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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燚寒風燦若晴

第十八章 蕓城記(一)

炎燚寒風燦若晴 瑾瑜藍堇 4541 2019-09-14 16:36:50

  第二日清晨,三人待塵離醒來,便向著下一個夢境出發(fā)了,夢炎瑩手持懷夢,這一次,懷夢感受到的地方竟是昱州蕓城!

  昱州素以蕓城而聞名,蕓城是著名的軍事防御工程,是一道高大、堅固而連綿不斷的長垣,用以限隔敵騎的行動。它并不是一道單純孤立的城墻,而是以城墻為主體,同大量的城、障、亭、標相結合的防御體系,是由昱州歷代帝王大量征用民力修筑而成,耗時兩千年多年,總計長度達5萬多千米。

  三人御劍到達蕓城,均被這宏偉的萬里蕓城所征服。

  蕓城海拔最高處有一男子,身穿藍色婚服眺望遠方,眼里有山有海亦有那位笑顏如花的絕美女子……

  “她……不會來了……”男子眼眸低垂,緩緩走下蕓城……

  一炷香后,一道藍色身影踏上蕓城,她提著裙擺奮力奔跑,仿佛在尋找什么……

  而那一張絕世的精致面容上卻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女子踏上最高處……他們……終是錯過了吧……

  女子站在最高處,裙擺隨著風飄揚,遮住了她的視線,她的雙眸溫柔似水,卻看著格外空洞,仿佛她沒有任何的情感……

  裙擺落下,那個守了兩世的人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終于有了情感,一滴晶瑩剔透的淚隨著臉頰滑落,她也緩緩倒下,在他的懷里……完成了這兩世的夢……

  下一世……我一定要死在你的懷里……

  他……贏了天下……卻唯獨失去了她……

  秦羽柯手里的冰晶玉髓不斷閃爍,隨著周圍環(huán)境的變動,三人面前出現(xiàn)了一道波紋狀的結界……

  踏進結界,里面是一家面館……

  面館不大,里面的設施陳舊,卻生意很好,一位面容精致的女子坐在桌旁,神情低落,她沒有說任何,店小二便給她上了一碗牛肉面,看來她是常客。

  女子默默吃著面,淚一滴滴的滑落。

  “怎么吃成這個樣子?”女子聞聲抬頭,一位面容俊郎的男子坐在桌旁,為一邊的美麗女子挽起頭發(fā)。

  “好吃吧!以后經(jīng)常帶你來……我奉命監(jiān)督蕓城的修筑工作,很多時候我都會來這兒,又便宜又管飽!”男子將女子的頭發(fā)扎起,寵溺的看著。

  “不過……這一路你也辛苦了……再過一段日子,長城修好,我們就能回家了,等回家,我一定向你父兄提親,讓你嫁給我,過好日子?!迸狱c點頭,像是一只護食的小倉鼠,頭也不抬的吃著面。

  他雖只是監(jiān)督蕓城修建的小官,卻對她極好,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門當戶對,早已有了情意。

  淚水遮住了女子的視線,再次抬頭,他們已然不見……

  再次相見,只能在夢里了吧!

  女子起身離開,背后的竊竊私語卻傳入耳中……

  “她……也是個可憐人啊!”

  “是啊,本來是來尋丈夫的,可是,誰知道啊,蕓城突然倒塌,而她的丈夫被壓在下面了啊……”

  “是啊……聽說救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行了……還是在她懷里斷的氣呢!”

  走出面館,女子在黑暗的小巷里頹了下去,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顫抖,已然哭不出聲……

  說好的一輩子……你怎能不算數(shù)了呢……

  再次醒來,女子竟然已經(jīng)回到了家里,床邊是疼愛她的父親和哥哥,父親面容憔悴,仿佛老了十歲,哥哥眼里滿是血絲……

  “父……”

  “什么都別說了……先喝點雞湯……”父親說著出房間端雞湯去了,她是家中幺女,她母親因生她難產(chǎn)而死,所以父親哥哥格外疼她……

  “你……真的不去看一眼嗎?”話還未說完,女子眼淚不住的往下淌,她望著屋頂,眼神呆滯,今天……是他入葬的日子……

  “你若不去……就再也見不到了!”兄長的話如針一樣刺痛女子的內(nèi)心。

  “以藍,樓下有馬車,會帶你到那兒!”

  父親端著雞湯進來,景以藍已不見蹤跡,樓下,一黑色帷裳的馬車在等待,景以藍上了馬車,車夫未問去哪,便已快馬離開,待馬車離開,一棕紅色馬車緩緩到來。

  “讓準備馬車的是景家嗎?”

  “是的,聽說是讓景小姐去參加翟家的葬禮……”

  “那可真是太殘忍了……”

  黑色帷裳的馬車內(nèi),景以藍被顛簸的無法坐穩(wěn),當她察覺到不對勁時,為時已晚。

  “車夫這是去哪?”景以藍拉開帷裳,哪有什么車夫,只有兩位劍客。

  “你們是誰……”還未問完,景以藍就被打暈了過去……

  琛皇元年,蕓城初建,昱州大地上出現(xiàn)了冰火兩符,傳說只要集齊冰火兩符,便可以奪得天下……

  “王爺,你是要去集市嗎?”

  “嗯,這次打仗歸來,不是上朝就是拜訪各家老王爺,好不容易有空,我得去透透氣?!闭f著,翟以宸便大步走出府邸。

  “這集市許久不來,怎么都變味了?”翟以宸手捧一壺酒一邊磕著瓜子。

  “王爺,你可是覺得太無聊,阿彌給您備宴吧!”阿彌跟在后面畢恭畢敬。

  “行了行了,你總是這么無趣?!蓖蝗唬砸藻返囊暰€被吸引了,街邊角落有一白衣女子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阿彌,去看看!”

  “是,王爺?!卑涀呦蚯叭ゲ榭矗p輕拍了拍女子的肩膀,女子劇烈的顫抖,慢慢的轉過頭來,哭的梨花帶雨。

  翟以宸從未見過這么美的女子,心不覺跟著她的眼淚而揪著。

  “……哥哥……”女子一頭栽進翟以宸的懷里,翟以宸向來排斥與女性接觸,這次卻意外的沒有排斥,反而舉起手撫著女子的頭發(fā)。

  “放肆!”阿彌拔出劍來。

  “阿彌!”翟以宸厲聲斥回,阿彌狠狠的瞪了一眼女子。

  “閃開閃開,琛皇出巡,還不快跪下?!鼻皝砬迓返氖勘氛倘藙莸恼f到。

  “看什么!”士兵對著翟以宸說道,顯然士兵是新來的,他在外征戰(zhàn)兩年余,士兵竟不認識他。

  阿彌拔出劍,士兵這才看見翟以宸腰間王爺?shù)牧钆啤?p>  “小……小的也是奉命行事……不知……是王爺……”

  翟以宸搖搖手,罷了罷了,他在外多年,即使回了昱州也穿不慣王爺那套服飾,這小兵不認識自己也可以原諒。

  十分鐘后,皇帝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出巡,翟以宸將景以藍拉到一旁的小巷。

  “王爺,琛皇出巡,您是王爺,自然不必行大禮,可這女子……”阿彌在旁邊盯著狼狽的景以藍。

  “別廢話……”阿彌話被堵,不甘心的走上前跪拜琛皇。

  琛皇出巡,受萬人敬仰,街道兩旁跪滿了百姓,琛皇坐在轎子上,眼神冰冷,他自幼被當做儲君培養(yǎng),早已習慣這些……

  “以琛……”待景以藍看清了琛皇的樣子,淚水不住的往下淌……

  怎么會……

  景以藍從不敢去想,他是否還在……

  因為……那日,他是在她的懷里去世的啊……

  當那張熟悉的臉漸漸離開視線,景以藍終于鼓起勇氣,去面對……

  在她的眼里,他不是皇上,他只是那個最熟悉的人……

  她,絕對不會認錯!

  一只帶著常年習劍而形成繭子的手抓住了景以藍的手腕,景以藍掙脫不開。

  “跟我回去,我……帶你去見他!”

  王府內(nèi),阿彌給景以藍換了套干凈的衣服,梳妝打扮后,阿彌驚覺,這世上竟會有如此美艷的女子。

  “你可以帶我去找他了嗎?”這是景以藍對著翟以宸說的話,那一刻,翟以宸心里仿佛刀割著一般。

  “……可以,不過,要等三日?!?p>  景以藍不安的搓著手,她擔心,這只是一個夢……

  “三日后,皇上設宴,為我接風洗塵,每位王爺可帶一位女眷,你……跟我去。”說到這兒,翟以宸不自覺的將臉別過去了,而阿彌眼里滿是嫉妒,似乎要把景以藍撕碎。

  “好……”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過,只要他還在,三天又算什么……

  王府內(nèi)的三天,翟以宸帶著景以藍去了很多地方,她笑起來很好看,是一種獨特的美,他之前從未見過。

  雖說阿彌也會笑,卻是循規(guī)蹈矩的笑,與宮里的一毫不差,而景以藍,卻好似從不守規(guī)矩,喜怒哀樂從不藏著。

  翟以宸第一次感覺自己的情緒竟是由旁人決定,他征戰(zhàn)多年,從未打過敗仗,可是……她眼眸低垂,嘴角一撇,他便徹徹底底輸了……

  三日后,他如約將她帶去了皇宮,由阿彌靜心梳妝后的她,美的動人,似一朵從未染指人間的百合,美的驚心動魄,不敢輕易觸碰。

  皇宮禮儀繁多而瑣碎,翟以宸向來不喜,這是這一次,因為有她的陪伴,他格外開心,哪怕……她只是為了見自己的親弟弟……

  作為翟王爺?shù)呐欤耙运{備受矚目,那些昱州中未出閣的郡主,小姐,恨不得將景以藍嚼碎,而那些風流少爺,則是被其美艷驚動。

  好不容易熬到了宮宴結束,景以藍起身,剛邁出第一步……

  “你個下賤胚子,竟敢偷竊!”一名華服女子走上前來,指著景以藍說到,眼里滿是憤怒。

  這一聲,驚動了所有人,包括翟以琛。

  “你一個下賤的女子,到這席面上便是你人生的鼎峰,你竟敢偷竊。”說著,女子的仆人從景以藍腳下拿出了一只發(fā)簪。

  景以藍微微皺眉,看著那仆人很面熟,回想起剛剛自己起身敬酒,那仆人曾經(jīng)在她面前有所停頓。

  “我……”

  “你什么你!你個下賤胚子,宸王爺怎么會帶你……”華服女子名喚離月,是離家唯一的女兒,離家仗著是開國功臣,向來狂妄,皇室忌憚已久,可是卻找不到實質(zhì)性的錯誤來懲罰……

  “琛皇,您可要為小女子做主啊。”離月一臉委屈的樣子,虛偽的擦著眼邊的淚珠。

  “皇上,那只簪子可是我妻子留給女兒的唯一物品,你可要為我離家做主!”離王爺?shù)靡獾男χ?p>  翟以宸明白,他們的目標不只是皇上,動自己帶過來的人,是要讓自己收斂,以此來牽制自己的勢力,不過,讓皇上來抉擇,不免也太猖狂了,這是要讓這個皇宮都知道連皇帝都要讓他離家三分啊!

  “離王爺,皇上日理萬機,這就不必驚擾皇上了吧!我翟以宸帶來的女眷,我自己清楚得很。”

  “宸王爺,這下賤胚子可不能留,不如,交給我離家,讓她知道什么是體統(tǒng)?!钡砸藻繁患づ耍娜?,何時輪到離家來管教。

  “離郡主說我這女眷拿了您的簪子,她是我?guī)淼?,那您怎么知道,不是我教唆的呢!”翟以宸眼神冰冷,一字一頓。

  “……這自然不會是王爺您的意思,不過,下賤胚子就是下賤胚子,偷了便是要受懲罰。”離月眼神惡毒。

  “我?guī)淼呐?,世間萬物,只要她想要,我便能給,偷?她不屑!”

  離月一時語塞,擺擺衣袖,惡毒的瞪了一眼。

  “照宸王爺?shù)囊馑?,若她想要冰火符,您也照給不誤了?”

  原來離氏意在冰火符上,翟以宸嘴角微揚。

  “偷竊本應受罰,看在宸王爺?shù)拿孀由?,賞她二十大板便好?!?p>  翟以琛冰冷的聲音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震驚了,包括景以藍!

  伴隨著離氏的奸笑,景以藍不可置信的看著翟以琛。

  “琛皇,二十大板別說她一個弱女子,就連我軍中的將士都難以忍受,這板子下來,怕是要皮開肉綻……”翟以宸萬分后悔,怎么會帶她來了,而且,自己還保護不好她。

  翟以琛沒有理會,眼神依舊冰冷,仿佛在這個世上,沒有什么比皇權更重要。

  這二十大板似乎格外重,一板一板響震皇宮,景以藍死死咬著嘴皮,直到嘴角出血,都未發(fā)出一聲聲音。

  到了第十五大板,景以藍已皮開肉綻,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裙子,景以藍死死盯著翟以琛,此刻的她已虛弱至極。

  他絕不會這樣對自己……他們雖然長得一樣,可他終究不是他……

  景以藍的心仿佛刀割,他終究是沒有活過來……

  “你……終究不是他!”話音剛落,景以藍已暈了過去,翟以琛心里突然一陣悸動,卻未在臉上露出半毫。

  而翟以宸已經(jīng)無法忍受,他走上前去,推開侍衛(wèi),抱起景以藍,丟下一金牌。

  “從今以后,她與你再無關系!”然后翟以宸頭也不回的抱著佳人走出皇宮,宮外,阿彌在等著,看到滿身是血的景以藍,阿彌拿出為翟以宸準備的衣服給她蓋上。

  而宮內(nèi),離王爺?shù)男β曣┤欢梗磺Ь查g將其屋子包圍。

  “皇上,你這是……”離王爺?shù)难凵褡兊藐庪U毒辣。

  “離王爺,你看看這是什么……”

  景王爺走了出來,后面跟著一個侍衛(wèi)手拿著一個盒子。

  離王爺看到盒子,瞳孔震顫。

  “盒子里是有關冰火符的圖紙,已經(jīng)皇宮布局圖。離王爺,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離氏試圖篡位,帶下去!”

  “爹,爹!你說過的,今晚就能登上皇位,然后將我許配給宸王爺,爹!你……”離月不斷的掙扎,神情瘋狂。

  “你閉嘴!皇上,我離氏可是開國功臣……您……”還未說完,便被帶走。

  午夜,屋內(nèi)。

  只有翟以琛和景王爺二人。

  “景王爺,這次誅滅離氏一族,多虧了您?。≌f吧,您想要什么獎勵。”

  “臣不敢,此乃臣本分,臣只有一句話要對皇上說?!?p>  “請說!”

  “今日,大殿上,那個被打二十大板的女子,是老臣的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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