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分歲酒

　　臘月二十七一大早，文慧就在廚房忙活，兒子坐在地上玩著玩具，不時(shí)喊文慧“媽媽，媽媽，媽媽”突然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文慧身邊扯了扯她的衣服，文慧低頭一看，睜大眼睛：”寶貝，你會(huì)自己走了？“只見貝貝睜大眼睛看著媽媽，呵呵的笑著。文慧低頭親了親兒子：”東城，快過來看兒子，他會(huì)自己走了?！迸藮|城聞聲，忙從房間里出來，一把抱起貝貝：“兒子真棒?！?p>　　”你把貝貝抱房間里拿玩具給他玩，看著他，他現(xiàn)在會(huì)自己走了，更好動(dòng)了，我這里忙著，萬一不注意碰傷他就不好了?！?p>　　潘東城點(diǎn)點(diǎn)頭，抱起貝貝說：”要不叫你媽過來吧？“文慧搖搖頭：”我不想讓你媽幫忙，自從也不會(huì)去麻煩我媽，這一年到頭的我爸媽幫著我照顧兒子，沒一天輕松過，這年底這幾天，我還要麻煩她老人家，我也太說不過去了，再說你不是在家嗎，你少玩手機(jī)，多陪陪兒子就是幫我忙了，好了，廚房小，你出去吧?！罢f完就讓潘東城抱兒子去外面玩。

　　文慧專心的配菜色，熱菜不急，冷菜要先準(zhǔn)備好。白斬雞、大閘蟹、水果拼盤、素菜卷、椒鹽基圍蝦、鹵味拼盤；熱菜：臘肉炒年糕、清蒸石斑魚、蒜茸蒸扇貝、黃金膏蟹、自制佛跳墻、鮮菇扒時(shí)疏，咸肉湯圓、拔絲香蕉；本來想加上龍蝦和魚翅的，想想都有佛跳跳了，太顯眼不好。佛跳墻是她近期看電視劇時(shí)突然想到的，聽說很好吃，就想著趁著過年，做來吃，材料她變動(dòng)了些：干鮑魚、海參、冬筍、花膠、三黃雞、金華火腿、牛蹄筋、魚翅、鵪鶉蛋、香螺、香菇、高湯、鹽，把這些材料都放入紹興酒壇，封嚴(yán)實(shí)了，放在空間里已經(jīng)燉了好一會(huì)兒了，算來已有外面時(shí)間的一天了，晚上就可以拿出來吃了，想想都興奮。

　　中午她隨便煮了一些面條，三人隨便吃了，讓他哄貝貝睡下，自己接著忙。下午3點(diǎn)時(shí)，基本上菜都已經(jīng)做好，熱菜直接放空間里免得冷掉，黃母打電話來說，舅舅舅媽表妹都在R市，晚上也會(huì)去她那吃，文慧剛忙答應(yīng)了，在大廳里擺了一張大桌子能坐下15人，冷菜和待客用的碗碟，筷子，湯勺一一擺放好。

　　忙完這些，文慧也停了手，潘東城房間里出來：”都好了？”文慧點(diǎn)點(diǎn)頭：”冷菜先擺好，熱菜等人來了再燒，我都準(zhǔn)備好了，燒一下就可以了。你去接爸媽吧，我也要給我舅舅打電話了?！薄蹦憔司艘^來？“潘東城驚訝問。文慧點(diǎn)點(diǎn)頭說：”我舅舅一家正好在R市，我既然要請(qǐng)?！?p>　　潘東城不語，拿鑰匙出門?；貋淼穆飞希骸卑郑瑡?，今天文慧舅舅一家也會(huì)過來，你們說話小心點(diǎn)，她舅舅可不是文慧爸媽，說話會(huì)顧及，要惹惱她舅舅，當(dāng)場(chǎng)就把我們之前的話揭破也有可能。反正也不需要你們幫忙，你們只管上桌吃就是，和正，你也是多吃點(diǎn)，今天你嬸嬸準(zhǔn)備很多好吃的?！迸撕驼c(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叔叔?！迸烁概四笇?duì)視一眼，也點(diǎn)點(diǎn)頭。

　　進(jìn)門看到黃父黃母已經(jīng)在了，正哄著貝貝玩，看到潘父潘母忙打招呼：”親家來啦?！迸四敢彩切δ槤M面：”是啊，我們來晚了，文慧媽媽你辛苦了！””不晚，不晚，我跟文慧爸爸也剛到呢，來來，坐坐，來吃點(diǎn)水果。“潘母看著黃母在自己兒子家這么自然，反而自己顯得不自在，心里不舒服，想著這是我兒子家，我要吃什么難道還要跟你客氣？”親家母，別忙，都是自己人，我們要吃自己會(huì)拿?！坝窒肴ケж愗悾上ж愗惒蛔尡?，看到潘母靠近，使勁的掙扎喊：”媽媽“，潘母尷尬的放下貝貝對(duì)黃母說：”貝貝不在我們身邊長(zhǎng)大，對(duì)我很生分啊！”其實(shí)從文慧重生后就發(fā)現(xiàn)兒子對(duì)潘父潘母很排斥，自己也常帶貝貝回廠里，但是貝貝都不讓潘父潘母抱。

　　黃母笑著安慰：”沒事，大了就好了?！边@里說著，‘叮咚’黃母忙去開門：”文慧，你舅舅舅媽來啦。”文慧趕忙從廚房出來：“舅舅舅媽，洋洋來啦，快，入座，我公婆都到了就等你們啦。爸媽，你們也入座吧，都入座。”舅舅阮泰清和舅媽秦婭楠帶著小表妹定居S市，舅舅是生意人，常年國(guó)外跑，一年都進(jìn)不了幾次面。今天過來，文慧很是高興。

　　‘叮咚’文慧想著該是阮航過來了，忙開門：”阮航就缺你了，快入座吧，都是慧姐的家人，你別害羞?！蔽幕郯讶詈桨才旁诟绺缥慕艿纳磉呑?，讓哥哥照顧著。自己又進(jìn)了廚房，端出了臘肉炒年糕，配菜：臘肉，胡蘿卜，炒雞蛋，芹菜，舅舅吃了一口：”好吃，慧兒自從做了媽媽，變得舅舅都認(rèn)不出了，你以前可是不會(huì)做菜的，現(xiàn)在都能做上這么一大桌子，了不起啊，舅舅佩服?！?p>　　文慧笑著對(duì)阮泰清說：”舅舅，是不是有種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看的感覺呀？“阮泰清點(diǎn)點(diǎn)頭說：”你們兄妹倆這一年變化都極大，舅舅很欣慰。“文慧和哥哥相視一笑。又回廚房端出一道清蒸石斑魚，空間出產(chǎn)，味道極好，大家又是一片贊嘆聲，潘父潘母也沒想到文慧做菜會(huì)那么好吃，上次雖然好吃，但是都是文慧外面買的，自然及不上空間里的食材?？粗约簩O子吃的不停嘴，潘父潘母內(nèi)心很復(fù)雜。文慧又拿出兩大瓶的現(xiàn)榨橙汁，讓潘東城給大家倒果汁喝，除了黃父，潘父，舅舅阮泰清，喝酒，潘母她們都要喝果汁。

　　菜陸續(xù)上桌，文慧招呼著阮航吃，怕他客氣，誰知道這小子這會(huì)兒子倒是不怕生了，看到文慧看他，阮航摸摸頭笑著說：”慧姐做的菜好吃?！蔽幕廴炭〔唤骸焙贸跃投喑渣c(diǎn)，廚房還有?！?p>　　等文慧把酒壇拿出來，解開封口，濃郁的香氣飄到客廳里，”好香，什么菜這么想？文慧快端上來。”舅舅聞著香味顧不得喝酒瞧廚房喊道。舅媽一邊笑話著：”還沒喝多少呢，就失態(tài)了，讓東城爸媽看笑話了?！蔽幕鄄啪藡屒貗I楠的小姑是潘東城的四嬸，想想這輩分亂著。

　　文慧將佛跳墻盛入湯碗中，端出廚房：”來啦，這是本人自制的佛跳墻?！贝蠹叶伎粗绷搜郏贝蠹叶紕e干看著啦，快動(dòng)筷啊。“文慧看大家都愣著，急了，忙催，這佛跳墻自己還第一次做，不知道好不好吃。表妹先回過神來，搖了一勺，吃了一口：”好吃，姐，真好吃，姐，怎么辦，吃完你做的菜，我以后怎么吃下別的菜?！北砻靡桓笨喙夏樅芸鄲赖臉幼佣簶妨吮娙?。

　　”慧兒，別忙了，我們都吃飽了，你也快坐下吃吧。”舅媽喊文慧過來吃。文慧將最后一道甜品拔絲香蕉端出來，在潘東城身邊坐下：”大家都吃飽沒，廚房里還有佛跳墻呢，還要不要？””嗯？還有，那就再來一些?！熬司巳钐┣彘_口道，順便松了松腰帶，舅媽忍不住笑了：”你不是要減肥嗎，不說是不能多吃嗎？””難得慧兒下廚，還做的這么好吃，不多吃點(diǎn)不行呀?！蔽幕垡踩滩蛔⌒α耍骸本司耍矚g吃就多來R市，我都做給您吃?！?p>　　又盛了滿滿一湯碗佛跳墻，端出了一小碗松軟米飯，接過黃母懷里的兒子，又端出小盤魚肉，坐下喂兒子吃飯?！必愗惉F(xiàn)在能吃飯了??？”潘母驚訝的問，文慧點(diǎn)點(diǎn)頭：”嗯，能吃了，這是梗米，是我爸媽特地托朋友去外地買的，貝貝很喜歡吃。”“這樣啊”潘母笑笑對(duì)著黃父黃母說：”讓親家母親家公費(fèi)心了?！薄蹦睦铮睦?，都是為了孩子?！秉S母也笑著搖了搖頭。

　　這酒席吃了2個(gè)多小時(shí)，大家都心滿意足的離席，阮航吃完后，跟文慧和大家打了個(gè)招呼先走了。阮泰清他們是知道阮航的，潘東城那邊不知道：”文慧，這阮航是你表弟嗎？”文慧點(diǎn)點(diǎn)頭。”怎么我都沒聽你說起過，”潘東城奇怪的問道?！迸叮耙恢痹谕獾貙W(xué)校，今年剛畢業(yè)?！薄迸丁?p>　　阮泰清抱起貝貝：”來，這是舅公給你的過年紅包?！必愗愋呛堑氖障铝?，文慧啼笑皆非看著兒子。自己也拿出一個(gè)紅包遞給坐在身邊的小表妹，”洋洋，新年好，這是姐姐給你的，自己留著，可別給你爸媽了哦?！拔幕坶_玩笑的說了一句。

　　”你是她姐姐，不用給她紅包！”舅媽秦婭楠一臉的不贊同?！本藡專笱笫俏易钚〉拿妹?，您就讓我過過做姐姐的癮吧?！蔽幕畚⑿Φ恼f道，眾人失笑。文杰接過文慧的話：”這樣說來，我這做哥哥的也要給小妹妹一個(gè)大紅包呀，來，小妹，過來，哥哥給你的，收著吧?！蔽慕芤材贸鰜韮蓚€(gè)紅包，一個(gè)遞給了小表妹，又抱過小外甥：”貝貝，這是舅舅給你了，你要不？”文杰拿起手里的紅包，笑問懷里的小家伙。小家伙歪著頭看著自己的舅舅，又看了一眼手里的紅包，抬起頭瞧自己的媽媽，文慧見兒子看他，笑著點(diǎn)頭。貝貝見媽媽點(diǎn)頭了，親了一口舅舅，一把搶下文杰手里的紅包，掙扎下地跑到文慧身邊，爬上膝蓋，把手里的紅包全都塞到文慧手里。

　　大家見了又是一陣笑語。黃母也拿出一個(gè)紅包遞給外孫：”來，這是外公外婆給的。”貝貝看看紅包，笑了，親了親黃母，接過紅包也交給文慧。

　　潘父潘母看著自己的小孫子同外家這樣親近，心里很不是滋味。

　　坐了一會(huì)了，肚里消了些食，舅舅舅媽小表妹就起身道別回酒店了，黃父黃母和大哥文杰也回去了，潘父潘母侄兒潘和正也叫了滴滴車送走了?？偹愣甲吡?，兒子今天也玩累了，中午也沒怎么睡，現(xiàn)下倒是不用哄自己睡著了。文慧洗好碗碟，清理好廚房，將桌椅收回空間，一天了，雖然不累也得裝著累，不然不正常。文慧進(jìn)房間拿了換洗衣服進(jìn)浴室洗洗，躺床上準(zhǔn)備睡覺。潘東城早已躺床上，見文慧要睡覺，忙推醒她：”今天三個(gè)紅包有多少錢?。俊蔽幕劾淅淇戳伺藮|城一眼：”6000。””那你給你小表妹包了多少？”文慧不耐煩的說道：”你問這些做什么，又沒花你的錢?！迸藮|城沉下臉來：”我就問問怎么了，你給你妹包了紅包，和正那你別忘了?！?p>　　文慧一臉新奇的問道：”你侄兒的紅包不是應(yīng)該你這個(gè)做叔叔的給嗎？你的錢又沒放我這里，我拿什么給你侄兒，我妹妹的紅包我好像沒叫你出吧？”潘東城不耐煩道：”你今天收了這么多紅包，隨便拿出1000包給和正就是了。”文慧也說氣起來：”我兒子的紅包誰都別想動(dòng)，潘東城，你爸媽你哥給貝貝的紅包，我會(huì)原封不動(dòng)給你，同樣的我娘家給貝貝的紅包你也別動(dòng)。你侄子的紅包自己給，你這一年沒給過我一分家用，就今天的分歲酒你也沒出一分錢，如今你侄兒的紅包難道還要我出，你還講不講道理！”文慧厲聲道。

　　說完轉(zhuǎn)過身不理他，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