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何物?”
趙勉好奇的瞧著桌上的黑石,他已經(jīng)看了幾次,先以為此物為墨石,可哪有墨石會如此光滑。便不解的問凌澎。
“陛下此物為石炭,能取暖做飯!”
“就這個?”
趙勉反復(fù)打量著這塊石頭。
“是的陛下,如果陛下不信可命內(nèi)侍將其放入火炭之中便知!”
凌澎已對石炭的使用方法了然于心,這次帶著細柳營軍士用車運回一些石炭,這些便是獻與陛下的祥瑞。
很快內(nèi)侍將燃燒的火盆放置好,趙勉便將石炭丟入其中,看著青煙升起,慢慢燃燒起來,這東西就是嗆人了些,其他的還好。比木炭隨時添加好多了,每次趙勉安心的批閱奏折時,總有內(nèi)侍添炭,很是擾心。
“便是將軍發(fā)現(xiàn)的?”
趙勉可不覺得這大老粗會發(fā)現(xiàn)這石炭,凌澎雖為國公之后,但不是什么心細之人。
“陛下,臣......”
凌澎本想說這便是自己發(fā)現(xiàn)的,但趙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像是已經(jīng)看透了他,他沒想到陛下如此年紀便能有如此威壓,他只好從實說出:
“陛下,這是鄢城縣御侮副尉發(fā)現(xiàn)的,御侮副尉告于臣,這東西讓臣發(fā)現(xiàn)會好過于他發(fā)現(xiàn)!臣無意隱瞞,還望陛下開恩!”
說完凌澎便跪拜在地!
“起來吧!朕明白!”
趙勉沒想到又是這個殷年,他明白御侮副尉為何將這樣天大的好事讓與凌澎。
“謝陛下!”
“這樣的好事那殷副尉怕是給你不少好處吧?”趙勉陰惻惻的說著。
“陛下,御侮副尉允給在下五成,鄢城縣衙拿去三成!”
凌澎不敢隱瞞,他再傻也明白為何陛下會知道這御侮副尉叫做殷年。
這御侮副尉的職位也空缺十幾年,殷年一朝成為這香饃饃的主人,看來是陛下是有意為之。這職務(wù)在朝堂之上的官員沒多少人羨慕,但在軍中就不一樣。
“有些多了,你便給朕三成吧!還有這叫石炭的黑石也算是祥瑞,既然御侮副尉能給你,那你便能給朕吧!”
趙勉臉上帶著笑容看著殿下的凌澎,凌澎雖然覺得陛下在搶劫。但他也覺得陛下這樣做也沒什么錯,這封國便是陛下的。
“陛下,臣覺得這樣便是最好!”
趙勉滿意的對凌澎說道:“退下吧!”
凌澎離開后,趙勉看著火盆中越燃越旺的石炭,這御侮副尉殷年給他的驚喜越來越大了,他對殷年也越來越好奇!趙勉在想在巨巖關(guān)時為何沒能和他多聊聊呢?
殷年可不知道有人在背后說他,今日便要將這石炭運至徐州城去販賣!他正在為這石炭價錢犯愁。
“少爺可想好了?”
成飛看著沉思的少爺,這些天來原本瘦弱的成飛已經(jīng)精神許多,他對少爺教他識字不太感興趣,但對銀錢這些身外之物他很感興趣,這次去徐州城他便自高奮勇的說他要隨蔣主簿前往徐州,做這石炭生意。
“成飛你怎么看?”
殷年轉(zhuǎn)過頭看著這個喜歡商賈的少年。殷年與這個少年相處下來,覺得這成飛對商賈之術(shù)無師自通般。
“少爺,真讓我說嗎?”
“讓你說就說吧!”
“少爺,我們這是第一次去徐州買這石炭,徐州城的百姓官員也不知此為何物,您便將石炭價錢提高些,待以后石炭的產(chǎn)量變高些后,再將石炭價錢調(diào)在一個穩(wěn)定價錢上。少爺現(xiàn)在您是這石炭產(chǎn)業(yè)的開拓者,這一石石炭賣五貫可行!畢竟少爺您也說這些石炭是祥瑞!祥瑞就應(yīng)該有祥瑞價錢!這樣徐州城中大戶人家才覺得買的值!”
殷年看著財迷般的成飛,原來真的是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閃光點。
“哈哈,雖然很有道理!但這石炭可不止要賣于大戶人家,那些貧苦人家才是最需要這石炭!”
“少爺,現(xiàn)在這些石炭的產(chǎn)量要賣給那些貧苦人家有些杯水車薪!”
成飛覺著少爺關(guān)心暫無溫暖的貧苦人家,這讓他有些感動,感動歸感動!
殷年看了看著船上的這些石炭,的確少了些。
“那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夏國京城應(yīng)安樓,楊功對面坐著一個翩翩公子。
“楊寺卿可知道孤在這京城中如履薄冰,為何要投入孤的門下?”
夏國三皇子耶律元啟端起剛溫好的酒,看著冒著熱氣的酒杯,淺笑著看著楊功。
“三殿下,下官只是欣賞殿下的才能!”楊功從這三皇子眼中看到一絲不可信。
“如果是欣賞才能的話,為何不投在太子門下,卻選擇投在孤的門下?你可想過孤是沒可能成大夏之主的,太子繼位后最先清除便是孤在朝堂中的黨羽!”
耶律元啟輕呡一口杯中烈酒,這酒還是有些燙了,得放久些。
“三殿下,可知下官父親如何死去吧!太子與陛下的性格相仿,這樣帝皇下官可不太喜歡拿命去伺候!”
楊功想起父親被抬回家中的樣子。一口將熱酒喝下肚。常言道伴君如伴虎,但這樣殘暴的君主不侍奉也罷。
“聽說你伏擊了封國使團?”
“的確是下官謀劃的。”
楊功有些不勝酒力。
“為何留下封國主使?”
耶律元啟淺笑看著這鴻臚寺寺卿。
“因為下官明白誰才是害死下官父親的人!”
“嗯,飲盡!”
耶律元啟覺得手中酒冷熱剛好,話到此處也剛好。便舉杯飲盡杯中酒。這酒好,這人嘛!有些醉。
楊功最后被仆人架上車后,剛才眼中的迷離一瞬間消失,這樣挺好,這大夏是該有些改變了。
封國巨巖關(guān),殷牧回到明德坊的那處院子,這里早就空無一人,也沒人入住。就連這大半個巨巖關(guān)的人都走的走、逃的逃。
今日殷牧見到她了,并且還是在云將軍府上與那女子撞了個滿懷,她還是那么的好看。那時殷牧竟忘記他去將軍府做什么,他之后便匆忙離去。
現(xiàn)在便灰溜溜來到這破爛的院子中,看著這些破爛的桌椅,他有些失神。
云升覺著今日殷牧很奇怪,剛進將軍府便離去,走的很匆忙,像是失了魂。
“阿爹,剛才那人好怪!”
云若笑著看阿爹。
“你說那小子!”
云將軍看到自己女兒后,便明白殷牧為何匆匆離去。
“對呀,那個人女兒見過一次,那次也是匆匆一瞥,原來是阿爹的部將呀!”
云若還記得那個年輕的校尉很穩(wěn)重,為何今日有些冒失。撞到自己連句道歉也沒有,竟比自己還嬌羞,便跑出將軍府。
“那小子的確是你阿爹我的部下!怎了?”
“阿爹,沒什么!”
云若淺淺一笑,那人有些可愛。
冬天里鄢城到處充滿了勞作的身影,這些流民大多數(shù)決定留在鄢城縣,這里便成為他們新的家。冬日已不再饑寒交迫,這樣的日子對于他們才有盼頭。
縣衙議事廳中,殷年看著那個從京城來的管事皺起眉頭,凌將軍府上的管事對其畢恭畢敬。
那人看著這一屋子的趾高氣揚的說道:
“咱家是陛下指派到鄢城縣來管理皇家產(chǎn)業(yè)的辛少府,現(xiàn)在起陛下便是這石炭礦的主人了!”
“少府大人,為何這石炭礦怎成了陛下的了?”
凌管事皺起眉頭說道,這不是他們國公府的產(chǎn)業(yè)嗎?
“難道你主人沒給你說嗎?陛下便是這祥瑞的發(fā)現(xiàn)者,陛下是這石炭礦的主人嗎?還有這石炭礦陛下占六成,國公府兩成,其他便是殷大人與這鄢城縣的!”
辛少府冷笑的說著,這封國都是陛下的,怎容得了這石炭礦不屬于陛下。
殷年皺起眉頭沒想到陛下如此霸道,竟將這石炭收入皇家產(chǎn)業(yè)。
“各位可還有疑問?”
“陛下深明大義,為臣者不敢有疑惑!辛少府還是請講陛下是如何打算的吧!”許知縣向京城方向做揖后,便問及陛下如何對待陛下自己的石炭產(chǎn)業(yè)。
“陛下倒是沒講!但派下臣前來,那么各位便明白否?”
“那以后便由少府大人來主持這石炭產(chǎn)業(yè)吧!本官便將手中所有的賬目與進程交由少府大人手中?!?p> 殷年也沒其他反對,自己少一事算一事。等下便讓成飛將賬目交由這位辛少府手中。
“既然殷大人這樣說了那便好!”
辛少府看著這個不過束發(fā)年紀的殷年。他不知道陛下為何將此人放在御侮副尉那個位置上。這個瘦弱的少年從那看都不是當將軍的料子。
這場無聊的會談結(jié)束后,殷年便回到花溪旁的院子。
殷年來到成飛他們的房間,看到成飛還在為石炭生意焦頭爛額,由于石炭的產(chǎn)出越來越大,石炭可以供給與一些普通百姓。
這些還得要把控價錢,這讓這不過十三歲的成飛很難受。如果他要降低價錢,徐州那些大戶人家會活吞了他。
“不用想了,有人替你受氣了!”
殷年覺得成飛在商賈這方面還是有些年輕。
“少爺,怎么了?”
成飛聽到少爺所說的話皺起眉頭,以為是少爺在安慰他。
“是真的,你便將這些天的賬目送到縣衙去,那里有人與你核對賬目,以后這些我們便不用管了?!?p> “少爺,誰呀?誰要做這個擋箭牌?凌管事?不像!那到底是誰?”
成飛對于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恩人很是感激。
“你見到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