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來到你的城市
馮青清坐的是夜班車,到BJ剛好清晨七點,一切剛開始;而一夜未眠的她,要來結束這還沒開始的因果。
馮青清按著信封上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可是呈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個辦公樓,樓的名字和信封上的也不一樣,一眼望不到頂?shù)母邩谴髲B讓她不知所措,她問了樓下的保安,他們不知道馮青清說的大樓名字。
馮青清想過畢竟五年了,找不到人,或者獅子先生忘記了自己,或者可能會看到對方夫妻和睦兒女成雙,但她低估了五年一個城市的變化,此時不僅人不在,連樓都被拆了。
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此時的馮青清迷茫的看著街上的車水馬龍,她該怎么辦呢,就這樣回去?可她還沒找到獅子先生,那就再待兩個月!
馮青清看著繁華的街景,五年前除了獅子先生一切都與她無關,而現(xiàn)在馮青清想要獅子先生的下落就必須在這個城市生活下來。
馮青清要在這里待兩個月首先要的解決就是住的問題。在沒來這里之前,她早就聽說這里寸土寸金,酒店她是住不起了,租個便宜的房子,她清算了所有資金一共只有不到一千塊錢。五年,馮青清的工資是不止這些,可是要還房貸,平常的花銷都是馮青清出,她根本沒有任何存款。
馮青清想著就近租個房子或者還能找點線索,馮青清問了不少地方,租金貴的嚇人,最后馮青清在離這座大廈不到一千米的地方租了一間地下二層的房子,一個月二百百,壓二付一,付完租金再買一些生活日用品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可是她在這里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馮青清第一次知道原來地下二層也可以住人,以前她去過地下一層都覺得潮濕的不能長待。果然馮青清一進門一股霉味撲面而來,簡易的上下鋪,本來要租給兩個人,但房東還沒有找到第二個人,所以目前只有馮青清住。
這個不到十平方的地方除了床還有一個小木桌,留出來的空隙剛好能站下一個人。馮青清難以想象地下二層不到十平米狹小的地方還能住兩個人!而且看著過道來來往往的人,似乎這里還住著挺多人。
馮青清沒住兩天就發(fā)現(xiàn)房間里潮濕的床單都能擰出水,房子的門更是壞到只要稍微一踹就能開。拿凳子頂著門,睡覺也時刻保持警惕,是馮青清安全待在這里的必要條件。
馮青清在這里生活的第二個條件就是要有一份收入,不論長期短期先找一個再說,所以她就開始了白天找工作,晚上尋找信封上地址的生活。
馮青清在投了無數(shù)份簡歷后明白什么叫BJ最不缺的就是人才。通知馮青清面試的公司很多,但她在面試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與之前找工作不同了,學歷優(yōu)勢完全不存在了,四年的工作經(jīng)驗更是白搭。學歷上她和那些名牌大學的碩士博士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四年的文職工作更是沒有任何技術上的優(yōu)勢,所以半個月過去了她被拒了無數(shù)次。
粥加咸菜是馮青清每天的最大的支出,但半個月后她依然變的身無分文,在餓了兩天后,馮青清開始找兼職,只要能掙錢她什么都干,也許就是這樣急切掙錢的心情讓她的第一份兼職就遇到了騙子。還好只是白干了一天,可是沒有錢她今天又吃不上東西。馮青清已經(jīng)三天沒吃東西了,她坐在出租屋想:在這繁華遍地是金子的背景竟然會有人餓死,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馮青清笑了,用盡力氣來笑自己的可笑!
也許是馮青清笑的太大聲,竟將隔壁的醉酒大漢招來了,那人拿著啤酒瓶一把將門推開,馮青清才想起自己忘了在門口放椅子了。滿臉胡茬的男人踉踉蹌蹌的朝馮青清撲過來。
馮青清緊張的呵斥他,大聲的呼喊讓他離開,那人怎么可能聽她的,就在那人要抱住馮青清的時候,她迅速拿出枕頭下一直都備著的鐵棍,直直的朝那男人的后背抽過去,人瞬間倒地,馮青清摸了摸鼻息還有呼吸,只是暈了過去,她卻再也不敢待在房間里,尋了一處人多的廣場,雖已經(jīng)過了半個小時但蜷縮在長椅上身體依然不斷在顫抖,她將頭埋在腿上,不敢看外面的世界,這里的一切都快讓她崩潰了。
馮青清冷靜了一個小時,她拿出電話撥通了她最好的朋友黃玉瑩的電話,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起。
“青清,你死哪去了?”電話那邊的黃玉瑩大喊著,放在以前馮青清肯定會說“吵死人了”,但此刻馮青清聽到這些話再也忍不住眼淚,哭著說:
“瑩瑩,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你怎么了?你在哪呢?”
“我在BJ,我很好!只是想你了!”馮青清本想將這里所有的辛苦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但還是忍住了,她不想朋友為自己擔心。
“你是不是又去找那個人了?都五年了你怎么還沒忘記,還一個人獨自跑到一個陌生的地方,你傻不傻!那人真那么好嗎?”
馮青清沒說話,她也不知道,但她就是想見獅子先生一面。
“我給你幾個打電話你都不接,我打了木峰的電話,他說你走了,我給你卡里轉了一點錢,夠你在BJ吃飯的了”
“不用”
“什么不用,在那好好照顧自己,我知道我勸不動你,如果你想回了,回我這里就好!”朋友的好處就是不需要解釋太多,她都懂!
“瑩瑩,謝謝你!”
“謝什么謝!還是不是姐妹了!你找到那個人了嗎?”
“沒有,不過就兩個月,兩個月找不到我就回去了”
“那你找到了又想怎么辦?”
“我只見一面,見一面就死心了!”
“青清你這樣做值得嗎?”馮青清知道她說的什么,有什么值不值呢,那樣的婚姻不要又如何!
“值得!”
“你把地址給我說說,我有BJ的朋友說不定知道,我給你打聽打聽!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
“嗯,你也是,照顧好自己!”
這是馮青清來BJ后第一次和熟悉的人聯(lián)系,這期間玉瑩給她打過無數(shù)次電話都被她拒接了,她的父母給她打過兩次電話也被她拒接了,她此時覺得也許應該給她的父母回個電話。
“女兒呀,你什么時候把我們接回城里呀!這個老家真的是一天也不能待了”
“你們再等一陣,我很快就接你們回來”馮青清不敢告訴母親自己在BJ,只是想著拖延時間。
“一陣是多久?不去城里,老太太天天來這里鬧著要錢怎么辦?”馮媽媽在電話的另一邊大聲的吵吵著。
“媽,我很快就把你和爸接走!”
馮青清本以為通話能就這樣結束,可是突然聽到電話那邊說:
“你別騙我們了,你是不是不在省城了!你去哪了?好好的日子你不過,你在作什么!”
“你們怎么知道的!”馮青清差異的問,但轉念一想他們早晚都會知道也就釋然了。
“我們給木峰打電話,他告訴我們你離家出走了!好好的日子不過你要干什么!趕緊回來!不回來將我們接走你就不是我女兒。”
馮青清不知道要問么回答,只能含糊的回答就快了,就匆匆的掛了電話。
馮青清沒想到黃玉瑩的朋友這么神通廣大,連一個消失很久的雜志社都能查到,說是這個雜志社被聚興集團收購,她在網(wǎng)上查過聚興集團,是一個上市企業(yè),離她住的地方要倒三趟公交,終于有新的發(fā)現(xiàn)。
馮青清找到雜志社搬遷的新地址,名字變了,公司也變了?,F(xiàn)在這個公司只是聚興集團收購了雜志社后成立的分公司致興公司,雖說成立不到兩年卻發(fā)展迅速,成為業(yè)內數(shù)一數(shù)二的公司,而這個公司的產(chǎn)品和她學的專業(yè)很相近都是儀器研發(fā)。
馮青清想應聘到這里工作,這樣她就能打聽到以前的事情,但她知道這里招的都是有經(jīng)驗的,這個行業(yè)的佼佼者,她學歷不算什么優(yōu)勢,沒有什么技術經(jīng)驗,留在這里毫無希望。
馮青清又不想輕言放棄,一次面試不成功,就多投幾次簡歷,多來面試幾次,面試不行就在公司門口等面試官。最后馮青清的執(zhí)著終于打動了面試官,找了一個適合馮青清的工作:技術部門里的助理,就是找領導簽字,給同事跑腿打雜,需要的就是需要耐心好脾氣的人,不過管吃,工資也還可以。
馮青清來這個公司后,同事對她還算熱情,她也每天忙的不亦樂乎,可她沒有忘記自己來這里的目的。
馮青清利用所有工作的空閑時間打聽有關雜志社和獅子先生的事情。馮青清因為是助理接觸的人也多,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竟然找到了一位在雜志社工作過的老員工,而且這位老員工似乎記得有叫獅子先生的作者!
“獅子先生因為只發(fā)了一篇文章便經(jīng)常來這里拿讀者的來信,一篇文章就有這么多粉絲真的不簡單,所以我們對他印象比較深刻!”
“真的嗎?您真的見過他!您知道他的住址嗎?”馮青清有點激動的不知所措!
“那個實在不好意思,已經(jīng)很多年了,早就忘記了!”
“好吧!”馮青清就知道不會這么容易讓她找到!
“你是他的讀音?”
“嗯,很忠實的讀者!”馮青清正準備走,突然又被叫住。
“哦!姑娘,我家有存當年雜志社的雜志,我回去給你找找說不定能找到地址!”
“謝謝!謝謝您!”
馮青清要找到獅子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