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對。”眼鏡男突然道。
話音剛落,一束紅點晃過他的眼,他瞬間瞳孔縮至針尖大小,面目扭曲張著嘴想要大喊,但已經(jīng)來不及,撲哧一聲之后,世界仿佛安靜了。
一顆口徑7.62mm的子彈準確無誤的瞄準了正在飛馳的汽車,隔著玻璃擊中了駕駛位的太陽穴,后坐力之大,直接貫穿了大漢的腦殼,鮮血噴涌,灑了眼鏡男滿頭滿臉。
外族大漢甚至沒來得及切換表情,就已經(jīng)失去了呼吸。
車子失去控制,開始往一邊偏去,噗的一聲又是一發(fā)子彈打在前輪,顯然是想逼停汽車。眼鏡男咒罵一聲,縮小身體快速滾到正駕駛,直接坐在大漢尸體上給車提速。
事情發(fā)生的太突然,后面兩個人驚呆了。車子至少有180碼,這樣精準到恐怖的射擊絕對不是那個小鬼,不然他們早就活不到現(xiàn)在了。
“你到底是誰!”電腦男面露兇光,將電腦扔掉,瞬間到了嚴妗身前,一發(fā)子彈就這么擦過他的頭發(fā),穿透了他身后的玻璃。
“卡擦”一聲,玻璃全部碎裂,屬于冬天深夜的寒風灌入,吹的幾個男人心涼了大半。
“停車!”受傷的大漢似乎回過神,他立馬想到了解決方案,“停下來!”
他一腳踹倒電腦男,把嚴妗拽到身前,又是“撲哧”一聲,他橫在嚴妗身前的胳膊頓時鮮血淋漓。
嚴妗本身就因為強烈撞擊而頭痛,現(xiàn)下更是隨時要暈倒。子彈就這么在她面前炸開,她已經(jīng)忘記了恐懼,混沌的只想隱藏自己不要遮擋射擊視線。
車子停下,三個男人打開車門,躲著子彈,全部蹲在車子一側(cè)。
“沒裝備!”眼鏡男眼鏡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他滿臉的血,表情恐怖。
又是一聲,接著就是車胎爆炸漏氣聲。
大漢眼睛血紅,大叫一聲掐住了嚴妗的脖子,直接將她提出車外,對后面大喊:“想要這丫頭片子活命,就給我放下武器!”
他的力道很大,氣管壓縮嚴妗的臉瞬間漲的通紅,臉頰的傷口也因為大漢動作而再次破裂。
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回聲,嚴妗死死咬住舌尖讓自己清醒。她不知道對面是誰,但他一定是來救自己的,一定不能拖后腿。
大漢將嚴妗提著,用眼神示意另外兩個人快速離開。兩個人心領(lǐng)神會,乘著混亂就要往后撤。
就這一個人。
對方不知是站在哪里,居然看到了撤退的二人,噗噗兩發(fā)射擊直接斷了二人退路,也將大漢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就是現(xiàn)在!
蝴蝶刀出手,嚴妗用了全力,狠狠扎進了男人的眼窩里。
就是傷了她臉的那把蝴蝶刀,出來的時候,她趁亂從地上撿起,塞到了衣袖里。
肺部空氣少的可憐,感覺隨時都要承受不住爆裂開,她瞇著眼睛感受著全身和舌尖的痛楚強迫自己撐住,手下一點不松懈。
她頭皮發(fā)麻,放在從前她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一天。她不敢松手,左手吃力的舉起,一起握住刀柄。她的嘴唇開始打顫,全臉慘白,大漢慘叫一聲吃痛將嚴妗扔開老遠,嚴妗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全身都痛,加上力竭,她閉著眼睛大口的呼吸著。
對方找到機會,一槍射進男人胸口,未擊中要害,似乎要留他一命。
嚴妗側(cè)倒在地上,已經(jīng)沒有力氣。
慌亂的腳步越來越近,有誰向她跑來。
我,應(yīng)該沒有幫倒忙……嚴妗昏昏沉沉,已經(jīng)感受不到疼痛。
她被擁入了懷中。
“妗妗不怕,媽媽來了?!彼犚娪腥诉@么說。
媽媽……
是媽媽嗎。
懷中的少女夢中呢喃,她靠在母親懷里,終于嗅到了一絲安心的味道。眼淚和著血液,她在睡夢中流淚。
她在母親懷里終于卸下了小獸的尖刺,孩子閉著眼但眼淚卻止不住,她小聲的撒嬌:“媽媽我好痛,好痛?!?p> “妗妗乖,”嚴悠想象著于聿哄小孩的樣子,帶著青澀的撫摸著女兒的背,“媽媽帶妗妗去看醫(yī)生,帶妗妗回家,我們妗妗先睡一會好不好?!?p> “你是誰……?”大漢動彈不得,喘著粗氣眼神不甘的看著面前低聲輕哄的女人。
嚴悠并沒有理她,而是看著懷中的女兒,檢查她的傷勢。
“你和鷹眼會什么關(guān)系?!蹦腥擞謸Q了個問法,他吐了口血沫,一只眼睛笑的悲壯,直接用另一只手將胳膊上的子彈摳出來,“這是鷹眼會專屬的彈頭吧?你是誰?”
張明禮郁婕二人掃尾結(jié)束已經(jīng)趕到,看到已經(jīng)斷了腿但蠕動著仍想逃跑的眼鏡男和電腦男,張明禮緊緊抿著唇,一人一腳直接給踩暈了。
接著頭也不回,他跑的飛快,差點還摔了一跤,奔到嚴妗身邊。
他跪在地上,看到嚴妗的那一刻,帶著寒冰的臉瞬間就瓦解了,他幾乎不敢觸碰嚴妗,看著少女滿身的血和泥,他甚至快要崩潰:“對不起,對不起……”
明明知道夜里危險,明明已經(jīng)想到要送她回家,為什么還是要放她一個人獨處。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大漢仍在說話,一只眼插著匕首面相恐怖。嚴悠捂住女兒耳朵,她抬頭盯了面前的少年幾秒,隨后又看向遠處靜立的郁婕。
突然,她對著婦人眨了一下右眼。
她小心的將女兒轉(zhuǎn)到少年懷里,小聲的說了句:“妗妗交給你了?!?p> 不顧少年僵住了的身體,甚至他的臉頰還殘留著眼淚。她空了手站了起來。
少年看著昏睡的女孩,他默了一瞬,隨后將頭埋入了她的頸肩,緊緊的抱住了她。
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隨后起身,去找最近的醫(yī)院。
“張明禮……”女孩輕聲喚她,但仍沒有醒來,“張明禮?!?p> “嗯,我在?!睆埫鞫Y帶著哭過的啞音,他異常溫柔,學著嚴悠的樣子哄她,“我在呢?!?p> “你別怕,我好好的呢……”她居然還安慰他,張明禮抱著她輕輕蹭了蹭她的額頭,看到她臉頰的傷口并不重,心下也輕松了點,回她,“我不怕,妗妗也不怕。”
“我們妗妗最厲害了?!?p> 張明故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他沒有郁婕嚴悠的關(guān)系網(wǎng),所以一個人追蹤格外費力。臨時借了輛摩托四處尋找蹤跡,終于找到才發(fā)現(xiàn)事情已經(jīng)到了尾聲。
而且他到現(xiàn)在才意識到,那個被擄走的人,是嚴妗。
看著兄長懷里一動不動的女孩,張明故幾乎要站不住。
他不僅任務(wù)失敗了,而且還連累了好友。
他是罪魁禍首。
“明故?!?p> 有人叫他。
他全身血液凝固,幾乎麻木的回頭。
“……嬸母,”他驟然看到多年不見的人,往常應(yīng)該有很大反應(yīng)的,但如今卻再也沒什么波瀾了,他轉(zhuǎn)頭目送著張明禮抱著嚴妗的背影,一滴淚順著眼角墜落,他輕聲說,“嬸母,怎么辦…我任務(wù)失敗了?!?p> 嚴悠處。
“你到底是誰?還是不敢報出自己名號?”大漢明白自己已經(jīng)是死路一條,“東城有你這么一號人物我居然不知道,告訴我至少讓我也死的瞑目。”
“死?”嚴悠輕笑,“你不會死的。”
“你到底是誰???!”男人又發(fā)怒起來,他拼命的想靠近嚴悠,但始終夠不到,“你絕對不是東城人!你是誰??!”
“我是誰很重要嗎?”
“你既然知道鷹眼會,那我就告訴你。”
“我的代號,”嚴悠獨自站立,臉上帶笑,眼里看著他卻是蔑視與憤怒,“001?!?p> “你的痛苦,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嚴明禮
打算把大人的事全部放在冷知識里,這幾天會補一補前面的冷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