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潯?”
羊潯震驚,來的“不明生物”居然是柳宬!
“你怎么在這里!陳妙呢?”
“陳妙對我起了些誤會,袁樂說她往這個方向跑了,所以我就追過來了,可沒想到越跑越偏。你沒看到她嗎?”
聽到“袁樂”這個名字,她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袁樂是蓬州袁家的嗎?他和袁秀敏有沒有關(guān)系?”
“有關(guān)系啊,袁秀敏是他同父異母的姐姐?!?p> “該死!你怎么能相信他?!”
柳宬被羊潯的激動震住了,袁樂和羊潯有什么過節(jié)嗎?羊潯居然露出如此嫌惡的表情。
一時間,他想辯解什么,比如自己的好友袁樂是很好的一個人,因為他們從小玩到大彼此都很了解,所以無論你們以前發(fā)生過什么糾葛都不要往心里去。
但是他突然想起了幾天前的一個傳聞——某家的貴小姐私下里欺負(fù)另一家的貴小姐。
他一開始并沒有在意,畢竟他本來就不是喜歡打聽八卦的人。
“難道……袁秀敏她……對陳妙……”這個可怕的聯(lián)想突然竄進柳宬的腦海里。
“關(guān)鍵是,袁秀敏可能讓袁樂幫她做事,好引開我們,讓陳妙孤零零一個人,這樣她才好繼續(xù)折磨陳妙。你的好友一直缺席,你不感到奇怪嗎?”羊潯本想繼續(xù)嘲諷一番柳宬的天真,可看到他這副痛苦的模樣,便決定留點口德。
柳宬痛苦地抱住腦袋,“袁樂不是這樣的人……不是的……”他又突然跑到羊潯前面,失控地大叫道:“為什么不告訴我?一開始遇見我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告訴我這件事了吧?這樣我就可以……”
羊潯從懷中拿出靈通冊,看了一眼時間。然后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柳宬,說道:“你以為你是誰?我和陳妙認(rèn)識你嗎?莫名其妙貼過來的家伙,難道不是非常可疑的存在嗎?”
柳宬無力地坐在一個樹下,低著頭,不在說話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晚的涼風(fēng)從樹中間吹過來,澆滅了狂躁的氣氛。
羊潯也大概恢復(fù)了些理智,氣頭過去了。見柳宬這么一副痛苦愧疚樣子,她也開始有點后悔剛才自己說的話。
不過她還是沒有原諒柳宬弄丟陳妙這件事,于是只好裝作不經(jīng)意地挑出話題:“已經(jīng)過了考試時間了,我們應(yīng)該被傳送出去才對吧?”
柳宬悶悶地說:“嗯,可我們并沒有被傳送出去。”
羊潯思考道:“難道是因為我們自己跑出了考場,所以沒有被傳送回去?可是為什么一直都沒有監(jiān)考組人員出來提醒我們……”
“不清楚,不過你用靈通冊聯(lián)系一下別人試試?!绷鴮k站起身,繼續(xù)說道:“我會把陳妙找回來的。”
羊潯偷偷瞥了面色沉重的柳宬一眼,覺得自己果然還是該道個歉,不過得等她把消息發(fā)完。
不過奇怪的是,不論是發(fā)給陳妙的消息,還是發(fā)給羊瑩、白梅的消息,都沒有收到任何的回應(yīng)。
天色完全暗下來了,樹林中,羊潯隱隱聞到不好的氣息。然而沒等她提醒柳宬,遠(yuǎn)處便傳來一聲慘叫:“救命?。““““““““?!”
柳宬和羊潯迅速打起精神,他們交流眼神,然后迅速朝慘叫聲發(fā)出的地方奔過去。
沒想到映入眼前的是一副相當(dāng)慘烈的景象:一個少年的頭與身體已經(jīng)分離,鮮血四濺,而另一個也是發(fā)了瘋似的想要爬到樹上去,可怎么也上不去。
羊潯當(dāng)機立斷,迅速喚醒銀色的右眼,讓自己看清黑夜中不請自來的怪物。
果然,是皮影獸,不過與往常不一樣的是,這些皮影獸有著與人極為相似的四肢。不過它們的四肢更加粗壯、碩長,像野獸,同時,它們的牙齒也更為鋒利。
一只皮影獸還在咬著慘死少年的肢體,大口大口地咀嚼著。
羊潯快吐了,她強忍著不適,提醒柳宬道:“我……要放靈火了……你很快就會看到非常惡心的皮影獸……”
柳宬說了聲“好”,羊潯扶著樹,一手將一團雄壯的藍(lán)色火焰拋了過去,圍繞著這四周。于是慘烈的情景和怪異的皮影獸盡數(shù)收入眼中,柳宬也有那么一瞬的不適,不過他迅速克服過來,然后飛身前去救那個尚且還活著,想要爬上樹掙扎求生的路人甲少年。
他一把攬過路人甲少年,飛身帶他上樹,于是其中一個皮影獸剛發(fā)起的攻擊就落了空。
“你也上來!”柳宬喊到。
“好!”羊潯險些被另外幾個攻擊到,不過幸好她會靈火,所以也驅(qū)走了一些,為自己爭取了一點點上樹的時間。
雖然羊潯看起來更加美味,但不會靈火的柳宬顯然更容易吃到,于是三兩近似人形的皮影獸便全都圍到了柳宬的樹下。
“問問那個少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隔著一兩棵樹,羊潯焦急地喊到。
“好!”于是柳宬低頭看著旁邊快要翻白眼的路人甲少年,一個巴掌把他拍醒,然后問道:“你們?yōu)槭裁磿谶@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我……”路人甲少年躺著的時候,看到了柳宬腰間的玉佩,頓時清醒了一些。他欣喜地問道:“你也是考生?你也沒被傳送出去?”
柳宬驚訝,羊潯雖然離得有些遠(yuǎn),可也聽到了路人甲少年的話。
被救下的路人甲少年哇的一聲抱住了柳宬,淚水鼻涕全抹了上去,“不知道為什么,我和小然走到了樹長的很高的地方,這里被樹遮擋住了陽光,我和小然也喪失了方向感,找不到來的路。我和小然很害怕,但是不敢停下來,就一直走,一直走。小然說,不要怕,時間快到了,我們很快就能出去了,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一直沒有聽到鐘聲?為什么我們沒有被傳送出去?結(jié)果來了皮影獸,他為了保護我,為我擋住了他們的攻擊……為什么,為什么?。俊?p> 緊接著就是悲慘的哭聲,然后就是柳宬手足無措地安慰著這個路人甲少年。
羊潯則是細(xì)細(xì)思考著他的話,然后默默地又點起了一簇靈火,讓火苗飛到頭身分離的慘死少年旁,罩住他,不讓皮影獸繼續(xù)分割他的尸體。
不過皮影獸很顯然對柳宬和羊潯這些活人比較感興趣,他們在樹下繞來繞去,一些嘗試著爬樹,可最多只是在樹干上留下了極深的抓痕。
羊潯看準(zhǔn)時機,飛到了柳宬旁邊的一棵樹上。在他飛的那一瞬間,一個皮影獸也跳了過來,不過最后只是勾到了羊潯的一點衣角。
羊潯落到樹上,對剛才的危險瞬間感到后怕。不過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對柳宬說道:“我們不能一直留在這,會有更多的皮影獸過來的。”
“那怎么辦?你剛才也看到了,哪怕在樹與樹之間移動,那些怪物也會瘋了一樣的跳起來撲你?!崩@是猛漢如柳宬,此刻也不得不感到恐懼。
“你輕功怎么樣?能背著他跑嗎?”
“能。”柳宬似乎知道了羊潯要說什么。
“好,那我去引開下面的皮影獸。”果然,正如柳宬所想的那樣,羊潯要引開皮影獸,然后讓他自己帶著這個路人甲少年離開。
說罷,羊潯直接跳下了樹,不等柳宬阻攔她,她已經(jīng)率先使出靈火,對著那些皮影獸猛烈地攻擊過去。
柳宬無奈,只好背著受了傷的少年離開。他從容地從一棵樹跳到另一棵樹,沒有回頭,直到羊潯與皮影獸的打斗聲逐漸在遠(yuǎn)處消失。
森林很寂靜,寂靜到只能聽到他迅速奔跑而劃過草叢的沙沙聲。待差不多跑到一個柳宬認(rèn)為的比較安全的距離后,他一下子放下了少年。
“哎喲!”少年摸著屁股喊疼。
“現(xiàn)在沒危險了,所以自己走。如果哪里有不適的話,我可以先給你療傷?!?p> “不用了不用了……”說實話,他莫名的有點怕這個健壯的綠衣服少年。不過意外的是,他記起了回去的路。
“在那邊!往那邊走就可以回去了!”
柳宬抬頭,周圍的樹確實變矮了不少。他二話不說,跟著少年走過去。沒想到還沒走幾步,又傳出一些打斗的聲音。
他們倆急忙奔過去,沒想到是一個清冷的少女正帶頭領(lǐng)著一大批考生在苦苦作戰(zhàn)。他們不停地輸送著靈力,組成一個巨大的保護罩,在防衛(wèi)著什么東西。
柳宬正要走過去,沒想到被羊瑩一下子制止住了:“快去樹上!”
柳宬一愣,迅速上樹,但剛才那個救下的路人甲少年反應(yīng)卻沒有那么迅捷。
柳宬慌忙想將他拉上樹,可終究是晚了一些,等這少年被柳宬拉上去后,一只腿正好被無形的怪物咬斷,鮮血直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慘叫聲再次響徹天際,從很遠(yuǎn)的地方,通過驚動的鳥兒,傳到了羊潯那里。
“難道說……不好!”她咬牙又積攢一些靈火,投射向那些人形皮影獸。奈何這些人形皮影獸中有幾個反應(yīng)比較靈敏,一直都躲了過去。哪怕有些部位被傷到,也因為沒有痛感而一直在攻擊羊潯。
羊潯虛晃一招,跳到空中假意要從頭頂攻擊他們,其實另一只手召喚已經(jīng)在草地上燃燒的靈火從背后偷襲。待消滅的差不多了之后,她迅速跑向剛才發(fā)出慘叫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