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淡家里蹲兩天了,發(fā)現(xiàn)李海深的任務(wù)不好辦,主要是怎么接近不顯突兀,她和他見了幾次,按秘籍上的步驟來感情進度不說天雷勾地火,也該到惺惺相惜的地步吧。
現(xiàn)在她都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總不能屁顛屁顛跑到他家去,然后說到他家來做客吧。
去李海深家做客,突然一下想到她砸破的他房間那半邊的窗戶不知道修了沒。
不修的話,晚上刮風(fēng)應(yīng)該會冷。
受冷的李海深會在心里罵她嗎,不過她想不出溫和頹廢的他罵人,大概模樣還是帥的。
她忘了,李海深那家伙似乎本就是冷的,他的手冰涼。
她躺在床上發(fā)呆的過程中夾雜想東想西,寬敞的雙人床上面散落各種花花綠綠封面的書,有的在她身上,有的在地上。此外書名奇怪的很,例如《抑郁癥少爺愛上我》、《哦,我親愛的抑郁癥》、《拜拜,抑郁君》……
昨天她徹夜研究,翻看多本珍藏秘籍試圖尋找突破她和李海深現(xiàn)在的發(fā)展,她發(fā)誓以前考前復(fù)習(xí)都沒有這么認真過。
睢淡的辛苦沒有回報,但直接有導(dǎo)致她熬成國寶,眼袋到下巴。
她想著想著眼睛疲憊快要合上了,沒有什么思想斗爭索性放棄打算先補個覺,可眼見著她即將入睡。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困倦像是鼓起一大泡然后戳破,讓她清醒不少。
睢淡接起電話,李母的擔憂通過電話傳到她的耳朵“睢店主,能不能麻煩請你過來一趟陪陪他?!?p> “當然可以?!?p> 睢淡沒有問原因,反正就是拿錢辦事,正好她缺個理由,李海深如果問起能說她和李母是忘年閨蜜,請她來家做客。
有點扯,不過算了。
她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身上的書掉地上更是亂七八糟,簡單收拾她自己后出門。
李父給她新南市的落腳點離李家非常近,最多走路半個小時就能到,沒一會她就到了李海深家。
睢淡站在李家院子,抬頭看她之前的窗戶,嗯,修好了,良心好受點了,說明這幾天李海深不至于受冷風(fēng)吹。
她走到李家門前,按下門鈴,李母立刻開了門,像是在門的另一邊等很久。
李母紅著眼眶拉住睢淡的手,將她拉進門后帶上門。
第一次進李家門,睢淡悄悄打量整體裝修格局都是簡約單色,真表里如一,看起來很高級的風(fēng)格。
李母端莊的面容透出無措,相比車站見面似乎她精神又被磋磨一番,“睢店主,海深自從前兩天出去之后又發(fā)病了,明明之前是很好的,在我以為一切都在往好處發(fā)展為什么再次給我打擊。”
“我們那天一回來帶他看了醫(yī)生,以為我們發(fā)現(xiàn)他情緒早,不會有什么事了,”說道這,李母再也壓制不住她的情緒,哭咽著斷斷續(xù)續(xù)“結(jié)果他割腕了,血淋淋流了一床,幸虧……幸虧我發(fā)現(xiàn)的早?!?p> 她完全把睢淡當做宣泄洞,推擠在心里的難受開一小口慢慢倒進洞里。
李母說李海深的病情嚴重,睢淡愈覺她愈力不從心,是她想得簡單了。
之前睢淡想李海深愛上她,想讓他覺得在世上有了牽掛,但仔細想想親情的牽掛都沒幫他留住,愛情憑什么能呢。
除非他是戀愛腦,睢淡腦袋閃過李海深清清冷冷的面容。
嗯,那家伙不像,倒是像生在戳破云霄雪山上,一朵難以采摘的高嶺之花。
睢淡的嘴巴抿成一條直線,沉聲道:“阿姨,不得不說你這任務(wù)比我想象難得多,靠我治愈基本不可能,專業(yè)的事還是得靠專業(yè)人士。”
對于事實睢淡肯定是要和客戶說清楚,如果李母不怕她家兒子的命不怕被她玩完,她也是會毫無負擔的接受的。
“我知道,我只想找個同齡人陪陪他?!崩钅嘎曇舻拖氯ァ叭绻怯缅X買來,應(yīng)該就不會再離開他吧?!?p> 合著睢淡她是給李海深買來的玩伴,懂了,錢會玩。
確實,金錢買來的關(guān)系會牢固,反正睢淡她是這么想的。
睢淡用手指指樓上,問道:“阿姨,現(xiàn)在可以上樓看看他嗎?”
既然人家雇她當玩伴,她就好好陪他,愛情不愛情就算了,她試過了搞不好那套。
李母松開睢淡的手,用手背擦擦眼角快要流出的淚“可以,剛才他吃完藥了,情緒穩(wěn)定下來了?!闭砗?,李母看著她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他在二樓最左邊的房間?!?p> 李母揚起的淺笑,霎時與睢淡腦海中李海深淺笑的臉龐重合,原來他長得像李母,怪不得長得又乖又冷。
睢淡走上樓,走到李海深的門前。她握住門銀色把手,轉(zhuǎn)頭看見樓下的李母往憂心忡忡她這邊望。
睢淡轉(zhuǎn)回頭看著面前暗黑色的門,深呼一口氣,打開門。她輕輕踏進沒有光亮的房間,仿若從光明融進黑暗。
李海深的房間靜悄悄,讓她不自覺把呼吸都放慢,空曠的房間內(nèi)只有簡單的家具,床上沒有任何床上用品所以模模糊糊能看出平躺著一個人。
李海深成大字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難猜是睡著還是醒著。
睢淡小心翼翼靠近床沿,走到床邊卻被床上的人睜眼木然正盯房頂?shù)谋砬閲樍艘惶6詈I顚λ慕咏鼪]有反應(yīng),保持呆愣的狀態(tài)。
李海深此時無神安靜的模樣,睢淡忍不住借著微微光細細看他。
他過于蒼白的臉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到病容,瘦削的雙頰,蓬松柔軟的卷發(fā)一壓變雜亂,極像枯燥點火就著的干稻草,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小半個暗淡的眼眸,眼神是空洞洞似乎能吞食一切又或被一切吞食,挺拔柔和的鼻梁在他臉上留下小小的側(cè)影,殷紅飽滿的唇。
睢淡視線重點放在他的雙頰處,要是再胖點就好了,那樣左頰的酒窩會更明顯的吧。
她喜歡他的酒窩,想在他笑時戳一戳。
李海深困在精神世界,若不是聽見他微弱的呼吸,睢淡會懷疑他已經(jīng)狗帶了。
她站著有些累了,不打算堅持直接盤腿坐下,左手臂放在床沿,右手向李海深的頭發(fā)慢慢靠近,在戳酒窩之前,她想先摸摸他的頭發(fā)。
睢淡看見他照片的那刻就想摸摸了,決定了悄悄地不打擾他,她只摸一點點發(fā)梢。
她右手食指的指腹貼近卷卷的發(fā)梢,點點的觸摸,細軟的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