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jìn)殿內(nèi),那股混雜奇異的氣味就更加濃烈撲鼻,那波帕拉薩爾的臥榻還在更里面的內(nèi)殿,其中傳來持續(xù)不斷的咳嗽聲,洛西不由擔(dān)心的望向身旁一直牽著她手的尼布,頜角僵硬,眉峰冷峻。
全身散發(fā)的陰極之氣百米開外。
“你們來了?!笨匆娝麄?,坐臥在床上的那波帕拉薩爾立馬忍住心口的不適,原本痛苦的表情有些艱澀的扯出一絲笑來,儼然一副終于盼得兒女回家的老父親形象。
尼布牽著洛西站在五米之外的距離,巍然不動,也不予理睬,而洛西礙于身份,怎么都是要行禮的,可是他卻握著他的手不放。
那波帕拉薩爾看在眼里,不動聲色的說道。“尼布,本王要單獨與這位小祭司聊聊,你先去外面等候吧。”
“有什么話是兒臣不能聽的,父王請說?!蹦岵疾豢?,反而握緊了洛西的手。
那波帕拉薩爾語氣溫和的調(diào)侃道?!澳闩率裁矗颂姑谞査麄儙讉€跟本王一般年紀(jì),只會端茶倒水伺候人,這北宮上下,里里外外不都是你的人嗎?”
尼布立馬話里有話的回?fù)舻?。“端茶倒水了一輩子,還能憑一己之力通過兒臣的層層守衛(wèi),堵在南宮對兒臣以命相要挾,這本事,怕是連穆什胡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將士都自愧不如?!?p> “……”
洛西悶頭聽著父子二人各自較勁,恐一會兒引火燒身,她手指在尼布的掌心里輕輕摳了摳。
“怎么了?”尼布凌厲帶刺的眼神立馬柔和下來,擔(dān)心的看著她。
洛西搖頭,看似只對他說,卻故意讓那波帕拉薩爾也剛好聽見。“陛下和殿下的命令,小奴都不能違抗?!?p> 她意在提醒離開南宮前對他說過的話。
尼布想起她說的話,他了解自己的父親,沒錯,不達(dá)目的,他還會一而再三。
“不管他對你說了什么,你都不會再離開我了,對不對?”他很慌亂,那不確定又拼命確定的眼神讓本意是要在那波帕拉薩爾面前撇清關(guān)系的洛西尷尬不已。
想都沒想,就含糊的應(yīng)付了。
“不,不會,不會再走?!?p> 惶恐不安的男人終于笑了,“我就在外面等你,如果他說了什么讓你難受的話,你隨時可以離開,我?guī)阕?。?p> 有那波帕拉薩爾這尊大佛在場,洛西實在是難以進(jìn)入這“秀恩愛”的戲碼,只得趕緊點頭以趕快結(jié)束。
尼布的視線在殿內(nèi)又不放心的環(huán)顧了兩周,等確定沒有異常,才轉(zhuǎn)身離開,只是在門口時再次回頭看了那波帕拉薩爾一眼。
不是關(guān)心,是防備。
“本王這個兒子,從小到大就只聽一個女人的話,那就是他已經(jīng)過世的母親。”尼布離開后,只剩二人的內(nèi)殿,那波帕拉薩爾這樣說道,聲音虛弱,卻言語扎人,準(zhǔn)確無誤。
洛西不搭腔不還嘴,姿態(tài)恭敬的站在原地,保持安靜。
那波帕拉薩爾輕輕睨她一眼,又道?!氨就跻呀?jīng)知道你的容貌,摘下面紗,就不用遮遮掩掩了?!?p> “小奴此前臉上受過傷,還未痊愈,不敢折紗,怕驚擾了陛下?!?p> 洛西說得中規(guī)中矩,卻引來對方笑聲。
“怎么回事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吧?”
“小奴知道?!?p> “那你可又知道本王今日喚你來何意?”
“知道?!甭逦鞯ㄗ匀?,是一點也不拘于他一國之君的身份,她抬著頭,鮮少清冷的眼神不卑不亢的平視前方,看著床上對自己滿是敵意的老人?!氨菹轮烙械钕聫闹凶鞴Zs不走,也傷不了小奴分毫,所以喚來小奴,想聽聽小奴的想法,也順道看看小奴是否好對付,是不是有野心有手段,想霸上未來巴比倫王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