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臭味相投
“夫人,我們去哪?”
司機見陸夫人的表情不太對,謹慎地問道。
“去洪家?!?p> 與平日里不同,陸夫人這回只面無表情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好的,夫人?!?p> 司機也不敢再多言語,一路上謹小慎微地開著車,沒過多久,車就停在了洪家大門外。
見是陸家的車,洪家的人哪敢怠慢,等到陸夫人從車上下來,洪家的管家已經(jīng)在門外恭恭敬敬的站好了。
“不知陸夫人今日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夫人莫要怪罪?!?p> 洪管家的話說得讓人挑不出理。
“管家客氣了,都快成為一家人了,不說這么見外的話?!?p> “是是是,夫人有請?!?p> 管家連忙給陸夫人讓了進去,到了客廳,免不了跟洪老爺洪夫人一陣寒暄。
“茵兒今日不在府內?”
往常聽見陸夫人來了,洪家大小姐都如只歡快的麻雀一樣,用最快的速度飛到她的身邊,可今日都過了快半個小時,還不見其身影。陸夫人坐不住了,開口問道。
“茵兒在房內,也不知是怎么了,自前幾日出去一趟后,回來就一聲不坑地把自己關在房里,怎么勸都聽不進去啊,哎……”
洪夫人唉聲嘆氣。
“姐姐莫急,可容我前去瞧瞧?”
陸夫人可逮住了機會,怎么會輕易放過。
“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茵兒自小就與妹妹親近,能有妹妹陪著說說心里話,我們倆也就放心了?!?p> 洪夫人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那妹妹就不客氣了。”
陸夫人說著起了身,由丫鬟領著,來到了后院,洪大小姐的閨房。
“砰砰砰——”
丫鬟輕輕地瞧了瞧房門。
“誰??!”
洪徽茵突然一嗓子,都嚇得陸夫人一個激靈。
“是我,小姐。是夫人——”
“啪嗒——”
還不等丫鬟說完,就聽見類似一個瓷器破碎的聲音。
“滾——”洪徽茵嚎叫后還不過癮,又是接二連三地一通亂砸,霎時間,從房間內傳出一陣陣瓷器破碎的交響樂聲。
丫鬟聽了嘆了口氣,直搖頭。陸夫人用手拍了拍丫鬟,示意她自己來試試。
“茵兒,是我?!?p> 只這一聲,里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陸伯母?真的是您嗎?”
洪徽茵激動地跑出來開門將陸夫人讓了進去,這一進去不要緊,地上是一片狼藉……
“茵兒,你這是怎么了?”
“陸伯母,我……”
平時一貫飛揚跋扈的洪徽茵此時雙眼閃著淚花,一副委屈鬼的模樣。
“誰欺負你了?跟我說說,我去找她算賬!敢欺負我的心肝寶貝,我看她就是找死!”
洪徽茵聽到這句當時“哇——”地一聲撲到了陸夫人的懷中,放聲大哭,淚水浸濕了陸夫人新做的旗袍,陸夫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哭了不哭了,有什么事慢慢說,眼睛哭腫了就不漂亮了。”陸夫人邊說邊推開了洪徽茵,從懷中掏出帕子,給她擦拭著淚水。
“都是那個江風來,她欺人太甚!”
洪徽茵說到江風來這三字的時候,就已經(jīng)恨得牙根兒直癢癢。
原來是她?連這洪家小姐都這么恨她,果然是有問題,我先聽聽她怎么說再做決斷。陸夫人想到這,繼續(xù)安慰著洪徽茵。
“你說風來啊,她怎么惹到你了?”
“路伯母您不知道,這江風來自上次落水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p> 這洪徽茵是有名的藏不住話,看來不用陸夫人搭著人情問了,她自己就全說了。
“哦?怎么就跟以前不一樣了呢?”
陸夫人故意裝成一副好奇的樣子。
“您不知道,上次我們一同去虹口公園游玩時,我將,哦不,她自己不小心落了水,之后就躺在床上一病不起?!?p> “這事我們都知道?!?p> “然后突然有一天她就醒了,醒來后就派她那個貼身丫鬟櫻紅來約見我,說去虹口公園有事當面跟我說。我也沒想那么多就去了,誰知一到那她就開始質問我,是不是我將她推入湖中的?!?p> “那你怎么說?”
“我當然不能承認了!”
洪徽茵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慌忙地將頭扭至一旁。
“你說什么?”
“哦,不是,我是說不是我做的我為什么要承認啊。我就沒承認?!?p> “原來是這樣……之后呢?”
洪徽茵慌忙地掩飾著,陸夫人將計就計,全當自己沒聽見,她才不會傻到直接拆穿洪徽茵呢,這對她自己又沒有什么好處,況且多了個把柄攥在手里,何樂而不為?
“之后她就一下子把我推進了湖中……”洪徽茵說著,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心臟“噗通——噗通——”地跳著。
“什么?她怎么變得這么狠?她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p> 陸夫人說著,在腦海中回憶著自己為數(shù)不多跟江風來的接觸,不管是明理的還是暗里的,她每次出手都被江風來打得落花流水,照這么說,這洪徽茵說的絕對有可能,這就是江風來的做事風格。
“還有更過分的!”
洪徽茵嘟嘟著嘴。
“什么?更過分的?”
陸夫人張大了嘴巴聽著。
“事后爹爹帶我去江府理論不成,沒想到她把責任全推到了我身上,所有人竟還都信了她,弄的我們整個洪家都顏面盡失啊……”
洪徽茵一說,陸夫人感同身受,這她也算是領教過了。
“茵兒,你先別生氣,總不好自亂陣腳?!?p> “陸伯母您說得對,我不能方寸大亂?!?p> “聽你一說,我也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你再回想回想,最近她還有沒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兒的?”
“您不說我差點都忘了,先前我去江府跟她說我要嫁給二少爺,她竟一點都不在乎?!?p> “什么?”
陸夫人一聽,更起了疑心。
“這是怎么回事?”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這都是我從她話里話外的意思聽出來的,陸伯母,您說這江風來不會是真得了失心瘋吧?”
洪徽茵這一句話驚醒了夢中人。
“這個還真不好說,你看她前些時日穿著那兩頭都開了叉的旗袍上報紙的事,哪個正常人干得出來?”
“那不如我們就……”
洪徽茵突然朝著陸夫人一陣壞笑。
“就怎么樣?”
洪徽茵見狀,趴在陸夫人身旁,一陣耳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