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離是只妖!”
從識海中出來,季羨的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揮之不去。
妖,雖然在修真界并不稀奇,但離他的世界卻遙遠(yuǎn)無比。
如果可能,他一點不想跟妖沾上半毛錢的關(guān)系,這里是修真界,是修真者的地盤,而妖魔,跟修真者之間,是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
自己的身邊有一只妖,如果被那些修者知道,必然會大打出手,哪怕殺了自己,只要能滅妖,自己這種在修真界無關(guān)緊要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沒人去關(guān)心什么。
甚至在有的修者眼中,自己能因為滅妖而死,是一種榮耀。
可是季羨不想死,他一點也不想死妖魔跟修者的仇恨,跟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說什么深仇大恨,說什么種族仇恨,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因為滅妖而死,他不愿意。
現(xiàn)在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識海之中有一只妖,不過好在雖然擔(dān)心,季羨卻并不至于絕望。
離藏在自己的識海之中,不是有特殊法門,應(yīng)該不會被探查到,而且,離應(yīng)該不能離開自己的識海,只要離不離開識海,自己表現(xiàn)的與平常無異的話,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
況且,在季羨看來,離對二師叔應(yīng)該充滿了忌憚,有忌憚就是好事,這也讓離不敢太過于隨意。
季羨現(xiàn)在還不知道離的能力,所以只能隨意揣測他自然是希望自己的揣測是正確的,當(dāng)然,即便是錯誤的,他也沒什么辦法。
體內(nèi)的異火已經(jīng)消失不見,那顆黑色的種子也沒了蹤影,不出意外的話,那顆黑色的種子,應(yīng)該就是離,而異火,應(yīng)該就是被離吸收掉了。
季羨很傷心,跟痛苦,自己唯一的寶貝被離這個強盜給搶走了,而且。這強盜不僅搶走了他的寶貝,更心安理得的在他的識海之中安了家。
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才好啊!
季羨垂頭喪氣的回了房間,叫做盒子的烏鴉撲棱著翅膀圍著房子飛了兩圈,便轉(zhuǎn)身飛回了山里,它雖然是飛禽,但也看得出季羨的狀態(tài)不是太好,還是不要喊他去山里的好。
躺在床上,季羨倒頭便睡了過去,這是他上輩子留下的習(xí)慣,心情不好的時候,睡一覺,心情就會好上一些。
這一覺,季羨足足睡到了凌晨,直到天黑的不能再黑,星星掛滿了天空的時候,他才從床上爬起來。
跑到院子里面就著接雨甕里面的水,季羨狠狠地洗了一把臉,頓時便感覺神清氣爽的厲害,手指掐動法決,緊接著,他的頭頂便出現(xiàn)了一塊方圓三尺左右的云彩。
這是《云雨決》,是最基礎(chǔ)的五行法決,簡單易上手,只要天賦不算太差,有個三五天時間,步入一層不成問題。
只是想要踏入第二層,基本也要三五月的時間,踏入三層,沒個天賦,基本不大可能,而且云雨決雖然只是最基礎(chǔ)的五行法決,但也繼承了五行法決易學(xué)難精的特點。
在外門弟子之中,還是有一些人修習(xí)五行法決的,不過并不是為了修煉,而是為了生活而已。
很多外門弟子修煉五行法決不過是為了生活,一方面,基礎(chǔ)入門類的五行法決,比起劍訣要便宜太多,另外一方面,五行法決對于生活的幫助也大有裨益。
季羨修習(xí)五行法決,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平日里上山打獵,沒水了,手掐云雨決,水就來了,雖然只是一丁點水,但很多時候也有救命的作用。
不過季羨一層的云雨決,基本上也就能用來喝個水,洗個澡,像門內(nèi)一些兄弟的師兄,甚至修煉到了二層,三層,二層云雨決澆水種地已經(jīng)不成問題,三層更是益處多多。
不過季羨不種地,自然用不到。
隨便洗了一個澡,季羨便感到自己算是徹底的回魂了,平日里他肯定會識海里面逛一圈,現(xiàn)在還是算了,晦氣的厲害。
躺在院子里面看著星空,季羨便感到無奈的厲害。
“長安米貴,白居不易?。 ?p> 嘆息了一聲,季羨便沒了思考的心思,雖然依舊睡不著,但是卻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從來都是永恒不變的規(guī)則,既然沒法改變,那就只能適應(yīng),想要過的好,那就努力成為食物鏈頂端的存在。
人,要學(xué)會認(rèn)命的!
明天還要去青蓮山打獵,這是跟梁寬早就約好的事情,雖然他現(xiàn)在還小有剩余,但如果就這樣滿足,下個季度要上交的門內(nèi)貢獻可就成了愁了。
打獵這東西,畢竟不像是種地,指不準(zhǔn)就空著手上山空著手下山,山上守個十天半個月依舊一無所的外門弟子也不是沒有。
吃一年,存一年,掙一年才是過日子的模樣。
而且,這個時候也正是打獵的好時候,靈谷過個十天半個月就要收成了,這時候,種植靈谷的師兄弟們是絕對沒心思去山上打獵的,少了這些人,打獵就變得容易了許多。
心里想著事情,季羨不由得甜甜的睡了過去。
天剛亮,季羨便從床上跳了起來,精神抖擻的一塌糊涂,畢竟連續(xù)睡了這好幾天,怎么著也應(yīng)該生龍活虎了。
簡單收拾了一下,季羨便直奔梁寬的住處,平日里都是梁寬叫他,不過今日,自己難得早起,自然也要催一下他。
見到梁寬的時候,他正在洗漱,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少年,精氣神的確是好。
季羨心里暗暗羨慕,不過一想自己比他也就大個一歲,自己羨慕個屁啊!
思來想去,季羨終于明白,自己純粹是起的早,沒事可做,閑得蛋疼!
回到房間拿了他的那把鐵劍,劍長三尺,通體黝黑,看著仿佛不是凡品,不過季羨也知道,那就是打鐵鋪子打的劍,甚至入不了品,只是賣相不俗而已。
當(dāng)然,這把劍在普通的劍里面也算是不錯了。
把靠在墻角的家當(dāng)一收拾,喂沒多少東西,一張大網(wǎng),一柄剝皮用的彎刀,幾個基本用不到的盒子,幾個做陷阱用的小道具,梁寬熟練的將東西堆到一起,用網(wǎng)兜包起來,匕首插在網(wǎng)兜的縫隙里面打了一個結(jié),這一堆東西便成了一個不大的包裹。
季羨熟練的接過來放到背上,看著挺多,其實并不重,季羨背著基本沒什么壓力。
“奶奶的,季哥,這次咱們一定能弄到好東西!”
梁寬再一次說出了他如同出征宣言一般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