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一路搖晃著,陳栗被擠在里邊有點昏昏欲睡,只是靠近學(xué)校的那段路開工的工地比較多,泥土車來回的跑,將路弄得顛簸不堪,這也就讓陳栗無法在車子上小寐了。
到了學(xué)校門口,陳栗猛然吸了好幾口氣,嗯,這熟悉的味道,這熟悉的校園,這熟悉的環(huán)境,哈哈哈,我陳栗又回來啦!
宿舍里邊,王樂言戴著耳機在躺尸,其他兩個人的床上空蕩蕩的。
陳栗將行李箱往床上一扔,王樂言才后知后覺的感應(yīng)到,他從床上跳起來,看到是陳栗回來了,跳下來哈哈大笑著和陳栗熊抱了一下。
陳栗微笑著拍了拍王樂言的肩膀,“幫我整理東西!”
“想的美?!?p> 王樂言瞥了陳栗一眼,跳上床去繼續(xù)睡覺。
“你他嗎在家時不時都沒睡過覺?”
陳栗一邊整理著東西,一邊問王樂言。
王樂言雙目盯著天花板,“小陳子啊,你是不知道,在家里我是如何的想念朕的這塊板板!”
“噗”的一下,陳栗當(dāng)時就笑噴了,“你吖還板板,咋不搬回家去呢!”
“你不懂的,你不懂,特定的地方,特定的板板,才有朕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王樂言狀若瘋癲,似已經(jīng)入戲。
陳栗“切”了一聲,懶得理這個家伙。
整理了半晌,終于將東西搞好,問了一下王樂言學(xué)校食堂開了沒,告知明天晚早上才開食堂,于是他決定去小賣部里買包泡面來先將就一晚。
“你吃雞蛋嗎?”
王樂言問陳栗。
“吃啊,為何不吃?”
陳栗愣了一下。
“那就不用去買了,打開我床下的抽屜,你會有驚喜的!”
王樂言悠悠說道。
陳栗將他的抽屜拉開,直接受到驚嚇。
滿滿一抽屜的白水煮蛋,全部都是家人的愛啊!
王樂言跳下床來,擰開一瓶水,和陳栗一起開始吃蛋大業(yè)。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母親,家人在你離開家的時候,好像都特別怕你在路上就餓著。
“對了陳栗,你帶什么土特產(chǎn)來了?”
王樂言一邊被雞蛋噎,一邊打著干噦問陳栗,他實在是被吃雞蛋吃怕了,都說好兄弟要有難同當(dāng),他這不就拉著陳栗一起噎了。
沒想到陳栗好像吃得非常歡,一口水一個雞蛋,分分鐘他的面前就堆起了一堆蛋殼。
王樂言伸了伸大拇指,說了一聲牛逼。
大概吃了十幾個雞蛋吧,陳栗感覺有點撐了,這才停止。
王樂言卻只吃了三四個的樣子,眼睛還瞪得老大,好像又被噎住了。
“我什么也沒帶,因為我假期就在容城,沒回去。”
陳栗說完,在窗子外面栓了根繩子,把鳥籠掛了出去。
“我靠,你吖不厚道啊,把我的雞蛋吐出來!”
王樂言在一旁嘶吼。
“明天早上吧,你起早點,我給你!”
“啊,謝謝,我就知道陳栗最好了,記得你說的話,明天的早餐你給我包了??!”
王樂言興奮的大叫。
“嗯,你還是要起早點,到洗手間門口候著,這樣熱乎!”
陳栗說道。
王樂言此時才反應(yīng)過來,一腳就朝陳栗射了過來。
陳栗哈哈大笑著躲過,將籠子里的烏鴉拿了出來。
王樂言一看陳栗手中的烏鴉,頓時愣住了,“不,不是吧,你吖還真養(yǎng)了只烏鴉!”
“養(yǎng)烏鴉有什么不好?”
陳栗瞥了王樂言一眼,開始給烏鴉準備食材。
烏鴉也抖了抖翅膀,一副就是啊,吖的還敢說我不好的樣子。
王樂言哀嚎了一聲:“哥,陳哥,陳栗哥哥,我們宿舍是四個光棍啊,你還記得放假前說的沒,開學(xué)之后,我們要和學(xué)弟搶學(xué)妹的,結(jié)果現(xiàn)在你帶只烏鴉進來,這一開始兆頭就不好啊!”
“迷信,迷信,我這可不是一般的烏鴉!”
陳栗神秘的笑了笑。
“咋滴,它還有三頭六臂不成。”
王樂言一臉好奇的走了過來,圍著烏鴉轉(zhuǎn)了幾圈,轉(zhuǎn)得烏鴉都有點頭暈,停止了吃東西,抬起頭來,輕蔑地看了王樂言一眼。
“臥槽,我好像被一只鳥鄙視了?”
王樂言一見烏鴉那傳神的神情,一臉的震驚。
“正常、正常,它和狗一樣,看人都是有點歪的!”
陳栗胡謅道。
王樂言將信將疑的退開了,新鮮勁一過,就不再對烏鴉感興趣,自己爬回床上繼續(xù)睡覺。
陳栗喂養(yǎng)了烏鴉之后,獸心通靈運轉(zhuǎn)開來,和它溝通了一番,告訴烏鴉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不準惹人,不準到處亂拉屎,烏鴉興奮的答應(yīng)了一聲,從窗口里飛走了。
晚上睡覺,王樂言好像真的很想念這張床,睡得非常的香甜,陳栗卻是一直失眠,只得看開手機看小說。
早上的時候,陳栗還在迷迷糊糊中呢,就聽到王樂言鬼叫的聲音。
陳栗睜開眼睛,就見王樂言正在拍自己的床。
“起床啦起床啦,出大事了!”
王樂言在瘋狂的叫著。
陳栗一臉懵逼,但是看王樂言那慌張的樣子,好像真的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于是一骨碌翻下床來。
“怎么了怎么了?”陳栗揉著眼睛看向王樂言。
“林瑯那個王八蛋,在網(wǎng)吧快不行了,網(wǎng)管打電話過來,叫我們?nèi)グ阉ё撸 ?p> 王樂言說道。
陳栗一聽,感覺非常驚詫,但是突然間有點想笑是什么情況?
“他,他真的不會在那里玩了三天兩夜吧?”
陳栗不敢相信的問了一聲。
“鬼知道,趕緊過去看看去?!?p> 陳栗應(yīng)了一聲,匆忙洗漱了一下,跟著王樂言跑出校門,直奔開心不開心都來擼一發(fā)網(wǎng)吧。
遠遠的,就見網(wǎng)吧門口圍了一圈人,陳栗和王樂言都感覺心里一沉,心想完了,不會就這么掛了吧!
于是兩人開始跑了起來。
“不對,好像還有口氣!”
王樂言一邊跑一邊說道。
“嗯,應(yīng)該還活著!”
陳栗似乎也聽到了那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林瑯的聲音。
網(wǎng)吧門口,林瑯像條咸魚般躺在他的行李上,滿頭的油膩,一身的臭氣,嘴巴里不停的念叨著:“你們讓開啊,扶我起來,我還能再戰(zhàn)一晚上!”
網(wǎng)管、收銀員、掃地阿姨等站成一排攔在網(wǎng)吧門口,目光冷冷的盯著他,沒有人說話。
“這是,被網(wǎng)吧趕出來了?”
陳栗看了現(xiàn)場一眼,不確定的問王樂言。
王樂言點了點頭,“網(wǎng)吧也是怕出事,前面有玩著玩著掛在里邊的?!?p> 陳栗點了點頭,所以現(xiàn)在我們怎么把他弄回去?
王樂言想了想,跑到路邊去攔車子。
不久之后,王樂言攔了一個收破爛的三輪車過來,那騎車的師傅一看林瑯的樣子就笑了:“兄弟,用不著這么拼吧,你看我,都是騎車的,你怎么還用拉桿箱來收東西呢!”
林瑯抬起無神的雙眼看了三輪車師傅一眼,罵了一聲“滾!”
陳栗和王樂言卻在一旁肚子都笑疼了,看現(xiàn)在林瑯的樣子,確實很像??!
最終,陳栗和王樂言一起將林瑯搬到三輪車上,連他的人行李也一并扔了上去,花了十塊錢,讓三輪車師傅將他送到了學(xué)校門口。
回到宿舍,林瑯洗了個澡,換了一聲衣服,直接一覺睡了二十四個小時。
就連晚上李俊晤來了之后說好的小樹林聚餐都沒有搞成。
不過聚餐天天有,大家也沒有什么遺憾,不過在晚上的時候,所有報名參與物種研究專業(yè)的學(xué)生都收到了一跳消息通知,那就是明天開始,進行物種研究專業(yè)學(xué)生入選的第一輪測試,五輪篩選過后,從報名的三萬名同學(xué)中擇前四十位錄取。
陳栗看著通知目瞪口呆,這競爭可以說慘無人道了,他突然間感覺自己也好像有點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