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正在齊幻的指導(dǎo)下,接連煉制了好幾爐的藥出來,直到最后,不用齊幻出聲,他就知道在什么時間,該加那種藥材,每個步驟該做什么了。
看著齊正自己單獨煉制出了一爐上好的傷藥出來,齊幻滿意地點了點頭。
“大表哥,待會兒若是有人來,問起這特效傷藥的事,你不用多做解釋,只用當(dāng)著他們的面煉制一爐出來就是了!”
齊幻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便對齊正交待了幾句。
齊正點頭應(yīng)下,此時也聽到了腳步聲,這話她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跟自己說了。
早在父親下山之后,小表妹就已經(jīng)跟自己說過一次了,那個時候她就預(yù)料到了有人會上山來?
不過,齊正并沒有多少時間多想,因為齊姚興已經(jīng)在外面喊他了。
“正哥兒在嗎?”
齊正朝齊幻點了下頭,然后走了出去。
齊姚興還沒有來得及跟齊正說上話,齊泰和與齊家族長齊泰祥帶著齊家的族老們,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就過來了。
齊泰祥一見到齊正就激動地說道:“正哥兒,你父親拿出來的那份傷藥,真的是你煉制出來的嗎?”
齊正想到齊幻的話,便沒有否認,對齊泰祥說道:“族長請跟我來!”
偌大的制藥房根本容納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最終只有幾個說話比較有分量的族老,跟著齊泰祥以及齊姚興一起進入了制藥房,就連齊泰和,都被留在了外面。
制藥房中,齊正雙手靈活地飛動著,各種藥材被他有序地扔進藥爐中,齊泰祥對齊正的制藥手法并不感興趣,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的,是被齊正扔進藥爐的藥材,一份傷藥煉制下來,齊泰祥數(shù)著,齊正一共扔進藥爐了二十三樣藥材。
而這二十三樣藥材當(dāng)中,有十七樣是隨處可見的普通藥材,只有余下的六樣當(dāng)中有五樣稍微有點貴重的,但這藥王山上,也是有取之不盡的。
只有一樣主藥朱丹草,是最珍貴的,但這也只是在這二十三樣的藥材當(dāng)中,顯得貴重一些,齊家一直以來煉制的傷藥,其中的輔藥,都比朱丹草要珍貴的多!
看著齊正慢慢地刮下藥爐中的白色藥粉,齊泰祥把目光轉(zhuǎn)向了齊姚興。
“太叔公,你快看看這藥是不是你之前給勝哥兒止血用的藥?”
齊姚興根本就不用齊泰祥吩咐,早在齊正刮下藥粉的時候,他就捏了一點粉末捻了捻,又放在鼻下聞了聞。
“沒錯,正是這個,正是這個!正哥兒,沒想到咱們齊家真是出了個醫(yī)藥天才,竟用這些普通的藥草,煉制出了如此高效的傷藥!”
齊姚興激動的說著,銀白色的胡須抖動著。
聽到齊姚興肯定的話,齊泰祥及幾位族老,皆激動的滿臉通紅!
齊家,有救了!
齊家的這一次族會沒有在族廳,而是選擇在藥王山上。
這一次的族會,齊家的族老們,一改前些日子的愁眉苦臉搖頭嘆息,而是一個個的滿面紅光,臉上都帶著輕松的笑意。
“看姜家這回還怎么橫,他們家那傷藥,藥效差的跟跟草木灰一樣,也敢在我們齊家面前叫囂,真是不知死活!”
“呵呵,我們齊家是醫(yī)藥世家,想當(dāng)年齊邈老祖,那可是名滿天下的神醫(yī),姜家算什么?不過是個被我們齊家攆出去的一條喪家之犬罷了?!?p> “狗奴才長本事了,還想在老主人面前張狂亂吠,真是少教訓(xùn)!”
“這下好了,我們齊家隨便拉出來個人,隨手研制出來一種傷藥,就能碾壓他們姜家!哈哈哈!”
齊泰祥聽著族老們的互相吹捧,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自從姜家來到齊州郡之后,齊家的頭上就覆了一層陰霾,這么長時間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齊家的這些族老們再次恢復(fù)了作為一個齊家人的驕傲。
姜家!
也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了!
與此同時,齊州郡城姜家。
姜家家主姜長海嘴角帶著志得意滿的笑意,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yǎng)神,手指似有若無地在扶手上敲擊著。
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快步從院中走來,在門口放輕了腳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他便是姜長海的長子,姜家下一任的家主姜孤然。
“爹,你找我?”
姜家家主姜長海緩緩睜開了眼睛,輕笑了一聲,道:“孤然,這幾日讓你主意齊家的事,可有什么進展?”
姜孤然恭敬地說道:“齊家還是老樣子,這幾日照舊每日在齊家的族廳里商議如何對付我們的事,其他倒沒有什么特別的?!?p> 姜長海眼神閃了閃,手指在扶手上敲擊的頻率快了幾分。
“齊泰和呢?他回來之后,可有什么行動?”
姜孤然搖頭:“沒有!齊泰和除了去齊家族廳之外,就老老實實的回家了,并沒有其他行動?!?p> 姜長海的眼中泛起一絲疑惑:“不該啊,按說齊泰和那暴烈的性子,在知道咱們打藥王山的主意后,就算是齊泰祥不吩咐,他也必定會有所行動的,如今卻如此平靜,事出反常,必有因??!你去好好的查一查齊泰和!”
姜孤然應(yīng)了聲,準備走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說道:“齊泰和昨日去了藥王山,今晨剛回,回城之后直接去了齊家族廳,而后……”
想到自家兒子姜翔與齊泰祥兒子齊勝之間發(fā)生的沖突,姜孤然猶豫了一下,還是隱瞞了下來,接著說道:“而后不久,齊泰祥及齊家的族老們一起出城,去了藥王山?!?p> 姜長海敲擊扶手的頻率更加的快了。
“你的意思,是說齊家在藥王山上制出了新的傷藥?”
姜孤然道:“有這個可能,齊家的先祖齊邈,留下的藥方肯定不止一種,以前是他們不屑,如今……”
到了危機時刻,齊家肯定不會再藏著掖著了,該掀開的底牌,自然是要及時掀開了。
姜長海眉頭緊蹙。
他本以為姜家放出話去,讓齊家讓出藥王山,齊家肯定會狗急跳墻,特別是齊泰和,空有一身好身手,卻沒什么腦子的他,在沖動之下,說不定會做出什么蠢事,讓姜家有機可乘。
但事情似乎并沒有按照他所想象的發(fā)展。
“父親,兒子覺得這軍中傷藥供應(yīng)的事情,還是早些定下來吧,免得夜長夢多,若是讓齊家有了翻身之計,那姜家這次的謀算,豈不是要落空了?”
姜孤然到底年輕,沒有姜長海老謀深算,一想到齊家研制出了新藥,心里就感覺到慌了了。
如果姜家早日與大周軍中簽訂了契書,傷藥供應(yīng)成了板上釘釘,到時候,就算是齊家想要做什么,也已經(jīng)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