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有長舌,維厲之階--《詩.大雅.瞻仰》
月光朦朧,像隔著一層薄霧撒落一地冷清。寂寥的原野上,干枯的樹枝在寒風中搔首弄姿。一點火光在黑夜中緩緩移動,格外引人注意!
“都怪你,好好的小鎮(zhèn)客棧不住,非要跑到這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來,這地方怎么可能會有寶物嘛!”
“你敢質(zhì)疑本大爺!”
“你就從來沒讓我相信過,好吧!”
“既然不相信那你可以走,我肯定不會攔著你的。”
“你讓我走我就得走嗎,我干嘛要聽你的?!?p> “不走就給我閉嘴?!?p> “我就不!”
“閉嘴,有聲音!”
仔細一聽,影影約約好像是有人在喊救命!
星塵嚇的躲到赤云身后:“不會是有鬼吧?”
“你還怕鬼!”
“不怕!”
“那你躲我身后干嘛?”
“寒風吹的我太冷了,躲你身后避避風。哎哎哎,別走那么快,等等我!”
火光下,一粗布麻衣,身材圓潤滿臉血跡的中年婦女躺在冰冷的枯地上瑟瑟發(fā)抖,氣息微弱。
“是人是鬼?“
“人!”
“你怎么走了,你不救她嗎?”
“我為什么要救?”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救她的時間我都可以造百級浮屠了,不值得?!?p> “怎么會有你這樣的人呢?!蔽姨鹚氖郑o她號脈。
“我也想知道怎么會有我這么完美的人!”
只是被人擊中頭部,受了點寒,還好被救了,否則必定活不過今晚!星塵拿出一粒丹藥喂她服下,生了個火堆,看著她呼吸漸漸平穩(wěn),才放下心來。
“既然死不了了,那我們就走吧!”
“你是魔鬼嗎,這荒郊野嶺,天寒地凍的,我們走了她怎么辦?!?p> “她不是已經(jīng)被你救回來了嗎,難道我們還要等她醒送她回家嗎?”
“我就是這樣想的?!?p> “我是有多想不開才答應陪著你闖蕩?!?p> “別郁悶了,天黑路不好走,就當休息一下好了?!?p> “明明可以瞬間就到的,你偏偏要要體驗一下風土人情,邊走邊玩,我們是有目的的,不是來游上玩水的。”
“不是你說要讓我感知這個世界嗎,我不融入進去我怎么感知?再說了,你不也玩得挺開心,吃的挺滿足的嗎?”
“好像挺有道理的。罷了罷了,靈魂出竅也挺累的,我也得休息了。有事沒事天亮前都別叫我,叫了也沒有?!闭f完靈魂狀態(tài)的赤云回到在乾坤袋中已經(jīng)睡去多時的生體里。
星塵則坐在火堆旁閉目凝神繼續(xù)修煉!天地靈氣從四面八方而來,匯聚于丹田,與禁制相抗衡,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晨光下染紅了身前的雪地。
“這潔白的雪都被你玷污了。”
星塵擦擦嘴角的血,拍拍身上的積雪站起來,沒理會正在堆雪人的赤云,踹醒了縮成一團還在睡覺的婦女。
婦女吃痛一個激靈坐起來,摸著被踹疼了的屁股,扯著嗓子:“,哎呦,誰,是誰活膩了敢踹老娘?”婦女轉(zhuǎn)頭看到一襲青衣的絕色女子女子,雪花紛飛,仿若落入凡塵的仙子。
“既然醒了,那我們就走了?!?p> “哎,等等,姑娘先別走?!眿D女慌忙從地上爬起,拉住了星塵的手。
“放手!”
“小姑娘那么兇干嘛,當心嫁不出去哦,我跟你說。姑娘嘛就要像我這樣,說活溫柔一點,動作優(yōu)雅一點,最最重要的是要有一張能將天上飛的鳥兒都能哄下的巧嘴,這樣才會有大批大批的男人上門來求取。”她不只光說,身體動作簡直不要太辣眼睛,聲音粗獷如男人,水桶的身材一步一扭,青紫色干裂的嘴唇配上滿臉干涸的血跡,嚇都被嚇死了,怎么還會有人要。
“噗嗤,哈哈哈!”蹲在地上堆雪人的赤云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這也成功引起了婦女的注意。
婦女終于放手,拍拍身上的衣服,捋了捋油膩的頭發(fā),清了清嗓子,端端正正的放好手,扯出一個笑容,踩著小碎步,踱到赤云身旁:“奴家給公子請安了。”
赤云驚恐的手將手中的雪團砸在她臉上,躲到我身后,口中念念有詞:“受不了了,我眼已瞎,耳已聾?!?T_T)/~~
婦女粗魯?shù)牟亮瞬聊槪瑦佬叱膳罅R道:“你個臭男人長的不男不女的,還想勾引老娘,你配嗎,呸!”往地上啐了一口。
赤云一副百口莫辯的樣子。
他們無奈的搖搖頭,沒在理會她,繼續(xù)趕路。可她卻來了興致,不依不撓?!安恢邜u的東西,仗著有點姿色就勾引男人,還在這荒郊野嶺亂搞,要不是被老娘撞見還不知會做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下賤胚子,狗男女,呸......”
“我讓你別救吧,你偏要救,現(xiàn)在好了吧,惡心到自己了吧?!?p> “是挺后悔的,還白白浪費了我一顆丹藥!”
“以后長點記性吧,這人間事復雜著呢。”
“知道了,剛剛看你玩雪玩的挺開心的,你是不是第一次玩雪?”
“你怎么會有那么幼稚的想法?!?p> “你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呀,比起你我算什么?!?p> 雪還在下,地上已經(jīng)積了厚厚的一層,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雪地上奔跑著,像個孩子,玩的不亦樂乎。
王家村!
“有人嗎?”
“有人嗎,可否借宿一日?”
一連幾戶都無人應答,終于在村尾較偏僻的一處竹林中找到一家肯讓我們投宿的。
“在下赤云,這是令妹星塵,路過此地時偶遇風雪,可否借宿一日,我們會付錢的。”
一個瘦高皮膚黝黑的三十歲男子搓著手:“沒事,進來吧?!?p> 三間竹屋,雖簡陋卻干凈整潔,一向挑剔的赤云也未嫌棄。丈夫?qū)⑽覀冇诉M去,妻子一直低著頭,不與他們說話,也不看他們,只是端來茶水后便進了里屋。
“我是王家村的王二牛,剛剛那位是我媳婦小月。二位抱歉,小月面容驚恐,怕嚇壞二位,所以不便示人,望二位莫怪。”
“我們還得感激你們收留我們的,又怎么會怪呢?!?p> “在下冒昧想問一下令妻的情況,我二人略通醫(yī)術(shù),或許能有辦法只好也不一定。”赤云竟主動幫助別人,是他腦袋不正常還是我耳朵有問題,星塵這樣想著。
“還是謝謝公子好意了,只是小月這病已經(jīng)請了無數(shù)大夫術(shù)士來看過了,都是無計可施?!?p> “天下之大,奇人無數(shù),莫要一概而論。”
“好吧,告訴你們也無妨?!蓖醵?粗鴦拥幕鸸?,陷入回憶,“事情還得從三年前的一件事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