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懷疑
蘇慷晉看著手中的玉佩,臉上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詫異,然道會是他?
“恩公,這玉佩有什么問題嗎?”
馮老四擔(dān)心門外兩人有害人之心,隨手拿了一個放在門邊的扁擔(dān)站在蘇慷晉身旁,他見蘇慷晉從拿起玉佩開始神色就變的有些異常,不僅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
“無事,只是想起了些往事罷了?!碧K慷晉把玉佩勒在手中,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她現(xiàn)在是蘇慷晉,前世那些過往早已隨著蘇怡的死一起消散,只是若門外之人真的是容煜,不知道他是否會認(rèn)識原本的蘇慷晉。
門被她打開,門外果然是站著兩個人。蘇慷晉開門的瞬間,目光便被為首之人的容貌吸引了目光。
雖然開門前做好了準(zhǔn)備,但發(fā)現(xiàn)門外之人果然是容煜時,她還是有些小小意外。
屋內(nèi)的燭火因?yàn)榇箝T的敞開搖曳了起來,燭光照在門外容煜的臉上一晃一晃的,看著倒比記憶中的模樣多了一絲溫暖。
他一身黑衣金絲蟒袍,容貌依舊俊美,只是臉上的神情倒是十分冷漠。此時,他抿著嘴唇看著開門的蘇慷晉,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意外。
“蘇大人怎會在此地?”容煜冷漠的開口問道,神情之中到看不出任何表情來。
蘇慷晉眉心一跳,果然這容煜是認(rèn)識蘇慷晉的,現(xiàn)在就不知道他們原先交情如何了。
“下官被調(diào)任新職,央洲城城門已關(guān)上,今日又恰巧碰見此人,所以暫借一晚?!?p> “哐當(dāng)”一聲,馮老四拿著扁擔(dān)的手不知不覺松了開來,他驚訝的看著蘇慷晉說道:“原來恩公是個官爺?!?p> “恩公?”容煜瞟了眼掉在地上的扁擔(dān),又看了馮老四一眼,隨后目光又移到蘇慷晉身上。
“這事說來話長,屋外正下著大雨,廣平王進(jìn)屋里說話吧?!?p> “也好?!比蒽仙晕Ⅻc(diǎn)了下頭,徑直大步走了進(jìn)來,當(dāng)他看見屋內(nèi)騾車上擺的兩具尸體時,臉上神情倒是沒有絲毫變化,就像已經(jīng)知道屋內(nèi)有死人一般。
身后星狼把兩匹駿馬綁在屋外屋檐之下遮雨,然后也跟著進(jìn)了屋子。
蘇慷晉瞅了星狼一眼,他穿著一身青衣,衣服上比容煜淋濕了許多。雖然剛才一站在容煜身后,但蘇慷晉開門的瞬間明顯看到了他收進(jìn)衣袖的一把袖劍。
她收回目光,見廣平王容煜正坐在桌旁她剛坐過的椅子上,而桌上連一壺茶都沒有。她輕聲朝著身旁的馮老四輕聲說道,“得麻煩你去燒壺水過來。”
馮老四還處在震驚中,廣平王,剛才恩公叫那男子廣平王......
蘇慷晉見馮老四對她說的話沒反應(yīng),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驚的馮老四一跳。
“怎,怎么了?”
“我才想問你怎么了?!?p> “恩公,剛才進(jìn)來的那男子是廣平王,而且恩公您也是個官爺?”馮老四靠近了蘇慷晉,小聲問道。
“嗯。”蘇慷晉點(diǎn)點(diǎn)。
“那恩公為何讓我明日再去央洲城報官,您不也是官嗎?”
蘇慷晉瞥了馮老四一眼,“我只是個小小的都察院經(jīng)理司,管不了人命案,再說,我現(xiàn)在還沒任職?!碧K慷晉停頓了下,朝著坐在椅子上的容煜看去,“這人雖然是個大官,但他從不管閑事,所以你這事還必須要經(jīng)過官府?!?p> 馮老四聽后,心中一陣沮喪。蘇慷晉拍了下他的肩膀,心中突然一軟,“明日一早我陪你一同前去,尸體放久了也要入土,早日讓官府立案,他們也能早日入土為安?!?p> 馮老四聽到蘇慷晉說要陪他一同去報官,心里瞬間踏實(shí)了許多,不知道今日是怎么回事,馮家村遭逢巨變后,他總覺得有些不踏實(shí),心里也有些害怕,他怕真像恩公說的,那些人是為了秀娘而來的,如果真是如此,那秀娘與他就是害了馮家村村民的罪魁禍?zhǔn)琢恕?p> “別想太多了,先去幫我燒壺水來?!碧K慷晉見他臉上神情變化莫測,不僅心中嘆了口氣,他又拍了下風(fēng)老四的肩膀,這才向容煜那邊走了過去。
跟著容煜一聽進(jìn)來的男子此時正站在容煜身后,蘇慷晉走過去,坐在容煜的對面,兩人都沒有講話。
前世,容煜很少會出席宮中的宮宴,除了每日的早朝,他基本上都是在廣平王府里,很少出門,除非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前世她與容煜也只見過三面。
第一次是容錦城在與她成親前夕,被人刺殺身負(fù)重傷,無法親自前來迎親。而大梁國的風(fēng)俗習(xí)慣可以由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或者哥哥帶為迎娶新娘。是以,當(dāng)日他作為容錦城唯一有血緣關(guān)系,且并未成親的堂弟來替容錦城前來迎娶了她。
第二次是幾年后,容錦城登上了皇位,而她被封為皇后時,接受文武百官朝拜。那日她站在高處,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看見站在百官前面的他時,記憶中閃過了男子拉著紅綢的手。
第三次是趙芷嫣剛進(jìn)宮不久,圣眷正濃,再加上她娘家在朝中舉足輕重的地位,對于她這個皇后并不敬重,所以故意在御花園刁難與她,讓她在一排宮女太監(jiān)面前難堪。碰巧那日容煜進(jìn)宮陪太后來御花園散步,幫她解了圍。
屋內(nèi)放在騾車前面的燭火微微跳動了一下,光線突然一弱,馮老四小心推開了門,手里拿著一壺水走了進(jìn)來。待他反身關(guān)上門時,屋內(nèi)的燭火又變的亮堂了起來。
馮老四把茶壺放在桌上,然后就站在一邊。他也不坐,學(xué)著廣平王身后那人一般,站在蘇慷晉的身后低著頭。
“坐下?!比蒽贤蝗婚_口說道。
馮老四一愣,他下意識看想蘇慷晉,只聽見蘇慷晉說道:“你是這間屋子的主人,豈有主人站著客人坐著的道理?!?p> 馮老四哦了聲,摸了下鼻子,把椅子往蘇慷晉這邊挪動了一下,隨后拘束的坐了下來。
“蘇大人還未解釋你如何成了面前這人的恩人?”容煜一雙冷漠的眼睛盯著蘇慷晉,等著他的解釋。
沒想到,蘇慷晉還未開口,馮老四這個時候居然大著膽子說道:“我......草民中了毒,恩公......”馮老四說到這里停頓了下,看了蘇慷晉一眼,“蘇大人路過救了草民,然后草民看天色漸晚,央洲城可能早已關(guān)了城門,就邀請?zhí)K大人來草民家中休息一晚?!?p> “哦?本王倒是不知蘇大人去了衛(wèi)城后,還學(xué)會給人治病解毒了?!比蒽鲜切Ψ切Φ目粗K慷晉,眼神之中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