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著相了!”滕小鹿低著頭笑了笑,隨后爽朗的抬起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然后笑著看著蘇格拉。
“謝謝你的祝福,同樣,情人節(jié)快樂!”滕小鹿忽然伸過手遞向了蘇格拉。
蘇格拉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藤桌上的滿天星拿了起來,然后放在了滕小鹿的手中。
“花很美,我很喜歡!”滕小鹿低頭輕輕的聞了聞滿天星。
滿天星的香味并不是很濃郁,但是清清爽爽,讓人怎么看都有著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
??滕小鹿單手捧著花,然后將手伸向褲子,隨后從褲子兜里面掏出一個物件。
這物件還沒等拿出來就叮鈴作響。
“這是我沿途買下的一個鈴鐺,我很喜歡,雖然不是很貴,但是送給你,情人節(jié)快樂!”滕小鹿將手中的鈴鐺遞給蘇格拉。
那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老舊的黃銅鈴鐺,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核桃大小的鈴鐺上面有一些黑色的痕跡,那是歷史留下來的痕跡,用老舊的牛皮繩子拴起來,下面還有一個木牌子。
蘇格拉伸手接過鈴鐺。
“這是我今年收到的第一份禮物,我很喜歡。”蘇格拉也笑著說。
鈴鐺入手,就感覺到了沉重感。
這不是現(xiàn)代仿制的鈴鐺,而是真正的老物件,那木牌都能看得出一些歲月的樣子。
蘇格拉撫摸了一下木牌上的粗糙紋路,上面還印刻著兩行字。
天空一無所有,卻能給我安慰。
就是這兩句話,讓蘇格拉眼前一亮。
“好傷感的一段話,天空一無所有,卻能給我安慰,太傷感了。”蘇格拉品味著。
“這段話我也很喜歡,這是海子的一句詩,我還給他堆了一副下聯(lián)呢。”滕小鹿笑著說。
“哦?說來聽聽?!碧K格拉饒有興趣。
“大地種滿希望,你卻寸步難行!”滕小鹿認(rèn)真的說著。
“太……難了,我他媽太難了,你這太絕望了!”蘇格拉無語。
兩個人終于說說笑笑,算是緩解了之前的尷尬。
“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把這個鈴鐺掛在我的門口,我要讓吹過蒼山洱海的微風(fēng)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吹過我的鈴鐺,要讓這叮鈴作響的聲音不絕入耳!”蘇格拉突發(fā)奇想的說著。
滕小鹿眼睛一亮忽然開口說:“等下,蘇格拉,你要一直掛著這個鈴鐺么?”
“沒錯,我要一直掛著。”蘇格拉肯定的點(diǎn)著頭。
“那好,拿筆來,要馬克筆?!?p> 蘇格拉皺了皺眉毛,這個丫頭又要干什么,搞什么幺蛾子?
帶著理解不了的眼神,蘇格拉將馬克筆交給了滕小鹿。
“這是我送給你的鈴鐺,我當(dāng)然要做個記號,萬一有一天你給扔了我可是要找你麻煩的?!彪÷箵]了揮小拳頭說道。
“額……遵命?!?p> 滕小鹿接過馬克筆將木牌放在手中,看了看刻印的兩行字,將木牌翻了過來。
“我說鹿兒美女,你不會是要把大地種滿希望,我卻寸步難行寫在上面吧?”蘇格拉鄙視的說著。
滕小鹿抬起頭白了一眼蘇格拉,沒接話。
蘇格拉也就看下去。
滕小鹿的字還是非常秀氣的,刷刷幾筆就在木牌的背面空白處留下了兩行字。
蒼山腳下洱海旁,花海老板臭流氓!
我去你老舅媽個二蛋!
這寫的什么玩意。
滕小鹿?jié)M意的將鈴鐺交給了蘇格拉。
蘇格拉結(jié)果沉甸甸的黃銅鈴鐺,下面懸掛著的木牌子在風(fēng)的吹動下慢悠悠的轉(zhuǎn)悠著。
這兩面的幾行字清晰可見。
尤其是新寫上去的蒼山腳下洱海旁,花海老板臭流氓。
給了蘇格拉狠狠的一記巴掌。
“大姐,我沒招你沒惹你我怎么就臭流氓了?你還不如寫之前那句寸步難行了,這以后誰來我這買花一看這兩行字不都得跑了?“蘇格拉滿臉的委屈。
滕小鹿拍了拍手說道:“今晚請不請我吃飯?”
“請,必須請!”蘇格拉信誓旦旦的說著。
“喝不喝酒?”
“管夠,隨便喝!風(fēng)花雪月踩箱走!”蘇格拉昂首挺胸的說著。
“你看看,你這還不是臭流氓,這兩次每次都要灌醉我,然后腦子里總是想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滕小鹿鄙視著。
蘇格拉深深的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千萬別生氣。
“得了,祖宗,你愛干嘛干嘛,少爺我不伺候了,我這就掛上去,你晚上愛吃啥吃啥!”蘇格拉露出了耿直的微笑,然后轉(zhuǎn)身向著屋子門口走去。
蘇格拉搬來小凳子,剛要一抬手就能夠到木門的門框上方。
蘇格拉記得很清楚,小的時候,這個地方掛著一串長長的風(fēng)鈴,風(fēng)一吹動就會稀里嘩啦的作響,蘇格拉很喜歡在風(fēng)鈴旁玩耍,經(jīng)常會一個人坐在門檻上,抬著頭望著風(fēng)鈴。
飄動的風(fēng)鈴伴隨著蘇格拉兒時的許多回憶。
“拉拉,快進(jìn)來吃飯!”
“來了媽媽!”
“拉子,快進(jìn)來寫作業(yè)!”
“好的爸爸!”
……
蘇格拉經(jīng)常被父母從風(fēng)鈴下叫走,也忘記了是什么時候自己長大了,不在沉迷在風(fēng)鈴下,聽那叮鈴作響的聲音。
更忘記了是什么時候,風(fēng)鈴也被父母拿了下去。
這一晃二十多年了……
蘇格拉嘆口氣,傷感慢慢而來。
門框上方中央處,一顆黑色的釘子還釘在那里,那是二十多年前懸掛風(fēng)鈴的釘子。
想不到物是人非這么久,釘子卻長存在此。
蘇格拉滿臉的神色不知該如何表述。
或是沉浸回憶中,或是驅(qū)逐傷感時,或是追憶兒時樂,或是思念舊事情。
無論如何,當(dāng)這個沉重的黃銅鈴鐺掛在釘子上的時候,風(fēng)吹過,叮鈴作響的聲音再次傳來。
蘇格拉目光所到之處,老舊的木牌,印刻的筆跡。
天空一無所有,卻能給我安慰!
蘇格拉望了望云城的蔚藍(lán)天空。
太應(yīng)景了。
驅(qū)散所有的悲傷吧!
兒時回憶舊時想,思念父母那些傷,隨著天空的明朗全都煙消云散吧!
蘇格拉微笑著吐出心中的郁悶之氣!
清風(fēng)襲臉,愜意極了……
木牌被風(fēng)吹過,翻了過來。
蒼山腳下洱海旁,花海老板臭流氓!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