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也只有先答應(yīng),盡量拖延時間,希望清繳小隊(duì)快點(diǎn)到來,事情也許有轉(zhuǎn)機(jī),這樣看來,剛才叫張煥英驅(qū)散黑煙真的有些欠考慮。
張煥英想了會兒說。
“我們?nèi)フ翌櫮?。?p> 胡舍一下子就變了臉色,他皺起眉頭,看著張煥英,他不解,為什么要把顧男脫下水。
張煥英一臉微笑,輕輕對胡舍搖了搖頭,胡舍也不知道他是啥意思,但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C30想了想說。
“你們答應(yīng)了?放心,會有好處的?!?p> 胡舍有些好奇,他問。
“什么好處?”
C30笑了笑說。
“幫你們活下去,如果我們藏在你的身體里,會間接提升你們的身體素質(zhì),比如說你參加下一次探路行動,可以睡一覺,我出馬就行啦,我的能力應(yīng)該比你這普通人強(qiáng)吧。”
什么狗屁好處,胡舍心里呵呵一笑,但嘴上也沒說什么。
旁邊的張煥英卻笑了,他說。
“你這是在自賣自夸啊,好處就不必了,保證我們能安全回到基地就行?!?p> 說完朝著前方走去,遠(yuǎn)處還能隱約聽到貓叫聲,不知怎么滴,胡舍現(xiàn)在覺得這貓叫十分親切。
走到一半胡舍有些好奇的問身后的C30。
“你的這具身體本來就是探路者,那你怎么沒離開這城市?”
C30苦笑起來,他說。
“我走了,他們怎么辦?”
他們?
順著目光,胡舍看向了前面開路的四個人形怪物。
你特么還挺仗義啊。
胡舍心里暗暗說道。
“你以前,也長他們那樣?”胡舍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處境,竟然聊起了天。
C30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張煥英看著一臉笑容的胡舍,覺得奇怪,胡舍這人比較內(nèi)向,就算對他不太了解,張煥英也知道像他這樣的人,是不會主動找C30聊天,他微微皺眉,仔細(xì)的打量起胡舍,回想之前他曾經(jīng)有過一次發(fā)神經(jīng)的表現(xiàn),還朝自己臉上打了一拳,張煥英心里一驚,他難道有多重人格?現(xiàn)在的胡舍不是原本的胡舍,他被哪個人格占據(jù)了?
這些只是張煥英的猜測,但很有道理,所以張煥英在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胡舍精神上肯定有問題。
想著,就看見胡舍幾步走到前面的那些人形怪物身邊,笑嘻嘻的說道。
“喂,你們之前為什么演戲給我看?”
人形怪物扭頭看了他一眼,眨了眨臉上的那只大眼睛說。
“我做錯了嗎?”
胡舍一臉的疑惑,他說。
“你為什么一直在我面前重復(fù)表演那場殺人的戲碼?”
“我做錯了嗎?在那場戲里,我哪里做錯了?”
胡舍還想說什么,卻被張煥英拉住了。
張煥英搖搖頭示意不要再問,以免對方情緒失控。
胡舍甩開張煥英的手十分頭鐵的繼續(xù)追問。
“你為什么要演戲給我看?”
人形怪物站住了,他的舌頭還露在外面,甩了甩,頓時口水飛濺。
人形怪物怪物說道。
“我只是想問問你們,我哪做錯了,要遭受這樣的痛苦?”
胡舍一臉的堅(jiān)定。
“開槍殺人難道還是對的?”
人形怪物突然瞪大了眼睛,巨大的眼白里那有些灰暗的眼眸收縮了一下,然后他慢慢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有些刺耳,他說。
“誰說我是開槍的那個人了?我是被打死的那個醫(yī)生!我只想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會遭受這些?!?p> 他是那個被打死的醫(yī)生?!
胡舍愣了,他看著面前的人形怪物,無數(shù)的問題如泉水一樣涌了出來。
胡舍低下頭,后退了幾步來到張煥英身邊,他干笑幾聲說。
“你沒錯,答案之前已經(jīng)告訴你了,錯的是這個世界?!?p> 既然已經(jīng)揭起了話頭,人形怪物也就沒打算停止自己的抱怨。
他說。
“我是醫(yī)生,本想保護(hù)那個女人,可是卻被她的老公開槍打死了,我恨啊,后來我的尸體被秘密運(yùn)到這里,進(jìn)行了某種實(shí)驗(yàn),奇跡的是,我復(fù)活了,但是卻變成了現(xiàn)在這鬼樣子,我只想救那個女人,這,有錯嗎?”
人形怪物說了很多,沒人說話,都靜靜的聽著他的講述。
“我只是隨便找了幾件衣服,懇請他們配合我演了那出診所殺人戲,那些衣服一點(diǎn)都不好,難看死了,你們看到的醫(yī)生不是我原本的模樣,我以前可是很帥的,我一直住在診所,看見你們的到來,我很想讓你們評評理,難道救人也有錯?怎么樣,我演的殺人犯還行吧。”
他說完后卷起了舌頭,轉(zhuǎn)身朝前走去。
胡舍突然就站那不動了,他扭頭看著張煥英,一臉的茫然,然后又快速低下頭。
張煥英走過去拍了拍他說。
“你沒事吧?”
“哦,沒事,走吧?!?p> 顧男一直和小貓咪待在一起,就在路燈旁邊,小貓也不怕生,蹲在顧男肩膀上,歪著頭,而顧男直接坐在空地旁邊的石塊上,眼睛一直盯著遠(yuǎn)處的幾個人影,和手電光。
胡舍走得慢,有時候需要張煥英攙扶著才能加快速度,好不容易到了顧男跟前,三個相視一笑,還是張煥英率先問道。
“你沒受傷吧,肖尋蹤呢?”
顧男回答。
“沒事?!?p> 頓了頓她又說。
“我被綁后他只能回診所,可是回去后又見不到你倆,他現(xiàn)在會在哪,真的很難說?!?p> “你還記得自己怎么被襲擊的嗎?”張煥英繼續(xù)問。
“夠了,咱們是不是該做正事了?!盋30突然打斷他們說道。
胡舍站在旁邊,也不說話,抱著手,臉上的神色很輕松,顧男和張煥英都微微皺眉,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C30張開了大嘴,足以吞下一個人的腦袋那么大的嘴巴,里面黑洞洞的,竟然看不見咽喉,舌頭就是從那黑暗中伸出,他的牙齒參差不齊,十分鋒利。
他伸出舌頭,對準(zhǔn)了張煥英,他突然從大張的嘴巴里說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話。
“張開嘴巴?!?p> 難不成他要把舌頭伸進(jìn)張煥英嘴巴里?
想到這,胡舍忍不住直犯惡心,他扭過頭不去看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一幕。
張煥英后退幾步說。
“從,從別的地方進(jìn)去不行嗎,比如,比如?!?p> “你逗我呢?要是敢把菊花兩個字說出來,我殺了你?!盋30似乎很反感這個比如。
太有畫面感了,胡舍忍不住想笑,可是他哪敢啊,生怕C30選擇他為目標(biāo)。
這時候張煥英倔強(qiáng)的說道。
“你不是有身體了嗎?難道覺得現(xiàn)在這一具不好使?”
C30愣了一下,他縮回舌頭,說道。
“對啊,這樣太浪費(fèi)了,那,給你們了?!闭f著他朝旁邊的人形怪物看去。
那幾個看著也不像會客氣的主,抬腳就朝胡舍三人走去。
“最后一個問題,如果你們強(qiáng)行奪取別人的身體,會怎樣?”張煥英試圖再爭取一些時間。
C30沒有回答,他后退了幾步,隱入黑暗,只留下三人一貓呆站在路燈下。
“傀儡什么的,誰愿意誰去做!”張煥英突然大叫了起來,一團(tuán)黑煙升起,瞬間裹住三人,可是在黑煙還未擴(kuò)散,四條長滿倒刺的血紅舌頭刷刷刷的刺進(jìn)了黑煙當(dāng)中。
C30無奈的低下頭,這特么就是個餿主意,浪費(fèi)時間,不管了,他猛地抬起頭,兇狠的目光似乎是要撕開整片黑煙。
有血低滴落在地面,然后緩慢的在地上形成一條路線,還能聽到黑煙里面微弱的叫聲,只不過這叫聲聽起來像是某種動物。
其中一條血紅舌頭從黑煙中抽出,好像還帶出來了什么東西。
其他舌頭也跟著回到自己主人嘴里。
那個被帶出來的東西是一只小貓,它的身體已經(jīng)被刺穿,但還起一起一伏的扭動著,嘴里發(fā)出嗚咽聲,人形怪物猛地往旁邊甩去,小貓立刻飛出好遠(yuǎn),重重落在地上。
下一刻黑煙擴(kuò)散,并且在快速移動。
“你,你好重!”顧男背著胡舍在黑煙中奔跑,旁邊的張煥英開始硬化身邊的黑煙來抵擋攻擊,剛才的那幾次也是多虧了這硬化能力,不過小貓咪卻不那么幸運(yùn),在還未完全硬化的黑煙中被刺中。
鐺鐺鐺!硬化黑煙又擋住了幾次攻擊,張煥英一邊提醒著顧男一邊努力硬化更多的黑煙。
“左轉(zhuǎn),轉(zhuǎn)啊,我去,差點(diǎn)就撞樹上了,一直向前跑!馬上就進(jìn)城了?!睆垷ㄓ⒃诤筮吶氯轮?。
“你的手電筒呢?”顧男問背上的胡舍。
胡舍四處摸了摸身體說。
“不知道啊,可能剛才跑的時候丟了?!?p> 畢竟一個女人背著哥大男人跑不快,那些人形怪物一直追著不放,他們奔跑的姿勢和那些短跑運(yùn)動員差不多,強(qiáng)勁的爆發(fā)力很快就要追上眾人。
黑煙不停往城市移動,而且還在擴(kuò)散,張煥英一邊為二人做掩護(hù),一邊說道。
“這是我今天第三次使用能力,如果被抓住了,就真的玩完了!”
“你在診所二樓的那次也算?”
“怎么不算!別說話了,留點(diǎn)力氣待會誰都保護(hù)不了誰,能逃就逃,逃不掉就只有死?!?p> 黑煙的擴(kuò)散十分迅速,馬上就把后面的人形怪物包裹,他們已經(jīng)進(jìn)入城市,現(xiàn)在整個街道都是這種黑煙。
“前面好像有東西!”張煥英擋下了側(cè)面襲來的一條舌頭,他能感覺到對方離他只有十多米遠(yuǎn)。
胡舍和顧男看不見,全程都靠張煥英指路,聽她說前面有東西,顧男放慢了腳步生怕撞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