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妗順著指示牌尋找,才發(fā)現(xiàn)班級就在這一層,剛剛還路過了。
有老師正在上課,聽課的人卻只有一小半。
“禮禮子什么時候回來哇……”梁豐杵著下巴看著窗外發(fā)呆,突然一抹亮色重新闖入眼簾。
“精靈!”
梁豐大吼一聲,一拍桌子騰的一聲站起來。
“?”講臺上的老師與底下昏昏欲睡的學生都被嚇得一激靈,包括重新入睡的蔣韓,被嚇得直接轉(zhuǎn)生哨子精,尖叫不止。
“做噩夢了嗎?”班主任和藹的微笑,“不得不提醒一下個別同學哈,這個我們班雖然紀律很松,而且呢老師也從不強求,但希望不要打擾到真正要學習的同學好嗎?”
梁豐干笑兩聲:“做…做噩夢了。哈哈。”
心里想就這么讓美女路過自己兩次,不甘心哇。
卻沒想,嚴妗又回來了。
剛路過這個班好像聽見水壺燒開的尖叫聲,仔細回味還是有點恐怖的。
她站在門口看著班號好一會,輕推開門:“老師你好,我是轉(zhuǎn)學生嚴妗?!?p> 梁豐傻了。
天降巨富。
啊不是?她就是轉(zhuǎn)學生?
可不是說是個男生?昨天他們都想好要和轉(zhuǎn)學生拜把子,成為承為十一三劍客!所向披靡共同為我們的禮禮子保駕護航!
班上其他人也竊竊私語著。
“這女生怎么這么白的…”
“昨天梁豐不是說是個男的嘛…”
“這戴著帽子就這么好看,摘了得多好看……”
“好,你這就來了?!?p> 正在上課的老師見怪不怪班上的吵鬧氛圍,了然的對嚴妗擺了擺手。
“同學們,這是我們新轉(zhuǎn)來的同學,嚴同學快進來?!?p> 嚴妗轉(zhuǎn)身面向大家,微微鞠躬:“大家好,我是嚴妗,今后大家多指教?!?p> 嚴妗拿過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老師,我坐在哪里?”
王旭是不太清楚嚴妗的背景的,只是今天之前校長讓他重點關(guān)照一下這個轉(zhuǎn)學生。
校長把這個轉(zhuǎn)學生形容的異常叛逆,背景硬的誰去踢腿都得段兩截。王旭昨晚再三給自己打氣,甚至還在想自己被學校勸退該怎么力挽狂瀾??烧l能想到來的竟然是一個瘦瘦弱弱的小女生。
“老師?”嚴妗又重復。
“哦,哦空位都可以坐?!?p> 雖然是這么說,但班上就一個空桌子,嚴妗的選擇只有兩個,一個是坐在桌子的左邊,一個是坐在右邊。
嚴妗掃了一眼班上,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以及班上唯一空著的桌子,點了點頭,抬腳朝空桌子走去。
桌子是長的兩個人一個桌的那種。桌子上配備著教習專用的平板,桌子邊有放雜物的雜物簍。
“欸欸!”梁豐從震驚中緩過神,嘻嘻一笑,雞賊的把蔣韓一推,“小姐姐要和禮禮子坐了,她會不會愛上我們的禮禮子啊。”
“她可以不愛上我,但絕對不能不喜歡禮禮子!”
蔣韓傻傻的加油打氣:“耶!那我們就可以更好的守護禮禮子了!”
嚴妗坐下,就感受到隔壁強烈的的目光。轉(zhuǎn)頭看去。
就見兩個不良少年對著自己迸發(fā)著對光的強烈渴望的目光,三人對視后竟然還做了個加油努力的手勢。
異常不解。
只是微微一點頭表示禮節(jié)。
“她答應了?”梁豐問蔣韓。
“今天禮禮子會不會來上課呢~”蔣韓癟了癟嘴。
等嚴妗選好位置之后,王旭就帶嚴妗去辦公室拿教材。
嚴妗出去后,班上爆發(fā)出超大的討論聲。
“她的長相好仙哦!有種家住在廣寒宮的味道!”
“感覺好高冷,像不愛說話的樣子?!?p> “不會不會!”梁豐一拍胸脯,“她已經(jīng)答應和我們一起守護禮禮子了!”
“???”
“不會是因為大哥才特地轉(zhuǎn)過來的吧?”
“那有點心機了吧……”
“應該不會吧?我感覺小姐姐高冷的一逼,應該不會被凡塵俗世絆住吧?”
“不像我們東城人吧小姐姐,我們這個小縣城長不出這樣的美女吧?”
“怎么說話的!你把我會長大人放在哪里!”
搬著書回來,討論聲又戛然而止。
嚴妗坐下,正巧看到桌上有只不知道誰隨手放的鋼筆,確認了一下自己身旁大概是沒坐人,不然怎么桌肚里啥也沒有,以為是誰特地給自己的,說了聲謝謝就拿來用了。
“謝謝。”嚴妗就拿起來給自己的教材寫名字。
王旭繼續(xù)上語文課。
“嚴妗同學,上課最好不要帶帽子哦。”王旭頓了頓,友善的對嚴妗提醒到。
嚴妗摘下了帽子:“不好意思?!?p> 班里又安靜了。
啊這…
東方古典美人啊,誰懂。
“禮禮子會動心嗎?”大家沉默了很久,蔣韓才抽著鼻涕問梁豐。
“至少我愛了。”梁豐也吸了吸鼻涕。
難分秋色啊這兩人。
不過天下第一好還是我們老大。
窗邊有人走過。
“蕪湖~豐寶你的禮禮子來啦~”蔣韓拍手。
嚴妗向來沒有什么好奇心,還是自顧自的寫著自己的名字。
有人走過來了,在自己身邊停下了。
“這我位置?!?p> 是個少年。少年聲線有一點啞,但并不是刻意壓的,像是感冒了。但這種聲線不會讓人覺得刻意不舒服,反而有點余音繞梁的意思。
聽不出情緒。
嚴妗側(cè)頭。
入眼的是純白的T恤和黑色的褲子。
——這里風水不好。嚴妗靜靜地想。
是那混子哥。
大家都安安靜靜的,王旭激昂的講課聲格外明顯。
“明明子會不會不開心啊?”蔣韓小聲的問梁豐。
“不要再說明明子了!你不要給idol亂取名好不好?拒絕私生飯!”梁豐氣急,一下一下的錘著蔣韓。
嚴妗好脾氣的點頭,把自己的書往邊上一推,挪到桌子的另一邊,又低頭寫著自己的名字。
張明禮也好脾氣的拉開凳子坐下,在她們前后桌松一口氣感嘆他們大哥脾氣又變好了的同時就聽老大偏過頭對嚴妗說:
“這我筆。”
前后桌不由蹩眉。
這個女生好像真是為了張明禮轉(zhuǎn)學過來的?
嚴妗抬起頭,和張明禮眼睛對視。
好像真的認識他。
并沒有多想,手伸進兜里掏啊掏,拿出一個棒棒糖,看清上面是水蜜桃味又放回兜里,又掏出一個是青蘋果味的,遞給張明禮:“同桌,我沒帶筆,拿棒棒糖借你筆兩分鐘。”
與嚴妗對視的這會,張明禮看清楚了少女的眼睛。
漆黑一片。
肯定在哪里見過。
張明禮出神,沒接過棒棒糖,嚴妗就一直舉著。
男的不知道是不是在笑,垂著眼眸感覺在醞釀著狂風暴雨。
女的面無表情,伸直的手臂一動不動。
班上同學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窒息的味道。
“我這兒還有新的筆!”梁豐騰的一聲站起來,從書包里拿出一只新的水筆。
張明禮眨了下眼睛。
暫時想不到到底是何方人物,他也不為難自己,于是接過了棒棒糖。
拆了包裝放進嘴里,看著嚴妗似笑非笑:“我喜歡水蜜桃兒的?!?p> 見他接了,嚴妗才把頭轉(zhuǎn)過去:“不巧,我好像沒有?!?p> 張明禮聳了聳肩:“那太不巧了?!?p> 張明禮坐正,手托著下巴,看到黑板上的名字。
嚴妗。
姓嚴嗎…
嚴妗寫完名字把筆放到張明禮面前。張明禮托著下巴好像在發(fā)呆,嘴里的棒棒糖被他咬的嘎嘣嘎嘣的響。
“你叫什么?”嚴妗問他。
張明禮歪過頭,拿起筆在嚴妗攤開的書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嶄新的書頁還未署名就已經(jīng)被別人的大名鳩占鵲巢。
嚴妗見此行為挑眉。
三個字少年寫的是龍飛鳳舞。
張明禮。
不認識。
很是嚴肅的點了點頭,指著張明禮三個字上面的嚴?。骸拔遥瑖梨??!?p> “哦,”張明禮也很嚴肅,收了笑,“嚴妗同學,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嚴妗沉默。
雖然自己也有這個感覺…但從這個混子哥嘴里說出來怎么這么不對味兒呢。
“你是本地人?”
張明禮頓了頓,心中微思嚴妗問這話的意思,頷首。
自己從小在京城長大,從來沒來過東城。更不會認識來自東城的什么張明禮…
吧?
嚴妗哦了一聲,沒有多說。隨即又想了下今天在廁所看到的一幕,感覺和同桌處好關(guān)系還挺重要的,從兜里又掏出了個棒棒糖,沒看什么味,直接遞給張明禮。
“以后咱就同桌了,明禮哥多罩我?!?p> 張明禮托著下巴看著少女白皙的臉,意料之外似的挑眉,隨手接過揣進兜里,懶懶散散的:“再說吧”。
混子哥還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