張人臉,不過這張臉只有一張嘴巴。
“你們這些愚蠢的,傲慢的臭小子,就像那些惡心的毛蟲一樣,還不快把你的臭腳從我身上挪開?!?p> “為何要困住我們?”他垂下頭,臉側(cè)的一縷青絲不小心從肩上滑下,垂到了眼前。
那藤蔓看準了時機,從他腳踩的地方斷成兩節(jié),延長向前纏繞住了妖榜的那縷發(fā)絲,向他脖間襲去。
妖榜維垂下眼,抬起衣袖一揮,那藤蔓被摔成了四段,但很快又冒出綠色液體,把摔裂粘合到了一起。
“惡心,奸詐,騙子!”藤蔓又罵了起來,“我不陪你們玩了?!?p> 藤蔓快速纏上一顆大樹,墨綠的顏色一點點變淺,很快就要消失不見。鴉急忙從指尖彈出一絲火焰,藤蔓立刻從樹上脫落,在地上打起滾來。
火焰越來越大,纏在它身上燒著。
“快要燒死我了,你們這些骯臟的毛蟲,我不會放過你的?!碧俾^續(xù)罵著,“你們這些騙子!”
“惡心,啊!快要燒死我了!”
“說不說?”妖榜問道。
“不說?!?p> “鴉,繼續(xù)加大火!”
“我說……說還不行嗎?”藤蔓的語氣終于軟了下來,妖榜又是抬手一揮,扇滅了他身上的火焰。
“有人讓我在這里困住你,那個粗俗又骯臟的毛蟲殺死了我許多朋友,它讓我困住你們,不然我也會死的?!碧俾捯魟偮湎拢蝗豢焖倮p上另一顆大樹,消失不見。
鴉連忙抬步去追,妖榜見狀立刻攔下了他,“不用追了,那是一顆食夢蔓,既能吞噬夢,也能讓人入夢。”
三人回到客棧,從客棧內(nèi)取回馬匹,朝那座寺廟奔去。
他們到達時,寺廟的大門是半虛掩,里面的香紙壇灰撒了一地,佛像全都被人挪著臉對著身后的墻,它們被金箔粘貼的后背上,沾滿了斑駁的血跡。
里面空蕩蕩的沒有一人,空中的血腥味很濃,桌椅翻倒,原本放著瓜果貢品的檀香木桌上已經(jīng)換成了一把長刀。
刀身亮堂,閃著銀光。
他們?nèi)苏伊怂奶帉ち藗€遍,都沒有見到一人的蹤影。
“咚!咚……”
后山的鐘聲突然響了起來。
妖榜聽到聲音那一刻,連忙跑向后山,靈和鴉也連忙跟在他的后頭。
后山的鐘聲在他們到達那一刻,已經(jīng)停止了。
大鐘的旁邊種著一顆已經(jīng)活過千年之久的菩提樹,菩提樹下是一口井。
一陣寒意侵入后背,鴉摸了下脖子,大叫起來。
他的手上沾滿了血跡,三人齊齊抬頭向上看。那樹上吊著密密麻麻的頭顱,它們眼睛瞪大,一個個朝他們站著的方向看著。
最新鮮的還在往下滴著血水,最老的已經(jīng)皮肉腐爛,露出頭骨。
鴉剛才站的位置,正是那血水滴落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