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挽君一程怎生書

挽君一程怎生書

錦念非霜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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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09上架
  • 45319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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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寒獄殘血空受辱

挽君一程怎生書 錦念非霜 3153 2019-09-27 20:33:28

  北朝三十六年的寒冬臘月,長安城外竹林別院的地牢里很暗,暗到一切光都會被湮滅……

  “他娘的你這小白臉兒長本事了哈?偷雞腿給她吃啊?嗯?!”

  一臉橫肉的獄頭揪起南贖的衣襟,破口大罵道,然后按著他的頭猛地往牢房生銹了的門欄上撞去。

  “砰!”的一聲,南贖只覺得滿世界轟隆隆的作響,眼前金星四射,隨即就有溫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側(cè)臉流在脖子里。

  太陽穴突突的疼著,南贖被打的摔在牢門旁,下意識的捂緊用紙包著的雞腿。

  旁邊的獄卒痞里痞氣的上前,一腳踩在南贖的手上,道:“呵呵,頭兒,我看南贖這小白臉兒是不是看上那位主兒了?自己都不吃,不要命了似的偷雞腿給她吃。”

  南贖倒在地上,血流了一臉卻絲毫都不反抗,手上依舊死死護著藏在懷里的雞腿。

  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地牢就只有陰濕水氣和發(fā)霉生銹的味道。

  老鼠偶爾竄來竄去,頭頂上的壁虎被這聲響嚇得躲了起來。

  另一個留著大胡子的獄卒湊上前去,流里流氣道:“指不定呢,南贖哪有那么大的膽子?那里面的主兒實在是個俊俏的妞,說不定她勾引南贖呢!”

  南贖咳了一下,頭上的血流進眼睛里,弄的眼前血光一片,模模糊糊的,他抽了抽被踩著的那只手,拼命抬頭睜開眼睛。

  “嘖嘖嘖,”獄頭伸手捏起南贖的下巴,玩味道,“南贖看不出來你有這艷福???怎么??”

  此話一出,旁邊獄卒的眼睛里都閃著意味不明的光,笑的流里流氣。

  南贖握緊拳頭,額上青筋暴跳如雷,猛地起身,雷霆一拳打在獄頭臉上,咆哮道:“不許說我姐姐!”

  獄頭被他一拳打的流出了鼻血,獄卒們慌忙來看。

  “你他娘狗養(yǎng)的玩意兒,敢打老子?!”獄頭反應過來,捂著鼻子目赤欲裂,不由惱羞成怒抬腿朝南贖踢過去。

  南贖微微側(cè)身,這一腳擦過他的肩膀,一下子把他打的撲倒在地上。

  地上陰濕陰濕的發(fā)著霉味,仔細看還有暗紅干巴了的血跡,聞著就讓人有些作嘔。

  南贖慌忙去摸懷里的雞腿,然后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有被他壓碎。

  接著,雨點一般的拳頭就狠命的砸在他的身上、肚子上、臉上……

  南贖咬緊牙關(guān),被逼的靠在墻角縮成一團,還是緊緊護著懷里的雞腿。

  等他們打的煩了夠了走了,姐姐就……就可以吃到雞腿了!

  雖然這個雞腿被他一路捂的有些爛了。

  奕兒朦朦朧朧的被鐵欄外的聲音弄醒,然后拖著腳上的鐵鎖鏈,跌跌撞撞的撲倒門口。

  她已經(jīng)是第四天沒吃上一口飯了,餓的渾身虛脫眩暈。

  然而當看到門外正被毆打的南贖時,頓時清醒過來,竭斯底里的喊道:“住手!我叫您們住手……”

  獄頭瞥了她一眼,扔下手里被打的沒了人樣的南贖,走上前去。

  奕兒有些害怕,本能的就后退,獄頭呲著牙,伸過鐵欄桿,一把就掐住她的脖子。

  然后,譏笑起來:“哎吆,你還以為自己是東海小郡主呀?敢指揮老子了是不是?”

  奕兒咬牙,狠命的瞪著他,眼神里又是害怕又是恨意,淚水不知不覺就模糊了一張淬了玉般的容顏。

  南贖掙扎著爬起來,又立即被獄卒按在地上。

  他顧不得懷里的雞腿了,拼命的掙扎,像一頭被拔了爪牙的困獸,喉嚨里嗚咽著嘶吼:“你放開我姐姐——”

  獄卒幸災樂禍著道:“哎吆吆,姐姐?這都什么情趣???嘖嘖!”

  奕兒看著南贖,眉毛緊緊的擰在一起,淚凝于睫,被掐的慘白的臉色上竟也憋出了一絲潮紅。

  獄卒津津有味的欣賞著,舔了舔嘴唇子,對旁邊的獄卒們說道:

  “嘖嘖,瞧見沒?不愧是郡主啊,看看這哭著的小模樣……”

  另個獄卒瞧著,嘴里更是齷齪道:“你把人家掐哭了不算的!”

  奕兒咬牙,忍著餓極了的虛脫感,一個手刀拼命打在獄頭的手腕子上。

  獄頭手腕一麻,不由松開了手,然后一個耳光打在奕兒的臉上,破口大罵道:“你都淪落至此了,能被老子欣賞欣賞,是你的福氣!”

  奕兒被打的猛地撲倒在一堆稻草上,淬玉似的臉皮上紅了五個巴掌印,莫名的好看。

  鐵欄外,南贖咬牙,憤恨至極,一頭撞在獄卒的肚子上,握緊拳頭,拼命朝獄頭揮去。

  然而,拳頭還沒落下,就被制服下去,獄頭大怒道:“奶奶的,今天不給你點教訓,你這狗娘養(yǎng)的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來打!往死里打!”

  “打死這小白臉兒!奶奶的敢撞老子?!”

  南贖吐了一口血,懷里的雞腿掉了出來,身上落著不知拳頭還是腳頭,鈍痛鈍痛。

  懷里的雞腿被打掉了,包著的紙也爛了些,露出里面金黃的顏色。南贖口里涎著血,麻木的伸手去夠。

  “別打了!別……別打了,我求求你們別打了!”奕兒趴在鐵欄上,掙扎著哭喊,拼命拍打著生銹的鐵欄。

  她把頭抵在縫隙里,手拼命的去抓獄頭的衣角,凄厲呼喊著別打了……

  南贖大口大口的吐著血,忍不住嗚嗚噎噎起來,身子被打的蜷縮的像條瀕死的狗。

  “南贖!你們快別打了……他……他會死的!”奕兒竭力夠住了獄頭的衣角,然后咬牙,拼命朝后去拉。

  獄卒愣是被她拉的一個趔趄,忍不得惱怒的抽起鞭子,朝死命拉著他衣角的那雙手抽打過去。

  “啪”的一聲,鞭子如同呼嘯的風一般抽在了她的胳膊上,奕兒嚇得閉上眼睛,手卻還是死死的拽著不松開。

  南贖無力的張張口,嘶啞難聽的哭聲模糊不清的從他喉嚨里傳出來,看著奕兒被打,拼命的爬過去。

  “啪啪——”又是兩個鞭子疾風一般抽上去,隔著衣服也滲出了駭人的鮮血。

  奕兒仍是拉著,死死不放手。

  “頭兒!你可別把她打死了,你忘了咱們上次不過是摸了摸她,她就咬舌自盡的事兒?”獄卒攬住這脾氣爆的獄頭,忍不住提醒道。

  折磨折磨到?jīng)]事,但要是真死了,估計他們也沒的命活。

  獄頭冷哼了一聲,扔下鞭子,猛的把衣角奪回來,然后一腳踩在南贖的脖子上。

  朝奕兒邪笑道:“也不知道你怎么就看上了這個小白臉兒,要不你陪哥哥睡一覺,哥哥保管你一會就有雞腿吃怎么樣?”

  南贖咬牙,把頭仰起來,吐了一口血沫子,竭斯底里道:“你若敢動我姐姐一下,我殺了你!”

  獄頭挑眉,猛地加重了腳下的力度,南贖嗚咽了一聲,被踩的喘不過氣來。

  奕兒竭力忍住不哭,臉上盡是淚痕,苦苦哀求他們:“放開南贖,放……放開他!我什么都答應你們……”

  南贖臉色漲紅,拼命朝奕兒搖頭。

  獄頭和獄卒們臉上露出淫笑,獄頭正要去開門鎖,卻又想起上次的事兒來。

  不行不行,萬一把人弄死了怎么辦?

  好歹是個郡主,受死的駱駝比馬大,萬一以后真出去了,指不定怎么報復他們呢。

  何況他們還聽說皇帝老兒關(guān)著她,是想用來牽制文恭王。

  雖然也不知道文恭王對這郡主用情至深是真是假,但是萬事小心點為妙……

  思量了許久,獄頭換了個折磨人的手段。

  “行啊,先讓哥幾個看看你這妞身段怎么樣,把衣服脫了!”

  此話一出,一旁的獄卒都笑了起來,眼睛盯著奕兒去看。

  南贖氣的胸膛上下翻涌,什么也不顧了,一口咬在獄頭的腳腕上。

  “??!”獄頭疼的尖叫一聲,一腳踢飛了南贖。

  奕兒驚呼,飛身撲倒鐵欄上去,哭著喊著道:“南贖……”

  緊接著,幾個人又開始狠狠毆打南贖。

  一窩老鼠崽子因為這過大的動靜嚇得吱吱亂叫,地牢里平添了一份扭曲的熱鬧。

  奕兒咬牙,強忍著哭聲,一切拋之在外,目赤欲裂道:“別打了,我聽你們的!”

  說完,“嘶啦”一聲,她就把上裳扯了開來。

  獄頭咋舌,隨即貪婪的看過去,獄卒不再理會南贖了,瞧著那柔軟的身段,恨不得伸手去摸上兩把。

  南贖聽著那聲棉帛撕裂的清脆聲音,腦袋里立即是一片血煞翻涌。

  奕兒身子顫抖著,寒冬里太冷了,地牢更是陰寒刺骨。

  她眸子里飲血似的紅,連眼角都泛著紅,恨意翻涌,渾身滾燙滾燙。

  “哈哈哈!”獄頭笑的淫浪至極,興奮不已道,“褲子!把褲子也脫了瞧瞧!”

  南贖猛地起了身,嘶吼著用盡全身力氣如雷霆一般,一拳狠擊在獄頭的后腦勺上。

  ……

  這件事過去了半個月了,奕兒只知道南贖一拳打死了獄頭,但是同樣他再也沒有回來過。

  聽獄卒說,人被處死了,尸體丟在了亂葬崗里……

  寒冬里風太冷太冷,冷的可以滲透過墻壁吹到地牢里,然而,寒冬里的潔白的雪花卻不過來。

  任由地牢里骯臟,它也不舍得贈予她一抹圣潔看看。

  這是她被囚禁在地牢里三年中的一段記憶,下面從悲傷的最開始說起……

  

錦念非霜

此處講了女主被囚禁的三年中的片段,后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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