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郎麻利的從河邊取了河泥和合適的石頭,回來后也是在女子的幫助下,順利的將墻壁做了個簡易的修補,二人一前一后進到屋內(nèi),老者早就準備好了晚上的飯菜,“都來吃飯吧,九郎啊,吃過了晚上就睡我家吧,大晚上的,鄉(xiāng)路也不好走,墻肯定還沒修好吧,沒事,明天跟著小齊去鎮(zhèn)上買磚頭回來,順便幫她義診打打下手?!?p> 原來是姓齊啊,真是好聽的姓呢,想必名字會更好聽吧。
霎時間,九郎就跟幡然醒悟一般:“齊老,我?guī)湍偬硗腼埲??!薄安挥貌挥茫死狭?,晚上少吃點,不然夜里這胃啊,不舒服。”
吃完飯九郎也是熟絡了起來,主動幫著收拾碗筷,整理桌面,收拾完畢,齊老夜里給他安排了一間柴房睡覺,九郎躺在柴房里,腦海中卻是又回想起了那片藥田和藥田上的身影,鬼使神差一般,走出柴門,向著藥田走去,皎潔的月光下,藥田上仿佛又出現(xiàn)了那個身影,正蹲在地上查看著每一株藥的生長情況,終究是少年心性,完全被那道倩影勾去了魂魄。
九郎癡癡的看著那個身影,將一些草藥采摘進了背簍,向著他走來,他仍舊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覺,竟不自覺的想要去擁抱那道白月光,直到背簍被抵至胸前,那結結實實的觸感讓他驚覺,竟然不是幻覺。
“呸,登徒子?!迸佑帽澈t擋住了九郎,便向著自己的屋子走去,九郎撓了撓頭,臉上顯現(xiàn)兩團紅暈,手足無措的站立在那里,半響才委委屈屈的蹦出一句“我不是登徒子?!?p> 朝陽剛剛升起,女子便出來打水洗漱,準備早飯,老者也早就起床,在院中舒展一夜未動的拳腳,九郎一夜未眠,聽聞外面的響動,頂著兩個大黑眼圈出來向著老者及女子打招呼,老者熱情回應,仿佛看不見他的黑眼圈,女子輕聲嗯了一聲就算作回應,吃完后,九郎跟著女子前去義診的地方,待到中午時分,再去買物料回去修補房屋。
九郎跟著女子來到義診的地方,地處城鎮(zhèn)和鄉(xiāng)下的交界處,剛到達義診的攤位,便有人開始排隊,誰能想到,女子在附近的名聲,出乎意外的好,有喊齊醫(yī)師的,有喊齊善人的,女子也不耽擱,坐下便開始問診,時而蹙眉,時而開方,時而笑語,如果她正好有對應的草藥,就以低廉的價格賣給這些問診的人,如果沒有,就開好方子讓他們?nèi)ユ?zhèn)上藥鋪購買。由于九郎不識草藥,便只能坐在一邊無所事事,只是呆呆的看著那襲白衣。
不多時便到了晌午,齊靜正欲接待完這最后一個病人便起身,與九郎去往鎮(zhèn)上買些磚石回去,路邊一個走卦者施施然走來,向著齊靜深鞠一躬,然后站立在九郎正前方“有人托我給閣下送句話:書劍思橫定天下,走之當行路無痕,。言過即走,勿送,勿忘。”走卦者也不管二人是否聽清,說完這句話便徑直走開。九郎只覺莫名其妙,齊靜看出了九郎的想法,“文王城乃是天下最信卦的地方,多數(shù)卦者不過是學個皮毛便出來擺攤,忽悠那些外地來的游客,而走卦者不圖錢財,不圖名聲,說的話,都不會是空穴來風。”說罷,拿了張空白紙張,原是做藥方之用,當即寫下了這兩句話,告知九郎貼身攜帶,碰到合適的時候和事情便拿出來看看是否能夠呼應。
九郎拿著那寫了兩句篾言的紙張,不知道又在想了什么,將紙張疊好,貼身擺放。
二人買完物料便是回到院落,將墻壁修修補補,難得的是老者今天不發(fā)一言,不似昨日熱情,吃完飯后,女子依舊準備出門問診,九郎正欲跟上,老者卻將二人拉至一旁,不知為何,九郎看著老者今日,竟不似昨日容光煥發(fā),隱約有黑氣纏繞印堂,女子察覺不對,正欲出聲,被老者打斷
“九郎,小靜,今日,你們便成親吧。”
此話落在九郎心里,正如平地起驚雷,詫異的說不出話,齊靜卻是一臉平靜,老者又仿佛自嘲一般:“罷了罷了,你這剛來一兩天,倒是難為你了,不過我確實也等不了太久。小靜,你今日下午不用去出診了,幫我收拾下東西?!?p> 九郎還未反應過來,老者已經(jīng)轉身進了內(nèi)房,不再出聲,齊靜一臉平靜,只是向著柴房,抱了一捆柴出來,大中午的便燒起了洗澡水,也不再言語,轉身進了一間屋子,叮呤哐啷的在找尋什么東西,九郎摸不著頭腦,只是靠著墻根站立。靜靜的在想著什么事情。
不多時,老者沐浴更衣完畢,竟是換上了一身天仙洞衣,老者撫摸著衣服,眼神中一絲懷念,很快也消散無蹤?!熬爬?,你且隨我來?!本爬筛险?,亦步亦趨的來到了那座小菜園。老者身著天仙洞衣,手中拂塵一揮,菜園上方的土連帶著那些瓜果蔬菜便是整個挪到一旁,地下赫然出現(xiàn)一口棺槨,老者繼續(xù)揮動拂塵,棺槨自動打開,老者就像下樓梯一般,一步步的往下走去?!熬爬桑律胶冒?,趙家這么多年,也該再次下山了,所有的事情,小靜會告訴你,你是她的正緣,也是我這輩子的最后一卦,今日凡塵俗事了,來世再修逍遙道,哈哈哈哈哈,老道去也?!?p> 老者平躺在棺材內(nèi),面色平靜,一瞬間便沒了氣息,面容上的血色,猶如烈日下的雪花,消散的如此之快。許是寶物通靈,拂塵無風自動,原本上方的土地盡數(shù)覆蓋,不多時便看不到棺槨的存在,一切來的如此之快,土地亦是嚴絲合縫,周遭仿佛沒有任何的變動,若不是齊靜帶著一塊靈位牌匾來到菜園,九郎只覺自己做了一場夢,齊靜雙手掐算下,找到了老者頭部對應位置,用力的將靈位插進土里,這一下,竟是用盡了齊靜所有的力氣,整個人蹲坐在地上,只是低聲的抽泣,九郎再不食人間煙火,也知道此時并沒有什么安慰的話能起到效果,只是盡力的扶著齊靜,不讓她倒下。
九郎順著視線看向那處,上書并不似尋常靈位,僅有四字
文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