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蒼蟄離府駐軍,希音都不曾與蒼蟄見面。
一大早,小花等希音用完早膳,猶豫道
“小姐,側(cè)妃帶人說來請安?!?p> “不見!”希音放下擦拭的手帕,將它丟在桌上。
小花嘆口氣,示意一旁站著的阿月去通知。
“我知道公主心中不如意。”小花上前,一邊按摩希音的肩膀,一邊勸道
“楚風國王室,向來推崇一人一生,可這里是梁朝,風俗和人情都有不同?!?p> 希音聽著小花娓娓道來大梁,還有北燕多妻多妾的風俗,低頭沉思。
“其實在我看,夫妻二人,同心同意才是最主要的?!?p> 小花在希音面前蹲下,抬頭望著希音,看出對方神色有些許松動,這才繼續(xù)說起她最近在王府聽到的消息。
比如世子從成親以來,不曾和那側(cè)妃見過一面,就連回門,也沒有陪同。
比如世子一直歇息在書房,所有得到的賞賜和新奇物件,都是第一時間送到公主面前。
比如世子離府前,對府中人千叮嚀萬囑咐照顧好世子妃,對于側(cè)妃是絕口不提。
“所以呀,公主。”小花握住希音的手,寬慰道“咱們就退一步吧?!?p> 希音知道如此僵持下去并不是個辦法,點點頭算是應(yīng)下了。
得知希音終于出了院門,蒼蟄當日高興之下處理完軍務(wù)就趕回王府。
他回來時天還未亮,他心中忐忑就站在院中等著,直到清晨希音打開房門。
希音臉頰明顯消瘦,初晨陽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臉色更加蒼白。
蒼蟄雙手微微顫抖著,一步一步上前抱住對方,聽到希音的抽泣聲,還有被淚水濡濕的衣襟,他多日來的心慌,此刻終于得到些許安定。
自那以后,蒼蟄和希音也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兩人從不開口提起齊凝雙。
鎮(zhèn)南王府都知道世子妃與世子又和好如初,而側(cè)妃就像是一個外人般,被冷落忽視。
兩個月過去,希音就當王府沒有側(cè)妃這樣的人兒,該如何就如何。
鎮(zhèn)南王也并未出口訓(xùn)斥她,只是在蒼蟄只給希音賞賜時,時常派人也贈送側(cè)妃一二。
入冬時,鎮(zhèn)南王忽然咳嗽不止,甚至咳血昏迷。
蒼蟄被軍務(wù)纏身無法立即趕回,期間鎮(zhèn)南王府事宜無人主持。希音硬著頭皮嘗試理事,卻總是漏洞百出,有時還讓小花善后。
就在雞飛馬跳的時候,鎮(zhèn)南王終于醒來,他從管家口中得知近些情況,嘆了口氣,吩咐讓側(cè)妃齊凝雙幫忙。
齊凝雙持家手腕強硬,不消三日就將混亂的齊府整頓的井井有條,希音落得自在,索性什么都不管不問。
這事又被傳到鎮(zhèn)南王耳中,鎮(zhèn)南王沉默良久,最后艱難拿筆寫下遺訓(xùn)。
蒼蟄回來時,已經(jīng)是半月之后了。
而鎮(zhèn)南王也到了彌留之際,當夜他召集蒼蟄和希音,齊凝雙一同來到房屋。
鎮(zhèn)南王臉色甚至不負往日青白,反而泛起一絲紅暈,他先是安排軍務(wù),最后將軍令和虎符交給蒼蟄,一同給出去的還有遺訓(xùn)。
蒼蟄打開掃視一眼,抬頭不可置信道
“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