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安:“……”
她走到厲崢旁邊,笑出了兩個可愛的酒窩,“戴爺爺您好?!?p> 她的笑容乖巧干凈,很難不讓上了年頭的老頭子喜歡,戴老頭子招招手示意江惟安坐到他身邊,“怎么想起來濟南玩啦?”
戴老爺子是老濟南人,當年走南闖北的顛簸流離大半輩子,最后在帝都定居,都說故土難離,老爺子心里也是割舍不下這片故土。
江惟安臉上的笑意明顯了些,撐著下巴說,“很喜歡濟南啊,我和阿崢哥哥剛剛還在黑虎泉的大老虎那里拍照呢。”
眼看著江惟安轉(zhuǎn)移了戴老爺子的注意力,沈南飛快給戴瑕打眼色,戴瑕回了他個眼神,沈南稍微放下了心。
“你們兩個在那里賊眉鼠眼的干什么呢!”戴老爺子一拍桌子,“我說戴瑕,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能不能懂點事?”
戴瑕:“……”
沈南:“……”
“爺爺您消消氣?!苯┌采焓纸o戴老爺子倒了杯水,放在老爺子面前,“喝點水?!?p> 看老爺子別別扭扭喝下一口水,江惟安無奈笑笑,這才說,“戴爺爺我說句不中聽的,兒孫自有兒孫福,戴瑕哥也老大不小的了,您也就別再操心他了?!?p> “你說說他倆氣不氣人?!”戴老爺子當即抓著江惟安的手開始抱怨起來,“真不是我想插手他,你說我老頭子七老八十的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還管他干什么,但這事太過了?!?p> 喝了口水,戴老爺子繼續(xù)傾訴,“咱華夏自古就沒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那叫個什么事?”
江惟安剛想開口,就驚覺自己的耳朵被厲崢捂住,她回頭看著厲崢,卻只看見厲崢對戴老爺子說,“老爺子這話說的有些不妥,安安只是個小姑娘,有些事聽不得?!?p> 不,阿崢哥哥你誤會了,其實我是個老司機來著……
但是“霸道總裁”上身的厲崢并不想聽江惟安的屁話,他只是捂住了江惟安的耳朵,一臉認真的看著戴老爺子。
戴老爺子:“……”
他掃了一眼兩個人,老人家人精一樣自然明白了這倆人什么關(guān)系,他知趣的沒說出口,只是豁達的笑了笑,“成成成,不說不說,你們還沒吃晚飯吧?晚上我老頭子給你們下廚?”
“這不太好吧?!苯┌部s了縮脖子,有些不太好意思,但是另外三個人什么也沒說,江惟安想了想,試探開口,“要不,我給您打個下手?”
“行?!贝骼蠣斪永讌栵L行,說著就要起身,江惟安扶了他一把,一老一少走向廚房。
回頭就收到了厲崢滿意的目光。
他就說他的安安聰明著呢,江惟安一個表情一個動作厲崢都明白她在想什么。
這是打算幫戴瑕他們一把呢。
厲崢在想什么江惟安猜不到,她跟著戴老爺子進了廚房,老爺子指揮江惟安剝蒜,自己看著江惟安的身影陷入了沉思。
這個小姑娘啊,真的是像極了她。
戴老爺子沉沉嘆了口氣,開口道,“你是不是也以為我老頭子愚昧守舊不知道變通?”
江惟安:“……”
一時半會不知如何開口。
老爺子的目光仿佛經(jīng)過時間的洗禮,沉沉頓挫,他熟練的擰開天然氣灶,倒油,炒菜。
廚房煙霧騰騰,彌漫著一股肉香。
“不是我多管閑事,沈南這個小伙子我是看著長大的,是個好的,可惜……”戴老爺子嘆了口氣,轉(zhuǎn)而換了話題,“我聽說你和牧牧一個宿舍?”
“對啊?!苯┌蚕戳讼磩兒玫乃?,放在案板上,又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大蔥,“牧牧人挺好的?!?p> “她跟譚家那小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老頭子心里有一桿秤,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看在眼里,卻什么都不說。
“您知道?”小姑娘顯然很詫異,瞪大了一雙眼睛看著戴老爺子,戴老爺子手腕一抖,笑了笑說,“你當我真老眼昏花了?”
菜炒到一半,江惟安就聽了一個不能算是秘聞的秘聞。
那是一段有關(guān)風月的往事。
年輕時候的戴上將還不是戴上將,他叫戴勝,做的是首長的警衛(wèi)。
后來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成為開國上將之一。
戴勝年輕的時候喜歡部隊里的一個女兵,那時候正是混亂年代,女兵成分有些復雜。
她是一個土匪頭子,被我黨先進思想教育后帶領(lǐng)一個寨子的人投奔我黨。
戴勝很喜歡她的。
可女匪頭子最后嫁給了沈承錦。
就是沈南的爺爺,陸軍中將。
當時他們都住在陸軍大院,戴勝最后娶了別人,是當年老首長親自做的媒,只是沈承錦和戴勝當年過命的交情到底是成了陌路。
幾十年前的故事被當事人之一講起來很是平淡,戴勝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戴瑕喜歡誰都行,就是不能喜歡沈南?!?p> 引得兩個男人斷交的女匪頭子已經(jīng)香消玉殞,沈承錦也纏綿病榻多年,只是戴勝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
“戴爺爺……”江惟安停下手里的動作,看著戴老爺子試探開口,“戴瑕哥和沈南哥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當年您錯過的,不應(yīng)該讓后輩也錯過,您說對不對?”
看戴老爺子似乎表情沒怎么變,江惟安繼續(xù)開口勸導,“再說事情已經(jīng)過去這么多年了,我們總要向前看的啊?!?p> 回應(yīng)她的是戴老爺子長長的嘆息,老頭子仿佛一瞬間老了很多,“小丫頭,你還太小,不懂?!?p> 她怎么會明白,當年自己的愛而不得?
他長嘆一口氣,沒說什么,江惟安也乖巧按下這件事情不提。
……
晚飯吃的有些壓抑,不過沈南好歹是留在了戴瑕家里,江惟安和厲崢下了樓,兩個人沐在初夏的風里,并肩而行。
很突兀的,江惟安問了厲崢一個問題。
“阿崢哥哥,你喜歡的那個人是誰?怎么這么多年都沒聽你提過?”她看著厲崢,似乎要看進他的眼里。
厲崢似乎是愣了愣,好半天才說,“她啊,她是個很好的小姑娘啊?!?p> 不公開,是為了保護你啊。
攏蘇
人在高郵,不定期更新 汪曾祺故居,誒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