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建軍在電話那頭就佯裝生氣,“咋得,我給我閨女買東西,有啥不好的??靵?,在人民路的‘好味道’大酒店,三樓荷花廳?!闭f完,曾建軍掛斷了電話。
鄭蓉兒到的時候,包廂里已坐了七八個人,其中,正中間的位置上正是雷泉義。幾個月不見,他頭發(fā)更顯稀少,臉上也是紅光滿面。
瞅見鄭蓉兒進(jìn)來,一雙瞇瞇眼立即有神起來,盯著鄭蓉兒不肯挪。
今天的鄭蓉兒刻意打扮過,一身束腰白色棉襖,兩邊編著小辮,帶了一番流蘇耳環(huán)。加上妝容精致,更顯嫵媚可人。
“誒呦,我們的蓉兒今天漂亮的很哪?!崩兹x夸張地叫著,招手讓鄭蓉兒進(jìn)去緊挨著他坐。曾建軍忙把鄭蓉兒讓進(jìn)里面,隨雷泉義挨著坐下。
鄭蓉兒眉眼含笑,瞅著雷院長道:“呵呵,幾天沒見雷院長,更是精神啦!”
“哈哈哈,小丫頭就會哄人,我老頭子啦,精神個啥啊。”雷院長說著,兩眼貪婪地盯著鄭蓉兒,輕輕靠近,壓低聲音,“哪有蓉兒妹妹這么美??!”
鄭蓉兒垂下眼簾,不動聲色地?fù)芘掷锏谋?,“那一會我們可要好好喝一個。”
“喝,喝!今天啊,不醉不歸!”曾建軍舉著酒瓶大聲倡議道,幾個老板模樣的人隨聲附和。
一晚上,鄭蓉兒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不光她敬別人,別人敬她她也來者不拒。相反,那幾個大男人喝得好像并沒有多少,但鄭蓉兒已經(jīng)喝得七葷八素,壓根兒就照不住場子了。
平時,鄭蓉兒還算有點酒量的,能喝個四到五兩,可今天,這一圈又一圈下來,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曾建軍帶的兩箱酒最后只剩下兩瓶,酒宴才算結(jié)束。
“喝喝,誰怕誰啊,不就是喝嗎?喝,呵呵呵,來,再喝?!编嵢貎簱]舞著手臂,走得踉踉蹌蹌。
曾建軍扶著鄭蓉兒一臉的不好意思,“對不住各位啦,今天干閨女高興,喝得有點高了,我要送她回去?!闭f著,對雷泉義偷偷使了個眼色。
雷泉義心知肚明,立馬也說:“哎,今天來得時候沒帶司機(jī)。曾老板可方便順路捎我一程?!?p> 曾建軍立馬爽快地道:“行啊,那就先送雷院長吧。”
。。。。。。
第二天,窗外的陽光照在鄭蓉兒的臉上。她微瞇了眼,想抗拒那抹光亮。剛伸出手擋在臉上,兀地發(fā)現(xiàn)這是個陌生的臥室,寬大的席夢思,整齊的床頭柜,房間布置豪華。定睛一看,原來是間賓館客房。
鄭蓉兒驚得一個激靈,一骨碌坐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絲不掛。她往身上瞅了瞅,頭腦一片空白,昨晚喝斷片前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她突然就明白了。她往四下望了望,瞬間有些慌亂。
雖然,赴約前她有過一定的心里準(zhǔn)備,也準(zhǔn)備好可能會發(fā)生點什么,但現(xiàn)在,看這間賓館里似乎就她一個人。如果,被人睡了,卻找不到下家,豈不是要讓人白白給拱了。想到這兒,鄭蓉兒憤憤又無助地捂住被子痛哭出聲。
“哎呦,你醒啦?”衛(wèi)生間里傳出個男人的聲音。
隨后,走出一個人,鄭蓉兒抬頭看了一眼,心下大定。臉上卻佯裝大驚,慌忙把被子往身上扯了扯;“雷,雷院長,你,你咋在這兒?我們?”
說著,恍惚明白似的,又是一陣嚎啕大哭。
雷院長靠過來,撫摸著她的臉:“呦呦,莫哭。寶貝兒。是我對不起你。但我雷泉義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臐h子,只要你跟了我,我斷不會委屈你的。今天這個事兒,是我不對,不該借著你醉,酒,酒后亂性。我該死,我該死?!闭f著,朝自己臉上扇了兩下。
鄭蓉兒忙伸出手?jǐn)r住,抽噎著道:“我,我還是那個第一次,就這樣沒了。嚶嚶嚶。。。。。?!闭f著又雙手抱膝哭起來。
雷泉義伸出三根手指,比在胸前,“我雷泉義對天發(fā)誓,對鄭蓉兒的心意千真萬確,一心一意,此生絕不背叛?!?p> 說完,摟過鄭蓉兒,手在她光滑的后背滑過,“其實,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你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我會好好待你的。”
鄭蓉兒抽泣著,梨花帶雨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雷泉義心火騰起,一把把鄭蓉兒緊緊攬進(jìn)懷里。。。。。。
突然,鄭蓉兒像想起什么似的,慌里慌張推開他,“唉呀,完了完了。今天還要到服裝店上班呢!遲到了要被老板開除的!”說著,就要起身穿衣服。
隨著起身,鄭蓉兒光滑的肌膚一覽無余的暴露出來,如羊脂玉般泛著晶潤的光茫。
雷泉義喉結(jié)滾動,不由吞咽了下口水,“嗨,還去啥服裝店。咱們先炒了他魷魚!先安然過年,等過了年,就安排你到醫(yī)院來上班。還打啥工!”
鄭蓉兒兩眼泛出亮晶晶的光,“真的?!”
“那當(dāng)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不成?!”雷泉義說著,又一次餓狼撲虎般撲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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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一初四下午就回來了,又從家里帶了些吃的?;氐匠鲎馕?,卻發(fā)現(xiàn)鄭蓉兒在家,一問才知道她沒在服裝店上班了。
問及原因,鄭蓉兒指東說西,一副不愿多說的表情。凌一不好再問,但凌一卻發(fā)現(xiàn)鄭蓉兒多了款米色小靈通,還添了件咖啡色羊毛大衣。這兩件東西價格都不菲,如果鄭蓉兒說是自己買的,凌一打死都不信。
有時候,鄭蓉兒的小靈通滴滴答答的響起,她也會起身躲到門外去接。有時候,夜里很晚,凌一都睡熟了,鄭蓉兒才躡手躡腳的回來。
凌一覺得,鄭蓉兒一定有什么事兒在瞞著自己,可是又問不出個所以然。
轉(zhuǎn)眼過了正月十五,節(jié)日氣氛才漸漸淡去。生意的店鋪,上班的人流,行色匆匆的路人,街上才現(xiàn)出平日的氛圍。
正月十七的時候,周宇龍卻到華茂大廈來找凌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