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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一個女配的自我修養(yǎng)

刺殺事件

  “欸,大哥,你這法子到底靠不靠譜呀!咱們都窩這兒半個時辰了,那侍衛(wèi)還沒走?!?p>  “放心,小時候,我每次跑出玩都是用這個法子?!崩顬t玉拍了拍李娉婷的肩膀,示意她放心。

  又過了一會兒,到那侍衛(wèi)該換崗的時候了,而下一個輪值的侍衛(wèi)卻遲遲不來,那侍衛(wèi)只好跑去找人去了。這時,李瀟玉拉著李娉婷往側(cè)門沖出去。出來后,兩人背靠著墻,都如釋重負(fù)的松了一口氣。

  “大哥,你從哪搞到的瀉藥,這藥效也太強(qiáng)了吧?!?p>  “不告訴你,不然你又要去做壞事了?!?p>  “嘿嘿。”

  兩人來到杏林坊已是未時,溫遺已在門口等候多時,當(dāng)看到李瀟玉時,二人互相拱手作輯。

  “瀟玉兄,沒想到今日你也來了,真是榮幸之至?!?p>  “溫兄客氣了,不過是家妹年紀(jì)太小,實在是不放心。前幾天家妹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p>  溫遺笑道:“倒也沒添什么麻煩,就是從我這…”

  李娉婷躲在李瀟玉身后不停地給溫遺使眼色,用口型對溫遺說:“求你了,不要說!”

  溫遺看后啞然失笑,李瀟玉狐疑的轉(zhuǎn)過頭,李娉婷立馬恢復(fù)正常,裝作在看風(fēng)景。

  “瀟玉兄,倒也沒什么,就是從我這借了本書,想問問李姑娘什么時候還???”

  李娉婷賠笑道:“過兩天就還?!?p>  見李瀟玉還是有所懷疑,溫遺隨即說道:“瀟玉兄,請吧,人都到齊了?!?p>  走過曲折的長廊,便看見湖心中的亭子里坐著一男一女,品貌非凡,驚才風(fēng)逸。

  溫遺介紹道:“亭子中的二人都是我的好友,一位是趙清蟾,趙姑娘。另一位是太子殿下,私下里稱呼他白公子便可。”

  幾人互相行過禮后,李娉婷對趙清蟾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

  李娉婷內(nèi)心不由得感慨萬千,這女主男主的設(shè)定果真與旁人不一樣,都是才貌雙全,身世不凡,神仙般的人物。

  這趙清蟾是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眉目間自有一股書卷氣。手拿輕羅小扇,腰佩白玉環(huán),裙繡白蘭花。清雅脫俗,姿色秀麗。

  而這白鶴生就更不用說了,劍星眉目,逸群之才,頭上的金冠恍然若神人也。原書中可是把李娉婷迷得暈頭轉(zhuǎn)向的。

  趙清蟾手搖小扇,對李娉婷笑道:“早就聽溫遺說起過李姑娘了,說李姑娘聰明伶俐,有尋常女子沒有的氣度呢,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更沒想到的是,李姑娘竟然是今年榜眼的親妹妹。兄妹二人果真都如此出色?!?p>  “趙姑娘謬贊了,趙姑娘才是才貌雙全啊。”李娉婷回應(yīng)道。

  白鶴生接著說道:“李姑娘不必如此謙虛,阿蟾很是喜歡你,你二人平日可多走動走動?!?p>  李娉婷笑著點了點頭,心里嘀咕道“還‘阿蟾’,真是肉麻?!?p>  “時候也不早了,該進(jìn)入正題了,大家隨我移步去前院品茶吧。”溫隨起身說道。

  ……

  李娉婷坐在桌前,品著寡淡苦澀的茶水,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來什么贊美之詞??粗w清蟾他們徜徉肆意的說著,不免覺得有點無聊,于是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在園子里溜達(dá)了幾圈,看看花,逗逗鳥,李娉婷有點后悔了,沒想到這么無趣,早知道不來了。李娉婷正踢著石子玩,忽然一個黑色的身影在她眼前飛快掠過。

  李娉婷感覺有點不對勁,就跟了上去,沒走幾步便看到一片茂密幽深的竹林,再往前去竟有一棟竹屋赫然立在其中。李娉婷觀察屋子周圍很是干凈,想來是有人常常打掃的。

  “有人嗎,有人在嗎?”李娉婷試著喊了幾聲。但周圍除了“颯颯”的風(fēng)聲,并沒有人回應(yīng)她。李娉婷沿著小路走向竹屋,試著敲了敲門,又瞇著眼向竹屋內(nèi)看去。李娉婷用手輕輕推了推門,沒想到居然沒上鎖,門一下就開了。環(huán)顧四周,并沒什么異常之處。房間中放著一張?zhí)茨咀?,桌上擺著筆墨紙硯。墻上掛著不少字畫,有山水,有鳥獸。鏤空的雕花竹窗射入斑斑點點的陽光,給房間多了點煙火氣息。李娉婷心想這間房子的主人一定很有品位。

  還沒細(xì)細(xì)看完這間屋子的布局,身旁突然傳來清冷的聲音。

  “李姑娘好奇心可真重啊,什么事都要插一腳才肯作罷嗎?”

  李娉婷嚇得一抖,轉(zhuǎn)過身來看見了白棲吾那張欠揍的臉。氣的聲音發(fā)顫,“你是要嚇?biāo)牢覇?,走路都沒有聲音!”

  “李姑娘偷偷摸摸干嘛呢,不會在偷窺別人的房間吧?難怪會被嚇到,做賊心虛吧!”白棲吾一副什么事都了然于胸的樣子,李娉婷頓時祖安化。

  “大白天的就醉成這樣,眼睛不好使啊還是腦子有問題。干啥啥不行,罵人第一名?!?p>  白棲吾:“……你腦袋不想要了嗎”

  “少跟我來威脅人那一套!你跟我的性質(zhì)一樣,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李娉婷氣勢洶洶的瞪著他。

  白棲吾嗤笑道:“‘一根繩上的螞蚱’李姑娘倒還真會比喻?!?p>  這時外面出來驚叫聲?!按炭?,有刺客!快跑!”

  李娉婷聽到尖叫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的人在呼喊,場面越來越混亂,時不時的還傳來刀劍撞擊的響聲。李娉婷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口,想狠狠地抽自己兩嘴巴子,又沒按女配守則辦事,回去一定得抄上三遍!

  “太子”,“杏林坊”,“刺客”,當(dāng)這些關(guān)鍵詞在李娉婷腦海中重組起來,李娉婷這才想起原書中確實有杏林坊行刺這一事件,刺客的目標(biāo)是大皇子白鶴生,但原本的情節(jié)里李氏兄妹并未參與其中。都因自己貪玩,一時忘記了這件事,還把李瀟玉牽扯了進(jìn)來,萬一因為這件事,讓李瀟玉提前喪命可怎么辦!

  不行,這次意外是由自己的疏忽引起的,也只能冒險一次去把李瀟玉救回來。

  李娉婷剛跑出出竹林外,就看到有一批刺客往竹林這邊趕來,李娉婷只好折返回來,并對白棲吾喊道:“刺客來了,趕緊跑!”,白棲吾愣了一瞬,但還是拉上李娉婷進(jìn)到屋內(nèi)關(guān)上了門。一臉嚴(yán)肅的對李娉婷說:“如果你想活命,從現(xiàn)在開始,無論你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許對外人透露半個字。不然”白棲吾臉上殺意漸露。

  李娉婷趕緊點了點頭,“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作為一個女配角,摻和到這事里,能保住命就不錯了,哪還有閑心到處亂說。

  白棲吾見她如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便轉(zhuǎn)過身去,找到書架上的一個汝窯花瓶,輕輕順時針轉(zhuǎn)了半圈,在那張?zhí)茨緯老侣冻隽艘粋€密道,這時外面的黑衣刺客已經(jīng)要接近竹屋了。

  “趕緊下去!”

  李娉婷順著石階匆匆爬了下去,白棲吾緊隨其后。密道里暗黑一片,一點光亮都沒有。李娉婷伸出雙手四處摸索,結(jié)果觸碰到一個溫?zé)岬臇|西,嚇得李娉婷趕緊縮回了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太黑了,我看不見所以…”李娉婷還沒說完就被白棲吾一把捂住了嘴巴,冰涼的觸感覆在臉上,李娉婷感覺像是有小螞蟻在臉上輕咬。

  兩人躲在密道里聽著上面的人到處敲敲打打,翻箱倒柜。過了一會兒,上面終于安靜下來了,白棲吾順著黑暗的密道繼續(xù)往前走。

  “欸,你等等我,我看不見?!痹捯暨€沒落,“咚”的一聲,李娉婷撞在了石壁上。

  白棲吾只好停下腳步。“麻煩,拉著我的袖子!”說罷,把左手往后伸去。李娉婷摸到絲綢冰涼的觸感,便緊緊的抓住。

  兩人一前一后的在密道里走著。

  “欸,這密道還挺長的啊。”李娉婷沒聽到任何回答。

  “欸,這密道還挺陰森的,要不咱倆邊說話邊走吧。”白棲吾還是沒有理她。

  “欸,問你個問題啊。我之前不是妨礙你抓人了嘛,還罵你來著,今天你干嘛還帶我一起走?!?p>  白棲吾生氣道:“閉嘴!”

  “我就這一個問題,你回答完我保證不再講話了?!?p>  “你如果死在這,會給我?guī)砀蟮穆闊??!?p>  “欸,你意思是說我就是個‘大麻煩’是吧!你怎么能這樣說一個姑娘家呢!”李娉婷不滿的嚷嚷起來。

  “行了,閉嘴。不然的話我現(xiàn)在就殺了你,反正你死在密道里也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卑讞嵬{道,李娉婷立馬禁了聲。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娉婷終于看到光亮,兩人從一農(nóng)戶的地窖里爬出來。李娉婷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在城郊了,這離城內(nèi)恐怕有十幾里路,看來要想回去還得費點力氣。

  李娉婷拍了拍身上灰,轉(zhuǎn)頭對白棲吾抱拳說:“多謝白三公子今日相助,在下就先行告辭了。”

  白棲吾看她要走,冷笑了一聲,“李姑娘還真是忘恩負(fù)義啊,說句道謝的話就想來打發(fā)我?!?p>  “欸不是,那你想怎么著啊。行,你要多少錢,開個價吧?!?p>  “李姑娘真是爽快,不過你有錢給我嗎?”

  “你,你別欺人太甚?。 ?p>  白棲吾面無表情的抽出佩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哎哎哎!干嘛,不就說你兩句嘛,至于動刀動槍的嗎?”李娉婷嚇得臉色蒼白。

  白棲吾一步步逼近她“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得如實回答我,不然,你的腦袋今天就留這兒了?!?p>  “您說!”

  白棲吾看著她眼睛微微瞇了起來,“那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腦袋像是被大錘敲了一下,嗡嗡作響,李娉婷頓時緊張起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她的身份,白棲吾是如何得知的……

  “你不是知道我是誰嗎,李家大小姐,姓李名娉婷?!?p>  “呵,李家大小姐,你確定不說實話嗎?”劍離脖頸又近了一分,劃出了條細(xì)細(xì)的血線。

  李娉婷咽了咽口水,“我剛才說的就是實話,你愛信不信?!?p>  “聽聞李家大小姐,能歌善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你呢?我看你是賭博更精通一點吧?!?p>  “你跟蹤我!”

  “怎么,這個謊編不下去了嗎?”白棲吾斜眼看著她。

  “我…”李娉婷話還沒說出口,劍又深入了一分,血順著刀流了下來?!澳憷潇o一點!沖動是魔鬼!“

  “唰……”一支羽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們射來,白棲吾一把拉過她,揮劍斬斷了羽箭,氣氛突然凝重起來,他們周圍至少有七八個刺客。

  她對白棲吾比了個口型“怎么辦!”。白棲吾看了她一眼,不語,一副愛咋咋地的樣子。李娉婷氣的翻了個白眼,好得是個反派啊,說好的武功高強(qiáng),以一打十呢?

  李娉婷拼命的擠出幾滴眼淚來,轉(zhuǎn)過頭眼淚汪汪的看著拿刀對著自己的黑衣刺客?!按蟾?,行行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家子等著我賺錢養(yǎng)活呢!再說了,我跟你們要殺的人沒有關(guān)系啊,不如放了我吧。我保證這件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

  白棲吾拿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她,其中一個黑衣刺客說:“啰嗦!這個男的帶回去,這個女的殺了!”

  李娉婷傻眼了,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她身后的黑衣人已經(jīng)舉起刀,正準(zhǔn)備砍下來,李娉婷緊緊的閉著眼睛,渾身肌肉緊繃,忍不住的發(fā)抖。一陣勁風(fēng)向她襲來,瞬間把黑衣人的刀震到地上。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形勢已經(jīng)扭轉(zhuǎn)過來,白棲吾不知道什么時候把他身后的黑衣人打倒在地,一刀致命,砍斷了黑衣人的脖子,摟住李娉婷并迅速退到空地上。剩下四五個個黑衣人早已蓄勢待發(fā)。

  李娉婷緊緊的拉著白棲吾的衣角,白棲吾回頭看了一眼李娉婷瑟瑟發(fā)抖的模樣,語氣毫無波動的說道:“蹲下,閉眼。”

  李娉婷乖乖的照他說的做。閉眼后只聽得到呼呼的風(fēng)聲,刀劍相撞聲,和慘叫聲。濃烈的血腥味不斷地鉆入鼻腔,李娉婷忍住嘔吐的沖動。

  沒過多久,世界突然安靜下來,清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結(jié)束了,起來吧,不要往地上看。”

  李娉婷緩緩睜開眼,樹上濺滿了血,白棲吾撕下一塊衣角擦拭著臉上,手上的血跡。

  李娉婷終是沒忍住,沖到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干嘔起來。

  “吐得差不多就走吧,此地不宜久留?!?p>  ……

  兩人本以為最多走一個時辰就能走到城內(nèi)。沒想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又回到原地。李娉婷雙腿發(fā)虛,實在撐不下去了,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靠著大樹喘著粗氣。

  “我不行了,我要歇一會兒。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我們迷路了嗎,一直在這里兜圈子,趕緊想想辦法?!?p>  “李姑娘那么聰慧,這時候怎么想不出辦法來了呢?”白棲吾嗤笑道

  “是你把我?guī)У竭@地方來的好嗎!”

  “李姑娘,我也累了,想不出辦法來了,咱倆就坐著等著吧,看有沒有人經(jīng)過。”說罷,白棲吾就席地而坐,一動不動。

  “欸,這樣不行啊,咱倆得等到什么時候!”

  “欸,你別閉眼啊?!?p>  “欸,天快黑了,想辦法啊?!?p>  ………

  白棲吾皺起眉頭,“李姑娘,要不要給你起個綽號,‘麻煩精’怎么樣或者‘話癆精’,你選一個吧?!?p>  “行,您就接著在那兒打坐吧,我就不打擾您老人家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p>  李娉婷環(huán)顧四周,找到了一顆有手臂粗細(xì)的樹干,又走到白棲吾旁邊把他殺人用過的刀拿了起來,對著找好的樹干一陣亂砍。砍倒后,李娉婷仔細(xì)的研究樹樁上年輪的疏密。

  “欸,城內(nèi)是哪個方向?”

  “南方?!?p>  “行,起來吧,找著方向了?!?p>  白棲吾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李娉婷半笑不笑的說:“通過樹干上的年輪就可辨別方向,越稀疏的那端就是南方。還有啊,以后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本姑娘可比你想的聰明多了?!?p>  白棲吾嘴角上揚不語。

  “行了,方向也找到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李娉婷把刀遞給他,眼神往前瞥了瞥,示意他帶路。

  兩人走走停?;氐匠莾?nèi)時天色已晚,各自身上也都臟污不堪。

  李娉婷朝著白棲吾揚了揚手,“我先走了,不再見?!?p>  白棲吾看著李娉婷的身影逐漸被黑夜吞噬,眼神逐漸暗沉起來。

  一身著灰色布袍的年輕人對著白棲吾跪下說:“是屬下辦事不利,害主子被人追殺,還請主子責(zé)罰?!?p>  白棲吾對他揚了揚手示意他起來,冷笑道:“這事也不全怪你,要怪就怪我的那個好哥哥,自導(dǎo)自演了一場戲還不說,連密道外都動了那么多手腳。”

  “叫你查的事怎么樣了?!?p>  “屬下無能,沒查到關(guān)于李家大小姐的什么線索,李府的人也沒有什么異樣。”

  “算了,我親自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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