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街上走走玩玩,等晃晃悠悠回到附屬醫(yī)院時,竟到了下班時間。冬天的夜來得早,不到六點天就迎黑了。
張小婭和羅莉累得拖不動腿,一路抱怨著:“哎呀,早知道坐個三輪車了?!?p> 凌一和鄭蓉兒尚可,只是略微有些腿酸罷了。“哎,你們餓不?不餓我們到對面的合歡林去走走?”鄭蓉兒提議道。
“這個時候還有啥合歡啊?我不去,腿疼死啦?!睆埿I彎腰捶著腿說。
羅莉看了眼鄭蓉兒,說道:“我也不想動,你們?nèi)グ?。我和小婭先回去?!?p> 其實吧,鄭蓉兒也知道她們不會去,只不過故意客氣了一句。
冬天的傍晚,除了干冷,還有眼看著從周遭襲來的黑暗,有要把人一點點吞噬的恐懼。兩人自秋天花色慘淡后,就沒有再來過這里?,F(xiàn)在,滿樹只剩下枝丫,在黑的夜色里張牙舞爪地挺立著。
摸索著找了個石凳子坐下,兩人面朝著大路的方向,各自托腮想著心事。這里地勢較高,馬路對面的情況一覽無余。眼見,路燈一串串地亮起,由暗淡的昏黃慢慢變得刺眼。商鋪的霓虹也逐漸多起來,一路延伸到很遠(yuǎn),乍一看,仿佛與遠(yuǎn)處的天際相連。恍惚的如夢境一般。
對面除了學(xué)校和附屬醫(yī)院,還有大片的居民區(qū)。夜色初攏,窗口的燈一盞接一盞亮起。有微黃,有明亮的白,每一盞里都閃爍著媽媽的味道和媽媽的溫暖。
望著望著,凌一的眼睛濕潤了。她想家了,想她的媽媽,想媽媽做的飯,想家里的小哈巴狗。。。。。。
“怎么啦?”鄭蓉兒覺察出她的異樣,關(guān)切地問。
“我想回家。我想我媽了,我想我媽做得紅燒肉,我想我媽做得可樂雞翅,我想我的小哈利了。。。。。。”
“小哈利?是個啥?”鄭蓉兒不解地問。
“我的哈巴狗?!?p> 鄭蓉兒哭笑不得。
“下周不是就元旦了嘛,到時候回去吧,我們好久沒有回去啦。”鄭蓉兒安慰她。
“嗯?!绷枰怀槲亲?,使勁點了點頭。
兩人在夜色里又沉默了半晌,鄭蓉兒等凌一情緒平靜了,又問:“凌一,你今天也看了劉向鵬啦。你感覺他人咋樣?”
凌一遲疑了會兒,不知道該不該把今天看到相冊的事兒說給鄭蓉兒聽?!八懔税?,我一個人就夠煩得啦,不能把這種負(fù)面的東西告訴蓉兒。何況還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許只是誤會呢?算了,不提罷。”
作完思緒斗爭,凌一抬起頭,戲謔地望著鄭蓉兒,“怎么,這么快就想帶他見公婆?”
鄭蓉兒輪起拳頭給了她一下,嗔笑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好好問你句話,就這態(tài)度。不理你了?!?p> 看鄭蓉兒急了,凌一才正色道:“說真的,我今天看到的這個劉向鵬,從外在來看,形象好,工作好,家境好,會生活,會持家。但是,你們才接觸一段時間,還有待深入了解。你不能太過著急評價或下定義?!?p> 鄭蓉兒默默聽著,沒有打斷她。
凌一接著說:“而且,看一個人難道光靠眼睛嗎?!不是的,要靠心,要理智。他的人品到底如何?他的心到底在不在你身上?這就需要你慢慢感受了。”
說完,哀嘆一聲,自嘲地說:“哎,咋給別人說教能這樣一套一套的,到自己就不成了呢。還是老話兒說得好——‘旁觀者清,當(dāng)局者迷’啊。”
隨后又問:“那你怎么想得呢?”話剛一問出口,凌一就“呸呸”吐了兩口,“嗨,我不是瞎問嘛!看你猴急馬跳得樣兒,不是在臉上明擺寫著:‘我中意他,我想得中他!’就差對全世界宣布了?!?p> 鄭蓉兒羞得扭過臉去,“不理你了,沒個正形兒?!?p> 凌一哈哈大笑。引得鄭蓉兒起身要揍她,凌一慌忙起身,兩人圍著石桌轉(zhuǎn)起圈兒來。
夜色里,倆姐妹你追我趕,調(diào)笑聲不斷,隨著夜色傳出好遠(yuǎn)好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