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向瑜的初中生活很順利,老師按學(xué)號讓學(xué)生自己挑選座位,她就理所當(dāng)然的坐在了原來的位置。因為她跟班級里別的人都不熟,在徐靜進來之前,她旁邊的座位依然是空著的。
所以她依然和徐靜坐在了一起,但是那個喬成陽,明明是倒數(shù)第一,卻偏偏還坐在她的前面,除了這一點,別的她還都覺得滿意。
初中的學(xué)習(xí)時間明顯比小學(xué)的多了很多,難度也稍微的提升了。因為陳懷瑾給她定的目標是他在讀的那所重點高中,雖然初一的任務(wù)比較輕松,但是陳懷瑾還是抽空余時間會給她補補課。
這天是周末,陳懷瑾給她圈了幾道重點題型讓她練習(xí)一下,他就在她旁邊寫試卷。
陸向瑜肚子有點不舒服,她總覺得自己是吃什么東西不對勁了鬧肚子,但是也沒什么大的影響,所以就沒有在意。
在她為某道題感覺到絞盡腦汁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往下垂,而且似乎有什么東西掉了出來。
她往自己坐的椅子上看了看,被嚇得說不出話來。
她穿的是淺藍色的牛仔褲,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黑色,椅子上也有著一些血液。聯(lián)想起了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絕癥,她覺得自己流那多血肯定是患上了病。
因為心理誘導(dǎo)問題,她覺得自己好像哪兒都開始疼起來,委屈的小聲哭了起來。
陳懷瑾不知道她怎么了,但是他很擔(dān)心,因為認識陸向瑜一年多以來,她就只在那天晚上哭過一次。
“懷瑾哥哥……我快死了……嗚嗚”沒等陳懷瑾開口問,陸向瑜就一邊抹著淚一邊跟陳懷瑾說話。
陸向瑜這一句話讓陳懷瑾緊張起來。他壓根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兩個人本來都在安安靜靜的學(xué)習(xí),陸向瑜突然哭起來還說著“我快死了”實在是讓他摸不著頭腦。
“你怎么就快死了?”他也沒聽陸媽媽提起過陸向瑜有什么病,現(xiàn)在這一句話完全弄得他莫名其妙。
“嗚嗚……我……流了好多血……”陸向瑜繼續(xù)哭著,她只覺得自己太過于悲慘,她還沒活夠。
“哈哈,你怎么像個傻子!”這時候陳懷瑾顯然注意到了她褲子上的異常,上過生理課的他顯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都快死了……你還罵我……嗚嗚”聽到陳懷瑾的話,陸向瑜哭的更厲害了。
“好,不哭了不哭了,這是正常的……”陳懷瑾一邊安慰陸向瑜一邊想辦法。
陳懷瑾在網(wǎng)上搜索了如何正確使用衛(wèi)生巾的教程給陸向瑜看,然后他就去了自家的衛(wèi)生間尋找,他記得陳媽媽買過,但是不知道放在哪兒。
在陸向瑜快把教程看完的時候,陳懷瑾也終于找到了他要找的東西。
這時候陸向瑜已經(jīng)明白了怎么回事,想起剛才自己愚蠢的哭鬧行為,她現(xiàn)在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陳懷瑾遞給她那東西的時候,她的臉已經(jīng)燙的快能煮熟雞蛋了。
把它接了過來,陸向瑜根本沒有臉面繼續(xù)在陳懷瑾家呆下去了,但是想到那個被自己染紅的椅子,她又鼓足了勇氣,抱著椅子去了陳懷瑾家的衛(wèi)生間。
收拾好了自己,邊感嘆著幸好椅子是木制的邊清洗了椅子之后,陸向瑜把椅子放回了原處,連作業(yè)都沒拿,陸向瑜就溜回家了。
陳懷瑾看著落荒而逃的陸向瑜,嘴角不自覺地又帶上了笑意。
晚上陸媽媽回家,陸向瑜告訴了她事情的經(jīng)過,陸媽媽笑得直不起來腰。
這件事情過后,陳懷瑾能明顯的感覺到陸向瑜一直都在躲著他。他也很煩躁,總是想找個機會拉近一下兩人之間突然遠了的距離。
雖然陸向瑜還是會和他一起上學(xué),但是只要有空間,陸向瑜就恨不得離他五米遠。有什么困難也總是不再找他幫忙,不再像以前一樣總粘著他,甚至連學(xué)習(xí)都不再過問他了。
今天也是這樣,他敲響了陸向瑜家的門,沒過多久陸向瑜就走了出來,但是從他想摸她頭的胳膊底下閃躲了。在電梯里,他站西北角,她就站東南角,硬是站成了一條對角線。
陸向瑜是討厭他嗎?答案肯定是否定的,陸向瑜只是覺得害羞而已。
如果說以前她是個小孩,現(xiàn)在她就是個青少年,更何況前兩天在學(xué)校里生物老師還剛剛講過那堂令他們那么大的學(xué)生感到羞恥的課。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的了解了男女差異,也明白了男女之別,如果說唯一沒有變的,還是她那顆喜歡陳懷瑾的心。
現(xiàn)在她基本上因為徐晴的關(guān)系融入到了女生這個群體里,在一種小姑娘討論喜歡班里的誰誰誰時,她腦子里只出現(xiàn)了陳懷瑾。
再想起那天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她就是能離陳懷瑾多遠就離陳懷瑾多遠。
這天早上和陳懷瑾一起在電梯里,她也就自然而然地站到了與陳懷瑾成對角線的位置。在她以為空氣中的尷尬就會這么持續(xù)下去的時候,陳懷瑾走到了她身邊。
“是討厭我了嗎?”陳懷瑾已經(jīng)過了變聲期,聲音比之前更加低沉有磁性。
“沒有?!标懴蜩ず萜约旱拇笸龋艣]有在離陳懷瑾這么近的時候出洋相。
“最近怎么一直躲著我?”陳懷瑾沒有注意到陸向瑜的小動作,他接著問。
“沒有啊,就是感覺自己長大了,不能總是什么事都總依靠你了?!标懴蜩な遣豢赡苷f真話的,她找了一個自己認為說得過去的借口。
“是在學(xué)校有喜歡的人了嗎?”幾乎屏住了呼吸,陳懷瑾終于問出了這個讓他擔(dān)心的問題。
很不湊巧的是,電梯開門報樓層的聲音蓋過了他的聲音,所以陸向瑜并沒有聽清陳懷瑾在問什么。
“我沒聽到,你剛剛問的什么?。俊弊叱隽穗娞?,陸向瑜低著頭問陳懷瑾。
“我說,什么時候考試?”陳懷瑾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他沒有再問一次的勇氣了。
“沒幾天了,好像是下周一吧?!标懴蜩と鐚嵒卮穑詾殛悜谚菗?dān)心她的學(xué)習(xí)。
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直到兩個人分開,雖然沒有多少話,但是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氣氛明顯比以前緩解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