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叔侄之情
“咳咳咳咳?!?p> 秦舒寶干咳了幾聲以緩解有些尷尬的場面。
秦瑜把話說到這份上,這倒成了他這個長輩的不是了。
“難得賢侄有這份心?!?p> 秦舒寶最感興趣的東西無非三樣:錢、田、兵。既然秦瑜愿意售賣一百五十頃良田,秦舒寶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況且這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的良田,秦舒寶早已對這些良田垂涎三尺。秦瑜肯把田賣給他,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秦瑜肯賣田,秦舒寶的臉色緩和了不少:“來人!打掃內院,上香茶!”
只有在接待貴客和熟客的時候,秦舒寶才會將客人請到內院。秦舒寶愿意在內院接待秦瑜,這是給秦瑜貴賓的待遇。
“賢侄!里邊請,我們坐下喝茶細細詳談?!鼻厥鎸毧聪蚯罔さ难凵穸忌倭藥追謹骋?,多了幾分和善。
既然秦舒寶已經做出了姿態(tài),秦瑜也不能不給秦舒寶臺階下,跟隨秦舒寶進了內院。
“叔父大人咱們開門見山,親叔侄明算賬?!鼻罔げ幌胍恢焙颓厥鎸毘镀ぃo出了他的心理價位,“小侄了解過,遼東田畝的市場行情,正常年份的地價是六十石一畝,豐年八十石一畝,災年則是四十石一畝?,F在災年,小侄就按照四十石一畝地價作價賣給叔父大人?!?p> “叔父大人這可是良田!”說完,秦瑜還不忘強調一句。
秦舒寶對土地的行情自然很了解,秦瑜給的報價非常合理。
因為這是一般的田的價格,而秦瑜手里的良田價格還要更高一些。
四十石一畝的價,這在災年也是非常良心的價格了。
秦舒寶盯著秦瑜的眼神灼灼煥彩:“如果是這個價格,倒是合理,賢侄再讓一些,為叔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吧。畢竟這是災年,為叔手里也沒有多少糧,還望賢侄體諒一二?!?p> 秦舒寶愿意接受四十石一畝的田價,但他還想得到一些優(yōu)惠。打算和秦瑜砍砍價,哪怕是砍幾斗的價格都能省下一大筆錢糧。
“這價格不合理!”秦瑜擺擺手說道。
這讓秦舒寶看的一愣一愣的:“賢侄莫非改變了主意?這樣吧,為叔愿意以四十石一畝的價格入手?!?p> 秦舒寶現在生怕煮熟的鴨子飛了,非常擔心秦瑜改變主意。
他盯了這些良田幾十年,今天這些良田自己送上門來,他又豈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
“那是市場價,你我叔侄間的交易,能算交易嗎?能按市場價來算嗎?”
“不能!”
“對!不能!若按照市場價進行交易,那你我叔侄不就成了外人了嗎?這要是傳到外面去,還不讓人恥笑咱們叔侄二人,恥笑咱們秦家?咱們老秦家丟不起這個人!”
“賢侄所言極是!那田價?”秦舒寶最關心的還是最終的成交價。
“你我是親叔侄,談錢多傷感情,田價好說,一畝三十石!”
“什么?一畝三十石?這……這可是良田……”
秦舒寶被這個價格驚的語無倫次,就連秦敖忠這樣的敗家子都覺得秦瑜敗家。
他們父子二人甚至覺得秦瑜的腦子是不是被雷給劈壞了。
一畝三十石,這是遼東薄田的價格。而秦瑜手里的田,可都是實打實,災年保底也能畝產二石的良田。
“高了?”秦瑜問道。
“不高,不高,賢侄的價格非常合理!”秦舒寶急忙說道,他不顧輩分高低,激動地親手給秦瑜倒了一杯茶,“只要賢侄愿意,把地契拿來,為叔馬上就買!”
秦舒寶現在生怕秦瑜改主意。
“如果叔父愿意再給三百頭耕牛和農具,賢侄再把城外的莊子送給叔父大人。”
“農具好說,只是三百頭耕牛不是小數目?!鼻厥鎸毾肓讼胝f道,“不過賢侄放心,為叔一定給你想辦法湊到?!?p> 秦舒寶說的是實話,三百頭耕牛的確不是個小數目,很難湊齊。不過秦瑜相信,看在三百頃良田和莊園的面子上,就算是從自己的田里把耕牛牽出來也會給秦瑜湊齊。
“成交!一次性付清,不準分期付款!”
“分期付款?”
秦舒寶不理解這個陌生詞匯的意思。
“就是不許賒賬!”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边@個要求不過分,秦舒寶欣然答應。
談妥了交易,秦瑜就離開了秦舒寶的府邸。
秦舒寶的心情十分暢快,破天荒地送秦瑜到大門口。
到大門口,秦瑜想起一件事情,留步對秦舒寶說道:“二叔,咱們明人不說暗話,現在這些田的主人還是我,二叔手底下的人掘了我的水渠,斷了我的水,我就這么回去,恐怕不好交代?!?p> 秦瑜如果就這么空手回去,那么他莊戶上的人必然會以為秦瑜軟弱可欺。秦瑜再莊戶們乃至他手下的眼里的威望將大大降低。
“這個賢侄放心。”秦舒寶拍著胸脯說道,“手底下的人不懂事,竟然背著我做這等事,這是在挑撥我叔侄之間的關系,為叔一定好好管教管教他們!”
有了秦舒寶的保證,秦瑜這才放心地離開秦舒寶的府邸。
目送著秦瑜遠去,秦敖忠對秦舒寶說道:“爹爹,秦瑜這廝詭計多端,其中會不會有詐?”
秦敖忠懷疑這是秦瑜的陰謀,天底下哪有這么大的好事。
“不會?!鼻厥鎸殦u搖頭,說道,“秦瑜不會這么蠢,也不敢和你爹開這么大的玩笑?”
“那是為何?三十石,就算是災年一畝薄田也未必能買的到?!鼻匕街艺f道。
當世之人惜田如命,不到萬不得已活不下去的地步,沒有人會愿意出售自己的田產。
一旦出售田產,就只能淪為佃戶和長工給地主家耕種或者干些散活為生,任由地主盤剝。更慘的,則是連佃戶和長工都做不成,淪為流民。
“或許是此子心中另有所圖?!鼻厥鎸氜D身回府,說道,“此子行事毫無章法,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你老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不管怎么樣,咱們只要能把那一百五十頃田弄到手就好。這可是一百五十頃的良田啊。”
秦舒寶的心思全在那一百五十頃良田上。其余的事情,他并不是那么的關心。
“那咱們手底下挖水渠斷水的那些人?”
秦敖忠詢問他父親的意思,要怎么處理這些手下,畢竟這些手下是他們派出去的,不是真的不懂事,背著他們挖秦瑜的水渠。
沒有他們發(fā)話,他們哪來的膽量敢挖秦家田的水渠,秦家田的水。
“辦!一定要狠狠的辦!還要當著秦瑜的面辦!做給秦瑜看?!鼻厥鎸氄f道。
“這是不是太重了點?”秦敖忠覺得這么處置有些重了。
“為了那一百五十頃的良田,教訓一下下人又算的了什么?!鼻厥鎸氄f道,“回頭給這這些下人一點撫恤就是?!?

選帝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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