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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榮耀遠征

第十章 阿斯卡隆決戰(zhàn)

十字軍榮耀遠征 小咼丶 4067 2019-09-08 02:18:05

  阿杜拉在耶路撒冷失守后,撤退到了自己位于死海東部的領地,沒有再進行行動。而十字軍此時也已經離開了耶路撒冷,尋求戰(zhàn)略決戰(zhàn)。

  當阿爾-阿夫達得知耶路撒冷被十字軍攻陷的消息時,感到十分意外,一是沒想到十字軍竟真的敢發(fā)起對耶路撒冷的第二波強攻,二是難測十字軍居然成功拿下了耶路撒冷。

  阿爾-阿夫達此時已經征召了六萬人的大軍,正在地中海沿岸的西奈半島行軍。他找來前不久出使過十字軍的艾邁哈德,詢問:“十字軍攻陷了耶路撒冷,這是意外嗎?”

  艾邁哈德則答:“阿爾-阿夫達大人,這個情況我已經給您打過預防針了。我試圖策反法蘭克人領主沒有成功,那個名叫卡爾的公爵十分難纏,意志很堅定,不是許以利色就能拉攏的?!?p>  阿爾-阿夫達詢問:“你的意思是說,法蘭克貴族很難辦?不過,阿杜拉的情報說,他們的人數可是不滿萬人的啊。在耶路撒冷進行大規(guī)模強攻,想必也損失不小吧?!?p>  艾邁哈德搖搖頭,緩緩言:“大人,接下來的話在您看來可能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過,我還是得說?!?p>  艾邁哈德頓了頓,道:“這些法蘭克人能一路走到這一步,說明他們并非等閑之輩。最關鍵的是,他們一路以少勝多過來,只在的黎波里算是慘勝,戰(zhàn)力不可小覷,我們還需謹慎行事啊。”

  阿爾-阿夫達瞇著眼睛,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說:“嗯,好……我知道了?!彼蛏衬h方,道:“此次出征,必須要速戰(zhàn)速決,以大軍之勢兵臨先知登行之地(耶路撒冷),然后以牙還牙,不惜一切代價,強攻耶路撒冷,粉碎法蘭克的遠征軍?!?p>  “大人,這是為何?中東地帶臨近埃及,補給線尚有保證。直接攻打耶路撒冷,用意何在呢?”艾邁哈德問。

  阿爾-阿夫達拍拍自己的馬,對著艾邁哈德說:“我在埃及征召各地領主軍隊的時候,各地區(qū)軍隊集結的速度并不一致。甚至一些很近的地區(qū)的總督上交軍隊都拖拖拉拉的,艾邁哈德,這說明什么?”

  艾邁哈德撓撓頭。

  “我在開羅的攝政統(tǒng)治并不穩(wěn)固,這點你知道吧?我非常懷疑亞歷山大以及阿萊曼一帶的總督有反心,而他們派發(fā)征召兵時的態(tài)度更加印證了這一點。還有,不得不說,法蒂瑪在上下埃及的統(tǒng)治都是外強中干了??破仗睾瓦d尼派民眾同什葉派統(tǒng)治者矛盾愈來愈嚴重,這事沒法善了。”

  艾邁哈德側頭,道:“大人,佩服您有如此遠見,那么,您的意思是……”

  阿爾-阿夫達言:“是的,我們必須盡快解決法蘭克遠征軍。假以時日,埃及內部定會出亂子,無論是居心叵測的地方領主,還是日益不滿的遜尼派和科普特民眾,都是一點就燃的干柴火?!?p>  “兄長,請快點,你們都要到后軍去了!”阿爾-阿夫達的弟弟侯賽因在遠處對兩人招手,喊著。

  “哦哦,好!駕!”阿爾-阿夫達揮動韁繩,同艾邁哈德騎行奔前。

  阿爾-阿夫達并不知道,與十字軍的決定性戰(zhàn)役不會在耶路撒冷發(fā)生。

  當十字軍聚攏人馬,沿著巴勒斯坦海岸向進軍時,阿爾-阿夫達也在做同樣的事情。雙方并不知道彼此的存在。直到阿爾-阿夫達進駐了阿斯卡隆之后,威尼斯的艦隊才因為城內炊煙異常增多而判斷出了敵軍主力方位并報告給了親王們。這時,十字軍方才得知他們離敵人主力已是非常接近。

  阿斯卡隆守軍發(fā)現了游弋在地中海的艦艇正在觀察他們,這事很快被上報給阿爾-阿夫達??砂?阿夫達做了一個錯誤的決策:他認為十字軍的偵查無足輕重,其主力肯定是在耶路撒冷加固防御。于是乎,阿爾-阿夫達命令他的主力出城扎營,要急行軍前往圣城并趁十字軍立足未穩(wěn)將其奪回。

  而十字軍那邊,約安尼斯得知阿拉伯軍隊主力在阿斯卡隆時,他便直接派出了幾支小分隊想辦法引誘敵軍出城??枌s安尼斯未經商議就做出這種可能讓十字軍被發(fā)現行蹤的行動頗有微詞。

  很快,幾支東羅馬小分隊就偵測到了在阿斯卡隆東邊大片散部著的敵軍營地,分隊哨兵們連忙回報給約安尼斯信息。

  有些令人齒冷的是,其中一個小分隊在經過一處取水地時不巧和一支打水的阿拉伯小隊撞上了,前者利落地解決了后者但也因此迷了路,在斷糧缺水的情況下他們喝掉了阿拉伯人的血并吃掉了他們的尸體。這支小隊在戰(zhàn)役結束后才歸隊,而事情在多年以后在其中一個參與者懺悔之時給坦白了出來,讓東羅馬和十字軍的名譽都大受損害。

  當消息傳到軍營中時,親王們知道這是做決定的時候了。十字軍做好隨時進入戰(zhàn)斗的態(tài)勢,向最后的決戰(zhàn)地點開進。

  康拉德帶著先遣隊途徑一個村莊之時,發(fā)現了大批在田地游蕩的動物:牛、羊還有駱駝。東羅馬小分隊說明他們偵查之時并沒有這樣的情況,康拉德立馬意識到事情有蹊蹺。他制止了正在搬運和殺死動物的部下,讓他們把附近的動物全部驅趕到一起來,帶上這批牲畜繼續(xù)前進。

  在阿爾-阿夫達聚攏了掉隊的士兵正欲開始急行軍的那個晚上,十字軍已經悄然在和阿拉伯軍隊僅隔幾公里之遠的沙漠中扎下了營。親王們當晚再度聚首,都同意了第二天清晨進行突襲的計劃,希望這能削弱阿爾-阿夫達的數量優(yōu)勢。除了約翰,沒有親王當晚能睡著。馬龍也十分負責,他帶著幾個教士,半夜訪問了許多戰(zhàn)士的帳篷,悄悄給他們送上臨時制作的十字架保佑勝利。

  日出之前,十字軍拔營出發(fā)。

  十字軍這樣布置了為數不多的軍隊:軍隊分成雙戰(zhàn)線,騎兵在第二戰(zhàn)線的中軍,步兵包攏著騎兵。約安尼斯和卡爾分別指揮左右兩翼的希臘步兵和日耳曼步兵,約翰和恩里克負責中軍,康拉德領導所有還能騎馬的部隊在后方正中。

  阿爾-阿夫達依然認為十字軍會在耶路撒冷等候他,并沒有做充分的偵察,這鐵定是一個莫大的決策失誤。隨著地平線上揚起了塵土,他才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多么可怕的錯誤。

  十字軍的突襲計劃湊效了。法蒂瑪軍隊滯留在營帳中措手不及。被十字軍驅趕的牲畜揚起了更多的塵土造成了一種千軍萬馬的假象,讓法蒂瑪士兵十分恐慌。阿爾-阿夫達完全不知道,這些家畜只是幾個愚蠢的當地領主放生的,至于目的到底是誘敵還是行賄十字軍,不得而知。

  十字軍快如閃電,以怒??駶畷r沖擊著臨時組成防線倉促應戰(zhàn)的法蒂瑪軍隊。阿爾-阿夫達能在這樣意外的情況下組織起防御實屬不易。然由于許多士兵沒及時加入戰(zhàn)斗,前線作戰(zhàn)人員嚴重不足,在營地外圍抵御著十字軍的阿拉伯戰(zhàn)士漸漸無力支撐。

  阿爾-阿夫達之弟侯賽因說服了兄長帶著剩下的部隊進入阿斯卡隆,自己則留下來指揮臨時防線的防御。如果他能成功爭取時間讓剩下的部隊加入戰(zhàn)斗,十字軍就會被反過來殲滅;如果他失敗了,阿爾-阿夫達也可以帶著后方的軍隊進入安全地帶。但要是阿爾-阿夫達戰(zhàn)死,這支軍隊就失去了一切。阿爾-阿夫達同意了弟弟的請求,向后組織混亂中的軍隊開始向城中撤軍。

  少之又少能第一時間應戰(zhàn)的阿拉伯軍隊最終還是不堪重負,讓十字軍粉碎了防線??道碌尿T士們此時也出動,肆虐了法蒂瑪軍隊的側翼,深插入其營地,擊潰大片敵軍。

  侯賽因帶領著一隊阿拉伯騎手成功在威尼斯和瓦拉幾亞十字軍的空隙中撕裂出一條口子,突擊入十字軍的第二線并與那里的十字軍交戰(zhàn)。這個小小的成功沒有扭轉戰(zhàn)局,第二線的騎士反沖鋒擊敗了侯賽因的小隊,大部分阿拉伯騎手向東潰逃??道骂I著德意志重騎兵在接連殺死侯賽因的幾個士兵后將遍體鱗傷的侯賽因包圍。

  侯賽因見已至絕地,主動下馬,拔出自己的匕首,對著衣著不凡的康拉德劃刀,要求決斗。拒絕垂死之人的決斗有辱騎士精神(雖然十字軍一路上的所作所為很難說有什么騎士精神),康拉德立馬會意侯賽因發(fā)出的挑戰(zhàn),下馬,拿出寶劍。

  等待康拉德的不是擺好架子的貴族間的對決,侯賽因突地拋出手中的匕首,直直飛向康拉德。還好康拉德身經百戰(zhàn),反應迅速,頭向左邊一側,右額頭被劃出一個大口子,嚇得他冷汗直流。

  侯賽因見匕首沒能命中,又欲甩出自己的彎刀。但沒能成功,一旁的十字軍上前,斬下了他的頭。

  十字軍勝利了。

  阿爾-阿夫達的軍隊損失超過一萬人,雖說他本人活了下來并帶著相當數量的殘軍撤回阿斯卡隆城內,且法蒂瑪軍隊許多士兵只是潰散,但他軍隊的作戰(zhàn)潛力已經完全消失了。

  阿斯卡隆守軍見識了十字軍的厲害,戰(zhàn)意全無,阿爾-阿夫達也知道自己沒有了作戰(zhàn)的理由。他不僅栽了個大跟頭,接下來要面臨的埃及的叛亂也因為出征大敗而歸更加難辦了。

  沒有辦法,阿爾-阿夫達讓城墻守軍舉起了白旗,表示愿意和十字軍議和,但阿爾-阿夫達只和卡爾·維特爾斯巴赫議和,他在耶路撒冷城破后保護了伊教徒??栆埠軜芬饨邮軘橙说膯畏矫嫱督怠?p>  這時,恩里克聯同起約安尼斯,反對起卡爾的這種做法來??枔砹幾约旱膽美?,但在爭論中被反駁得啞口無言。最后,卡爾還是回復法蒂瑪王朝:必須和所有親王一同商討和平之事。

  來的使節(jié)是那個艾邁哈德。

  這次卻沒有什么好扯皮爭議的了,雙方的籌碼對比已經發(fā)生了變化。艾邁哈德保持了自己的不卑不亢,和平協(xié)議倒也擬定得很快,因為失敗的一方必須盡快撤軍穩(wěn)定國內,勝利的一方也已經無力再戰(zhàn)。若兩邊都不做出讓步,結果只能更壞。在心照不宣之下,親王們注視著卡爾代表著十字軍和艾邁哈德前下了和平條約。

  條約的內容不多,歸納下來如此:法蒂瑪王朝和十字軍及東羅馬帝國立即停戰(zhàn);中東一帶十字軍所占領土地歸十字軍所有;法蒂瑪的公主艾瑪麗嫁給卡爾(這回卡爾很有趣,他說自己其實沒有妻子然后在半推半就下和異教徒訂了婚,理由是穩(wěn)定中東土地異教人民),無論之后十字軍占領土地的歸屬權如何,法蒂瑪王朝和十字軍在二十年內不能互相進攻,由巴伐利亞公爵卡爾擔保。

  約安尼斯插了簽約時唯一的一句嘴,他希望法蒂瑪王朝能讓出阿斯卡隆這塊地方。但艾邁哈德機智地將其“理解”轉化為東羅馬帝國的奪地野心,一番詭辯讓其他親王們對約安尼斯頗有意見,打消了約安尼斯的這個本來想法就不強烈的要求。于是,阿斯卡隆便作為一個橋頭堡,在中東的土地上被伊教徒保留了下來。

  親王們,還有教宗特使馬龍,在羊皮紙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在1099年的春末,耶路撒冷附近的所有威脅都已經消失不見。活下來的和死去的十字軍戰(zhàn)士們都完成了自己的誓言:光復圣城,保衛(wèi)基督。

  這是第一次十字軍遠征的榮耀勝利。

  不過,這并不是結束,這的新的開始。

  十字軍所征服的大片土地還亟待商議劃分,親王們之后的歷程也需繼續(xù),圣地周圍的土地需要進一步拱衛(wèi),東羅馬帝國的失地也尚未全部收復。

  在一切結束后嘆了口氣,皆有些如釋重負之感的人們并不知道,他們翻開的,是歐亞非三洲交界中,兩個宗教,無數英杰之間長達數百年的斗爭之篇章。

  (第一卷:“第一次東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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