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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程

第六章:來自官家的求助

亂程 俞彌 4516 2019-09-12 22:18:38

  上一回,咋們講到了,小破孩薛宥最終被安排到楊老哪,去學醫(yī),接了幾個不尋常之客,咱們繼續(xù)接著講,這不尋常之客。

  被叫名字的蘇娘,震驚,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說難受。面紗包的嚴嚴實實,旁人都瞧不到她的樣子。

  不過,以走路姿態(tài),速度,身形來說,約摸著四五十歲。到了,菀童面前,蘇娘,才緩緩的,把頭紗拿下。

  菀童,調查過,自然對眼前之人情況,了解不少,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當局者,自己敘述,才更貼切,準確。

  菀童,并沒有直接抬頭看她,而是在慢慢的泡茶,過了好一會兒,才斟好一杯茶,放在蘇娘面前。

  “想死?”

  蘇娘,果斷回答:“對?!?p>  “既然都想死了,隨便一種死法,吊死,喝毒藥,跳河,跳崖,自縊,割脈……不都可以,又何必以借口冠冕堂皇說,在乎,孩子是否傷心,老伴會不會難過,死了,又怎么會知道這些?何必在乎這些”

  蘇娘一下淚決堤了,一邊嘗試著抑制著可又抑制不了的哭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了下來,梗咽回答道:“公子,你有所不知,這幾年,吾因疾纏身,拖累孩子跟孩子爹,敗光積蓄,不想再連累家庭,更不想孩子知道說是自殺,敗光門楣,今后無法抬頭”。

  菀童笑道:“蘇娘,若是有一條不死之路,你可愿選擇?”

  蘇娘,被眼前這句話,給驚訝了,驚慌回道:“那?”

  菀童把椅子挪到了蘇娘身邊說:“你的病,我大概了解了,蘇娘,人不能這么快認命,除了老死,我們力無所能及,別的怎么樣,我們都要對抗一下?!?p>  “可我已經(jīng)對抗了三年了,已經(jīng)沒力氣再對抗了,大夫現(xiàn)在開的藥,也只能吊著命,藥費,家已經(jīng)無力支撐了,我不想拖累孩子他爹了,不過賤命一條,何必掛懷”蘇娘說著說著,又忍不住留下淚。

  菀童自知,對于一個上有老下有小的,貧困家庭,生病是一種多么奢侈的東西,還一碰就碰三年,早就把家底給敗完了,又何況繼續(xù)做無謂的抗爭,只會把一個家都陷入進去。

  勸慰蘇娘不要傷心,可沒想到,自己既然有點陷入進去,或許,太多的感同身受,想脫身,就沒那么簡單了。

  微微的一顫,或許沒有人,發(fā)覺,可菀童清楚知道,這樣的自己是,不理智的,不客觀的,很快,菀童就整理好這些小細節(jié),再次發(fā)聲道:“蘇娘,安樂死,不是你的最優(yōu)選擇,相比之下,你更想活,難道不是嗎?”“你的病或許不是問題?”

  “可大夫說,除了靠藥吊著命,別無它法”

  “孫娘,你信我嗎?只要三日,我會讓一個大夫去找你,她有辦法醫(yī)好”

  一說這個問題,蘇娘,就是有種種無奈“可家里沒錢了,我沒錢付診金”

  “蘇娘,你只管好好看病吧!一分不取”

  噗通,蘇娘就跪了下來,對著菀童,一直磕頭。

  菀童被這陣容給嚇到了,今晚流行磕頭?

  下一個走來的是一個,身穿白衣,背負古琴,走來時候,衣裳徐徐飄動。雪一般的肌膚,在月光透色之下,甚至讓人覺得有些蒼白顏色的絕麗女子。

  來的人是,正是蔣穎兒。

  菀童,第一眼,覺得,這妞兒,敢情是走藝術風的,可借錢做買賣,又有點說不通。

  一上來,這妞,就直接開口:“你們這是答應要借錢給我了?不怕,我跑了”

  菀童,喝了口茶,壓壓驚。這妞這么,直接?亂程對于每個顧客都有進行調查,對于這筆,只賺不賠的買賣,有何不做。

  蔣穎兒準備開一家妝粉店,這個在會稽做的話,肯定熱銷,畢竟每個女的都要美噠噠的,需求量也不會差,競爭力,除了自家的浣顏,也就沒了。多一個競爭對手,不如多一個姐妹,倆家一起競爭的,就不會說,存在,止瀉不前。如果,蔣穎兒經(jīng)營不善,正好,可以把這店鋪化為己有,讓她免費做個店掛名掌柜。這筆買賣只賺不賠,有何不可。

  “該有的手續(xù),自然有,錢,既然你來了,乖乖配合肯定會如你預期”

  在接下來的手續(xù)中,雙方很順利得交易成功。蔣穎兒拿得一千兩,菀童喜提,欠條,賣身契一份。

  然后,開心要瘋的蔣穎兒,既然扭著屁股下了樓,可把在場的人嚇的夠嗆。

  第四個江萊。

  菀童,覺得屋里有點悶,便低頭調香,最終點了沉香。這時,一個名叫江萊高僧走來,并沒有選擇打斷菀童動作。

  菀童斟了一杯茶,慢慢的放在,江萊面前道:“江萊師父,請喝茶。”

  江萊,拿起茶,品了品,回了句:“剛出的新茶”?

  江萊內心也一直在打鼓,從前,都是說,施主找貧僧,今日卻換成貧僧有求于施主,他不知道說,他找亂程這一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以及開場白該如何。

  一個入佛家的僧侶,既然還想了解紅顏知己在哪,在世人眼里估計是個葷僧,該遭多少唾沫星子,又該怎么被后人詬病。

  菀童,遞給江萊一張紙條說:“這個是她的地址,你去吧!”

  就是這么簡單,直接進來正題,江萊還在想說,要怎么被詆毀,可這一切像似不存在一樣,煙消云散。

  “你是亂程主子?”江萊試問道。

  “有事?”

  自己事情已經(jīng)解決,又何必說,再問太多不該問的,不如,該撤就撤,免得惹人厭。

  酒肆酒客問進亂程每一個人,都閉嘴不談,好像就是里面清況被雪藏似的。

  江萊出來,自然也無法興免于難了。

  “接待的人,還是老花嗎?”

  “不是”

  “那見到亂程的主子了嗎?”

  “沒”

  “但二樓的人,絕對跟掌門人很密切”

  又是一頭霧水,什么時候能曇花一現(xiàn)也好,偶爾有線索,也是可以的,不要這么沒頭緒呀!

  外面是夜夜笙歌,可房內宋予安已經(jīng)深睡,進入夢鄉(xiāng)。

  處理完外面的瑣事,見小茴香屋里還是燈火通明,菀童來到小茴香的屋里。清脆的鍵盤拍打聲,似一曲悠揚輕快的曲子。

  見菀童來了,小茴香的手,還是,沒有停下來。抬頭看了菀童一眼,就繼續(xù)處理賬本了。

  菀童看桌面賬本,隨手翻了倆頁,還些竟然沒算完的,還有七八本,又看一下隔壁倆堆已經(jīng)結算的賬本,然后坐在菀童旁邊,說道:“你算我記吧!”

  小茴香,邊敲打算盤,邊問道:“安主子晚上睡的可還安寧?”

  菀童,沾了沾墨說:“我剛才從安主子房里出來,睡得可安寧了”。

  小茴香,剛出口,就后悔了,是呀,她怎么可能睡不安寧,笑道:“安主子,只有睡不夠,哪有可能醒不夠。”

  菀童想了想回道:“也是,不過她睡覺不安分,我剛才進去給她蓋了被子?!?p>  小茴香嫌棄道:“都這么大了,我們還要像照顧小孩一樣照顧安主子,安主子不隔著慌?!?p>  迎來菀童大笑:“說是主子,實際是個小孩,不過這小孩,太精了,也太淘了?!?p>  小茴香裝的一副老熟的腔調回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p>  睡夢中的宋予安,什么都不知道。

  菀童被小茴香逗的,肚子有點疼,然后回復小茴香說:“笑的肚子有點疼,不會,這是安主子夢中感應吧!”

  本來小茴香要回答有毒,可是又想了想,安主子,本事可真不是一般的大,一個這么能睡的主子,還能制服這么多人。腦路大開問道:“菀童,你怎么在安主子手下?不方便回答也沒事?!?p>  菀童沒想到說,小茴香會這么問,慌了一下神。其實,她也好奇,小茴香,怎么會在安主子手下。雖然,她們都在一起,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可是對于他們彼此的來自地方,身世之類的,并不知情。

  過去的,總有傷痛,再翻開一次,無疑是在原傷口上,揭開疤痕。

  菀童回憶著,情不自禁,淚就珊珊落下,小茴香,對于自己不經(jīng)意的話,有點,后悔莫及。

  小茴香責備自己道:“都怪我,早知道,我就不說了,如果不方便的話,就不要說啦!”

  “沒什么不方便的,我爹娘早逝去,寄養(yǎng)在舅舅家,可沒想到舅媽既然把我賣到妓院,然后我脾氣倔,不肯吃,不肯喝,一心求死,當時,安主子也在,妓院,她見我可憐,讓沈媽放了我,接著我逃走了。我想找舅舅告狀,這樣子,應該不會再賣掉一次吧!結果沒想到,是,舅舅親自又我賣給沈娘,可笑吧!還好,是賣給沈娘,不然,我就沒這么幸運了?!闭Z氣從激動,到后面,慢慢的平靜。

  小茴香心疼道:“你也太單純了吧!”接著又道:“不過,是什么妓院,什么沈娘,接著呢?還有,安主子,怎么會在?”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追問道。

  菀童繼續(xù)描述著:“感覺天都快塌了,我信任的舅舅,呵!也不過如此!老天待我不薄,沒想到安主子,又求沈娘放了我。這一次,我想,我應該不會在傻,讓她們賣了我吧!”

  小茴香好奇問:“接著呢?”

  “離開了,浣夢樓,可舉目無親,實在不知道說,去哪?就一直流浪在街頭,像個喪家犬,無路可走。沈娘受安主子之托,四處尋找我,想給我一些銀兩。而我以為說,她們反悔,一直在抓我。”菀童說著說著,好像這一切像似不關于自己的,淡淡的。

  小茴香,換位思考回道:“是我的話,我也會這樣想?!?p>  “睡街頭,四處尋找有沒有東西吃,還要被一幫常駐乞丐打,畢竟,我搶了他們糧食。結果,耐不住,就差點病死街頭了。被救,醒來,內心,對于做妓女還是比較抵觸,可一直告訴自己說,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在這。嘿嘿,這時,安主子,她跟沈娘要了我,那一刻,我發(fā)誓,我這條命都是安主子著。差不多就這樣子”

  小茴香疑問道:“那你后來怎么來黑風訓練營的?”

  菀童回道:“當然是安主子安排的啦!不過,我來時候,發(fā)現(xiàn)我都比你們大一點,所以就更刻苦一點,學習武功,書法,一切”。

  倆人,從椅子聊到了床上絲毫沒有困意。

  小茴香開始自訴自己發(fā)家史:“我是罪臣之女,父親才華橫溢,遭人排擠,受誣陷而砍頭,然后母親受不了自縊,全家都被發(fā)配,結果,在發(fā)配路上,沒想到,排擠之人既然還想斬草除根,安主子途經(jīng)此地時,我的家族已經(jīng)屠殺,只剩寥寥無幾。我就是那么幸運,被安主子救下那個。記得當時,安主子才八歲。沒有,你那么復雜”。

  菀童突然問道:“安主子一直都是那么強嗎?那么小就?救我時候,也才九歲。當時,我以為,她是沈娘重點培養(yǎng)對象,后來,才知道說,她是浣夢樓的主子?!?p>  小茴香聽到菀童嘴里“重點培養(yǎng)對象”,這句話,要是被安主子聽到了,肯定氣死。回道:“小時候的安主子更火,沒有現(xiàn)在這么平靜,刷新現(xiàn)在你對安主子印象。”

  內心感嘆,安主子太炫了吧!這樣子,浣顏這家胭脂水粉店最大的供應商是浣夢樓,就解釋的清楚了。

  “哈?”

  小茴香嘚瑟道:“不告訴你,不過,你可以想一下,你一個差點當花魁的人,都變成江湖大名鼎鼎的xx,大家都查不到你,你主子不比你優(yōu)秀,又怎么治得住你”。

  “不要臉,吊人胃口?!?p>  接著小茴香更不要臉,攏著菀童的腰,疲憊說道:“睡覺啦!”

  …………

  五更天,酒肆人散的差不多了。有一人,身著一軍裝,跳下馬車,急沖沖的跑到亂程,神色慌張,拿出了信,又從腰間抽出一塊陳情令,遞給了小二。

  小二拿到,硯摩了一會兒,確定是真實的,才把信交給郎哥。

  郎哥對于這種事,并沒有多大的波瀾起伏,便對軍裝侍衛(wèi)說:“信,我會準時送到主子那,你可以先回去了?!?p>  侍衛(wèi),見自己使命達成,就揮指長鞭,策馬而去。

  陳情令是亂程的信物,擁有陳情令的人,大凡不是個小人物。所寫的信,和陳情令交于亂程,亂程將會幫他辦成那件事。也就是,客可以挑主的時候。每個陳情令,也只有一次機會。

  郎哥對于這種客人,不敢稍加怠慢半分。于是,直接把信和陳情令放在宋予安的閨房中圓桌上,就速速離開了。

  宋予安,依舊,睡的很嗨,只是警覺性超高的,菀童,跟小茴香,聽到動靜,立馬翻身。

  走進了宋予安閨房,看自己主子,有沒有事??匆娮郎系年惽榱罡欧?,小茴香明白了,剛才估計是郎哥上來。倆人小聲的離開,順道把桌上的信跟陳情令一起拿走。

  小茴香跟菀童倆人又回到了房間,慌忙打開,迅速看了下去。

  是一封來自官府的求救信。

  信里講訴的是,余姚縣接連發(fā)生多起命案,而這次就連兵部尚書的兒子也成為其中一員?;实巯旅?,要是找不到兇手的話,將要讓整個縣革職,嚴重的還要降罪。這可把,縣令給急壞了,有為官者,誰也不敢參與這起命案調查中,生怕降罪。所以希望得到,亂程相助。

  菀童,跟小茴香已經(jīng)在構思說,這次任務要允派誰比較合適呢?

  想了一圈,在余姚縣的,自己這邊的人有,可要指派人去研究這個有點困難。畢竟,一旦派遣的話,就會暴露,亂程的內幕人員。這還是前所未有的狀況。

  菀童已經(jīng)寫信,令人開始調查,這件事相關信息。調查一定可以出來,只是讓眾人都頭疼的命案,調查起來倒是不難,派誰出去,比較好,走個過程,不至于暴露更多的底。

  陳情令一出場,等于沒有選擇的余地。

  該第一時間調查也發(fā)布下去了,這種傷腦的活,留給安主子,明天處理吧!菀童跟小茴香準備繼續(xù)進入溫柔鄉(xiā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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