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華山論劍（下）

　　此時已是巳時，山頂環(huán)繞的晨霧已然褪去不少，日光焦灼，南峰之上一片熱氣。

　　石云飛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他手拿佩劍一個翻身踏上了擂臺，此時臺下的顏群奕眼里露著滿意的目光。

　　石云飛站在臺上拱手對著臺下的眾人客氣的說道：“今日華山論劍是由我的師父衡山派顏掌門發(fā)起的，那么第一個上臺的就理應(yīng)是我石云飛了?！?p>　　看到石云飛上了擂臺，底下其他門派的人自然是按耐不住，想要討教一下衡山派大弟子的劍法。

　　“峨眉派沈一秋，還請石少俠賜教了！”來者為一名二十多歲模樣的女子，她手拿著一把細(xì)長的佩劍，身穿淡綠色的長袍，頭上的發(fā)髻被簡易的盤起，發(fā)髻上插有一根碧綠色的玉簪。

　　“賜教不敢，還請一秋姑娘手下留情?！笔骑w微微一笑拱手道。

　　只見二人同時拔劍，空中刀光劍影，在日光的照射下，劍鋒都顯得格外的鋒利，在兩個回合后石云飛身手矯健的躲過了沈一秋給他的一擊，他順勢往下一仰揮劍打向沈一秋的腰部，而沈一秋也敏捷的躲過了石云飛的招式，眾人皆看的津津有味，只有峨眉派和衡山派的人紛紛皺緊了眉，生怕自己的門派輸?shù)袅吮任洹?p>　　顏思卿看著臺上的二人不分高下，她趕緊大聲的喊道：“師兄，和峨眉比武要用我爹最新教你的凌空劍法?！?p>　　這一大聲喊叫大家都看了一眼顏思卿，許是看著她年紀(jì)尚小，也就沒有說什么。顏群奕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示意叫她不要多嘴。這一套劍法乃是他潛心研究了數(shù)載，專以用來制衡以峨眉派為首的這一類花哨的劍法。

　　石云飛聽到了顏思卿的話，嘴角露出一抹淡笑，他一改此時的保守出招，舞出了凌空劍法。由于劍法直攻沈一秋的薄弱處，三個回合下來沈一秋就不敵石云飛了。只等石云飛的最后一擊，沈一秋最終敗下陣來。

　　“石少俠果然是英年才俊，一秋佩服?！鄙蛞磺锬弥鴦笆值??？磥磉@衡山派為了此次的華山論劍可是下足了功夫。

　　擂臺下站在峨眉派之中的一位身著桃粉色衣裳的姑娘笑著看了一眼石云飛，此時的她看到如此翩翩君子還打贏了她的師姐，這位姑娘的春心不禁開始萌動了起來。

　　峨眉派首戰(zhàn)就不敵衡山派，這讓臺下的眾人面面相覷，原本大家都以為會打一個平手，沒想到衡山派的新劍法竟如此的厲害。

　　坐在臺下的顏群奕笑了笑，他將目光看向了知徽，仿佛是在告訴知徽，今日就等和華山派一戰(zhàn)。

　　其他門派的人紛紛上去應(yīng)戰(zhàn)，都被石云飛給打下了擂臺，這讓顏群奕的面子上增了不少光。顏思卿也開心的看著她的師兄，

　　看著眾人皆不敵石云飛，白奇煥冷笑了一聲，他扇了幾下畫著山水畫的折扇，而后飛身到了擂臺上。

　　“云飛賢弟的劍法是日益見長呀，今日就讓我白奇煥來討教一下你們衡山派的劍法吧?！卑灼鏌ㄕf罷便將折扇一揮，只見那折扇的扇葉上露出了一把把的尖刀。

　　石云飛也素聞崆峒派的武器都是“奇兵”，今日見到白奇煥出招果真是如此。

　　白奇煥朝著石云飛用力的甩出了他的折扇，折扇在空中平行的旋轉(zhuǎn)了幾圈，直攻石云飛的頸部，石云飛見狀連忙用劍一擋，將折扇彈開了，白奇煥一步便接下了折扇，近身到了石云飛的右側(cè)。只見那白奇煥拿著折扇看似毫無章法卻又聲東擊西的攻擊著石云飛的近身，招招封喉，且速度驚人的快，而石云飛也被拿折扇晃住了眼睛。

　　“那白奇煥的出招也太狠毒了，招招致命啊這是。”莫子衿蹙著眉喃喃自語道。

　　“對呀，再這樣下去，恐怕云飛兄得受傷。”聽到了莫子衿的話，莫子殊也趕緊的說道。

　　站在一旁的楚之珩也皺了皺眉，沒想到那白奇煥竟出招這么狠。

　　顏群奕皺了皺眉，按照眼前的局勢，自己的愛徒是一定會輸?shù)?，那白奇煥的招式太狠毒，就怕石云飛有什么危險，但是自己是一派掌門，還是那白奇煥的長輩，顏群奕根本拉不下面上臺去救自己的徒弟。

　　“爹，你快想想辦法，再這樣下去，師兄怕是有危險啊?！鳖佀记涓┥頁u了搖顏群奕的胳膊，擔(dān)心的說道。

　　正在眾人擔(dān)心石云飛的安危的時候，白奇煥再出奇招，他從腰間扯下一記飛鏢，朝著石云飛甩了過去，石云飛沒有躲過這一鏢，所幸飛鏢只是扎進(jìn)了左臂。石云飛面容略帶痛苦的叫了一聲。

　　顏群奕憤怒的起身準(zhǔn)備著替自己的徒弟討回公道。

　　“卑鄙！”看著自己的師兄被暗算了，顏思卿一張小臉被氣得通紅。

　　身著桃粉色衣裳的姑娘此時也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石云飛，她心里只能盼望著有一個人能夠出手?jǐn)r住白奇煥。

　　就在此時楚之珩拔劍飛身到了擂臺上，他接過了白奇煥正準(zhǔn)備攻擊石云飛的一招，楚之珩有些不滿的說道：“我?guī)煾刚f了今日比武點到為止，白兄又何必下殺手呢？”

　　“我們崆峒派可沒有點到為止這一說法。”白奇煥冷笑了一下，用著同樣的招式攻擊著楚之珩。他的心里想著，這楚之珩果真上了擂臺和他交手，如此便能試出他究竟修為如何了。

　　負(fù)傷的石云飛用右手扶住了自己的左手，走下了擂臺，一看到石云飛下來了，衡山派的弟子們便立即跑過來扶住了石云飛。顏思卿也著急的小跑了過來。

　　莫子衿也朝石云飛走了過來，她溫和的說道：“石公子，師父剛剛交代讓子衿帶你前去我華山派內(nèi)包扎傷口。”

　　“還請莫姑娘替云飛謝謝知徽掌門?！笔骑w客氣的回復(fù)道。

　　“師兄，讓卿兒來扶你吧，子衿姐姐我們走吧?！鳖佀记溱s緊的扶過石云飛，又看了一眼此時正在擂臺上和白奇煥打斗的楚之珩。此時的她雖想一睹楚之珩的風(fēng)采，但她的心里還是覺得陪石云飛去包扎傷口更為重要。

　　莫子衿點了點頭，她走在最前面帶領(lǐng)著石云飛和顏思卿走下了南峰。

　　看到石云飛被華山派的人給帶下了南峰，身著桃粉色衣裳的姑娘便也放下了心，此刻的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繼續(xù)看著眼前的比武。

　　幾個回合下來，雖白煥招式狠毒且快速，但楚之珩的劍法卻比白奇煥的招式更加的快，最后楚之珩使出了華山絕學(xué)虛無劍法，一劍在正中央將劍氣分散成了上十把劍，各劍氣相互流竄，速度越來越快，看得那白奇煥迷了眼，楚之珩運功一掌將劍推了出去，那劍氣也都隨著劍攻向了白奇煥，就在劍快要刺向白奇煥之時，楚之珩快速移步將劍柄拉住了，只有劍氣攻向了白奇煥。此時的白奇煥抵擋不住這劍氣，護(hù)住他的折扇被劍氣攻的粉碎，而他也受了劍氣的傷。

　　“之珩賢弟不愧是華山派的掌門繼承人呀，連這華山派的絕學(xué)虛無劍法知徽掌門都已傳授于你，我白奇煥認(rèn)輸?！卑灼鏌m受內(nèi)傷，但他強(qiáng)裝著一副毫發(fā)無損的模樣。

　　崆峒派的弟子們見狀趕緊的跑到擂臺之上準(zhǔn)備扶著白奇煥下來，白奇煥一揮手，拒絕了他們的攙扶，自己走下了擂臺。

　　楚之珩也走下了擂臺，知徽看了一眼楚之珩，欣慰的一笑。一旁的莫子殊則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少林寺的圓一方丈走到眾人面前樂呵的說道：“今日華山論劍依老衲所看，就到此結(jié)束吧，這華山之巔還是站著華山之人吶?！?p>　　“圓一方丈，你們少林寺不參加這次比武嗎？”昆侖派玉鏡掌門好奇的問道。

　　“老衲是受顏掌門之托，來主持公道的，自然我少林不參加比武，現(xiàn)勝負(fù)已分，想必大家心里也都服氣吧?！眻A一方丈笑著說道。

　　“我顏某自然是服氣的，論晚輩還是之珩修為最好啊?！鳖伻恨纫灿芍缘男α诵?。

　　知徽捋了捋自己的胡須，笑著說道：“群奕賢弟過獎了，云飛侄兒過個兩三載也必定能有此修為?！?p>　　“知徽掌門就別謙虛了，走，我們?nèi)ツ闳A山派里面聊?！眻A一方丈提議道。

　　“好?！敝拯c了點頭，走在最前面帶著路，大家邊走邊聊著家常。

　　“對了，還有一個月便是老夫六十歲的壽辰，這請?zhí)戏蜻€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讓弟子送到你們各門派去了?！崩雠傻挠耒R掌門突然說道。

　　“我們都在這里，你還費這么大的周章干什么？”顏群奕捋了一下鬢角，說道。

　　“這禮節(jié)還是不能少?！庇耒R笑了笑，看了一眼各大門派的掌門。

　　“玉鏡掌門客氣了?！敝辙哿宿酆?，笑著說道。

　　各大門派的掌門走在前頭，其余的各弟子都跟隨在了后面，今日的比武論劍楚之珩可謂是一戰(zhàn)成名，成為了各大門派口中的寵兒。

　　鶴舞山莊內(nèi)，燕凌雪看了一下時辰，這個時辰華山論劍應(yīng)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不知那楚之珩有沒有上擂臺。想到這燕凌雪淺笑了一下，她坐到了桌邊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了一口。

　　正在燕凌雪想的出神的時候，阿福走了進(jìn)來。阿福拱手道：“小姐，你吩咐的事情阿福都辦妥了。”

　　燕凌雪回過神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說道：“很好，各大門派應(yīng)該不會有所察覺吧？”

　　阿福連忙保證道：“放心吧小姐，經(jīng)過楚公子冒充劉仁青一事，阿福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了，這一次絕對不會有問題?！?p>　　燕凌雪笑了笑，對著阿福說道：“你先回房休息會，然后晚點去幫我打聽一下華山論劍的結(jié)果?！?p>　　“好的，小姐。”阿福點了點頭，便笑著走出了前廳。

　　華山派后院內(nèi)，楚之珩與莫子殊一同走進(jìn)了療傷室，只見石云飛的手臂已經(jīng)被莫子衿給包扎好了。見到楚之珩走了進(jìn)來，石云飛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今日多虧了之珩兄相救?！笔骑w拱手道。

　　“云飛賢弟不必多禮，你我兩派自古就交好，你也不必跟我客氣?！背駥⑹骑w拱著的雙手給按了下去。

　　“你們都沒見到今天大師兄有多厲害，最后用了我們?nèi)A山派的絕學(xué)虛無劍法將那白奇煥打的毫無招架之力?！蹦邮忪乓恼f道，好似是他將那白奇煥打贏了一般。

　　“真的嗎？好想看到之珩哥哥使出虛無劍法的模樣，今日沒有看到還真是可惜?！鳖佀记淇粗?，那目光中依舊是滿眼星辰。

　　“這不是大師兄的正常發(fā)揮嗎？”莫子衿笑了笑，她看了一眼顏思卿看著楚之珩的眼神，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幸好衡山離華山足夠的遠(yuǎn)，就算顏思卿有這樣的想法，恐怕也只能留在心中了。

　　而一旁的石云飛也自然是看到了顏思卿那充滿愛慕的眼神，他的心里也充滿著無可奈何。

　　華山論劍過后，各大門派在華山安置了一夜過后，第二天一早便都在知徽和楚之珩還有眾弟子的禮送下走下了山。人群里面最不愿意走的恐怕就是顏思卿了，只見她一步三回頭還看著楚之珩，在她的心里明白，這一別，應(yīng)是很難再相見了。走在顏思卿身旁的顏群奕自然是看透了女兒的心思，他笑了笑，沒有言語。

　　兩日過后，戌時。

　　華山派內(nèi)此時已經(jīng)是十分的安靜了，只有一縷一縷的燈光和星辰籠罩著山莊，楚之珩換上了他的夜行衣，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間，就當(dāng)他準(zhǔn)備翻墻而出的時候，有人在他身后輕聲喊住了他。

　　“大師兄這是要去赴那妖女之約嗎？”莫子衿站在楚之珩的身后，她料定了楚之珩大概會在天黑之時翻墻而出。

　　“是的?！背裢Ｏ履_步，背對著莫子衿。

　　“我希望師大兄你不要受了那妖女的蠱惑，畢竟我們正邪不兩立?！蹦玉蒲b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我只是為了之齊而已?！闭f罷楚之珩便一躍飛出了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莫子衿一人站在了原地，她的心猶如被針刺了一下，那顏大小姐她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是這燕凌雪給她的危機(jī)感是前所未有的，就算楚之珩從未喜歡過她莫子衿，可是只要沒有其他女人的介入，那么他楚之珩就還是只是她莫子衿獨有的大師兄。

　　鶴舞山莊庭院內(nèi)，此時夜已經(jīng)稍涼了，空中繁星甚微，一輪彎月在云層中時隱時現(xiàn)。

　　燕凌雪獨自一人坐在庭院內(nèi)的四角亭內(nèi)，她身著一身中原女子的鮮紅色刺繡薄紗裙，外披一件鮮紅色繡有金絲花邊的披風(fēng)，第一次身穿如此的繁瑣的中原服飾，燕凌雪只覺著有幾分的不自在。燕凌雪頭上的發(fā)絲均由黑色的絲帶編起，最后一束而上盤成了一個發(fā)髻，她的發(fā)髻上戴著一個金色的嘴攜珍珠的朱雀發(fā)冠，發(fā)冠的兩邊各生出一條金色的步搖，今日的她額頭上畫了一束火紅的火焰形狀的花鈿，眉毛也是一根一根經(jīng)過了細(xì)細(xì)的描繪，她輕啟朱唇，嘗了一小口酒。

　　聽到亭外似乎有動靜，燕凌雪放下手中的酒杯，她朝外看了一眼，果然是楚之珩來了，燕凌雪笑著再次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本小姐可都等了你一個時辰了，你怎么才來？”燕凌雪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入亭中的楚之珩。

　　楚之珩看著如此精心打扮過了的燕凌雪，他的內(nèi)心不免甚是驚訝，今日的她一改往日的英氣，竟看起來有幾分的嫵媚卻一點都不艷俗，這火紅色的一身和火紅色的朱唇襯得燕凌雪的皮膚雪白，眼眸黑亮，這一下子竟讓楚之珩竟有點看出了神。但他隨即便收回了思緒，楚之珩淡然的回答道：“近幾日天氣不好，晚上山路不好走，故遲了一些?！?p>　　“坐吧?！毖嗔柩┦疽庾尦褡拢缓罄^續(xù)說道：“聽人說華山論劍，你楚之珩一戰(zhàn)成名啊。知徽老頭不愧是打敗過我爹的人，教出來的徒弟也是不一般?！?p>　　“我來找燕姑娘你不是和你說這些話的，你說的線索呢？”楚之珩邊說邊坐到了燕凌雪的對面，他坐下后便將佩劍放到了桌上。

　　燕凌雪左手翻起一個酒杯，右手拿起酒壺，朝酒杯中倒了一杯酒遞給了楚之珩，她笑著說道：“本小姐若是跟你說我沒有線索，只是想讓你來找我呢？”

　　看著燕凌雪一笑，楚之珩此時只覺得眼之人為何笑的那么好看，笑的他竟有一絲不知道是什么樣感覺的悸動感。但是他還是板著一張臉將手中的酒杯放了下來，他起身面無表情的說道：“那在下就告辭了?！?p>　　“你給我坐下！”燕凌雪白了一眼楚之珩又繼續(xù)說道：“你如若把打敗白奇煥的那套虛無劍法舞一遍給我看，我便告訴你線索?！?p>　　“燕姑娘對我們?nèi)A山派的劍法很感興趣嗎？我華山派的絕學(xué)又怎能隨意的舞給你看?！背裼肿讼聛砜粗嗔柩恢姥矍爸诵睦镉衷谙胫裁垂睃c子。

　　燕凌雪用雙手撐著頭，她一臉無邪的對楚之珩說道：“不，我只對你楚之珩舞劍感興趣，我可不管那劍法是不是你華山派的絕學(xué)?！?p>　　二人目光對視之時，燕凌雪倒是很自然，可楚之珩卻像身上起了雞皮疙瘩一般，渾身不自在。這種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感覺楚之珩還從未有過。

　　“在下怕燕姑娘使詐，不如燕姑娘你先說，我再舞劍給你看?！背袷栈亓俗约旱哪抗?，他拿起燕凌雪給他倒的酒，喝了一口。

　　燕凌雪噗嗤一笑，說道：“我在你眼里是這么狡猾的一個人嗎？”

　　“在下可沒有說燕姑娘狡猾?！背褫p瞟了一眼燕凌雪說道。

　　“好吧，那我就告訴你吧，我懷疑殺你二師弟之人也是中原武林中人，他想挑起獨孤城和華山派之間的戰(zhàn)爭，利用你想要找我復(fù)仇殺了我，到時候我爹必將卷土中原要除掉華山派，其他和獨孤城有恩怨的門派自然會與你華山派結(jié)盟，到時候一齊抵抗我獨孤城，若最后兩敗俱傷，兇手必將坐收魚翁之利，成為中原武林的霸主。只是讓兇手沒有算到的是，你楚之珩竟會如此的相信我，不會殺我?！?p>　　“燕姑娘說的這些我和師父都想到了，還有呢？”楚之珩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此時的他竟不知為何刻意的想要去躲避那燕凌雪的目光。

　　“你華山派屬于名門正派，自然是有些事情拉不下臉面去做，而本小姐不一樣，你們口中的妖女嘛?！毖嗔柩┩ｎD了一下，她看了一眼楚之珩，繼續(xù)說道：“我在各大門派都集齊在華山也是各大門派人手最薄弱的時候，讓阿福調(diào)動了所有我們獨孤城在中原的耳目，讓他們密切的監(jiān)視著各大門派的動向?！?p>　　“監(jiān)視？”楚之珩的語氣里有些許不屑。

　　燕凌雪可不在意他的語氣，“少林已不問江湖事許久，峨眉全都是女人不會有成為中原霸主的野心，且與我爹無仇，剩下的便是衡山派、崆峒派和昆侖派，崆峒派的白掌門被我爹廢掉了筋骨，昆侖派的上一任掌門也被我爹給殺了，一直與你們交好的衡山派顏掌門的師兄也是死在我爹之手，所以這三個門派最可疑。我給崆峒派和昆侖派各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至于衡山派嘛，只要盯住顏掌門的大徒弟石云飛即可，看得出他是個正派的人?！?p>　　“看來燕姑娘都部署好了呀，燕姑娘是怎么就能看得出石云飛是一個正派的人？”楚之珩挑眉看了一眼燕凌雪，他的眼神之中帶著幾分刮目相看的眼神。

　　“憑我的第一感覺，華山之巔論劍之時我看到他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說的就是他石云飛了?！毖嗔柩┠闷鹁茐氐恼f道。

　　楚之珩拿起佩劍冷著臉欲起身離開亭內(nèi)，燕凌雪喊住了他：“你不是答應(yīng)了我告訴你線索你就給本小姐舞劍的嗎？怎么，要走？”

　　“既然那石云飛那般好，為何燕姑娘你不讓那石云飛為你舞劍？”楚之珩不知怎地聽到燕凌雪那樣子夸石云飛竟心中有點不悅。

　　燕凌雪偷笑著說道：“石云飛比武不是輸了嗎？我一直都只看中贏的那一個?！?p>　　“輸贏有那么重要嗎？”楚之珩說罷便搖了搖頭又向前走了兩步。

　　“楚之珩，你這個騙子，不守承諾！你以后再別想找到本小姐了！”燕凌雪起身有幾分生氣的朝著楚之珩的背影大喊著。

　　聽到燕凌雪的話楚之珩停住了腳步，一向不受人威脅的他今日竟不知怎的受了那燕凌雪的威脅，他的心里只好告訴自己不找到她又怎能從她的嘴里知道最新的線索呢。

　　“看著吧。”

　　楚之珩轉(zhuǎn)過身拔出了劍，他對著燕凌雪舞著華山派的虛無劍法，一時間周圍的樹葉與花朵都被那劍氣所吸引，發(fā)出搖晃的聲響。

　　燕凌雪雙手抱胸，滿臉都是欣賞的樣子看著楚之珩舞劍，月光下?lián)]著劍的楚之珩臉上帶著幾分如月光的冷峻，這個模樣要比初見他的那個時候更加俊美。燕凌雪想到自己剛剛提起石云飛楚之珩那一臉不悅的樣子，就忍不住偷笑了起來。

　　楚之珩用舞劍的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亭子內(nèi)正看著他笑的燕凌雪，此時的他心中竟產(chǎn)生了一種如若燕凌雪不是獨孤城的人那該有多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