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李晴晴和她小時候一樣天真,誤以為大學就是去玩的,想到每天做不完的實驗和作業(yè),陸向瑜連忙搖了搖頭。
“不是這樣的,大學里每天也要學很多東西的?!?p> “是嗎?我就說唄!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兒啊,不是吃就是玩的,電視劇里頭果然都是騙人的。對了,你一個大學生怎么跑到這兒做模特來了呢?”
像是非常不解,李晴晴倒是想從陸向瑜的臉上找出一二個答案出來。
“沒有生活費了,有人介紹過來的,說是這邊日結(jié)工資?!?p> 聽了李晴晴的問題,陸向瑜其實也在心底不停的對自己產(chǎn)生疑問。
對?。吭趺磿裁炊疾豢紤]就聽信了別人的呢?
“唉!原來你日子也不好過啊!”想起剛剛陸向瑜連硬幣都掏不起,李晴晴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流露出同情的深情。
還沒有意識到李晴晴已經(jīng)將她的身世想多了的陸向瑜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剛剛說的話。
“我家里也特別苦,我哥哥小學畢業(yè)就輟學了幫家里種地,家里就供我一個人念書。念到初中的時候我爸死了,我的學費也就沒有著落了,就出來干些雜活。前幾天還是在電線桿上看見了這則小廣告,我按地址找來的,想著能賺筆錢,可沒想這里的人真不是東西。”
說到最后的時候,李晴晴咬牙切齒的,似乎要將自己的牙都跟咬碎了。
“網(wǎng)上都那么說,我還不信,這次算是真的見識到了?!毕肫鹉莻€肥胖油膩的中年男人,陸向瑜的心底就翻涌上來一陣寒意,多了點慶幸。
“嘿嘿,我去就你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帥,像是武俠劇里面的那種江湖俠女?”
很自豪的對著陸向瑜眨了一只眼睛,嘴角也隨著眼睛上升,倒不像是wink,有幾分中風臉抽搐的樣子。
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對,眨巴完眼睛后李晴晴就愣住了。
“是很帥的。”陸向瑜忍住不笑,還是夸她了一句,這一句也是她的真實想法。
是真的很帥。
一個多小時,說短不短,說長不長,陸向瑜先下了車,走的時候留下了李晴晴的聯(lián)系方式。
走到校園的時候,陸向瑜還恍恍惚惚的,今天一天做的事就像是個荒唐的夢一樣,一點也不真實。
是被陳懷瑾送她手機的事給刺激了嗎?頭一次意識到兩個人的懸殊差距造成的頭腦沖動嗎?
“叮咚?!?p> 她的手機突然響了,小心翼翼地劃過那碎的掉渣的屏幕,看清收到的短信內(nèi)容,她終于松了口氣。
陸媽媽終于記起她這個女兒了。
因為是是周末,休息時間,陸向瑜晃晃悠悠回到宿舍的時候整棟樓都幾乎沒幾個人。她還特意地跑去顧欣宿舍看了看,也沒看到她人。
看著自己破碎的手機屏幕,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陸向瑜找到了家維修手機的。
雖然要價五百,算是很貴的了,但是怎么說也比直接換個手機的價錢要低的多。陸向瑜咬了咬牙,還是將手機修好了。
手機本來除了屏幕碎了點,別的沒什么毛病,這換了個屏幕,算是還能接著用。
洗了個澡,將灰塵什么的沖洗的一干二凈后,陸向瑜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翻看這周的學習任務(wù),準備將那些錯題重新都給做上一遍。
一個電話打過來,算是將她之前在手機上做的那些題目記錄全都作廢了,不由得惱怒,接起電話時的“喂?”也聽得出有點生氣。
“對不起,我知道今天發(fā)生的事了,其實我經(jīng)紀人也不知道實情,他只是恰巧接到那人的電話說要面試模特就把你給介紹過去了。我替他跟你道歉,真的對不起?!?p> 喬成陽的聲音充滿了歉意,看來他是真覺得對不住。
她并沒有給喬成陽留過號碼,這一看就是他從他經(jīng)紀人那兒弄來的,雖然很有誠意,但是連帶著刷丟了她的題,陸向瑜此時的怒意程度不止三顆星。
“不知道就把我介紹過去嗎?我還真的不該相信這個,這分明是把我往火坑里送?。 币苍S是因為還有著初中時期說不出的委屈,陸向瑜在喬成陽面前完全沒有顧及他的心情,想說什么都一股腦兒的說出去了。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就當陸向瑜快要講電話掛了的時候才又傳來一句“對不起?!?p> 她一聽喬成陽說這句話就頭疼,當年他可是在把她害的那么慘后也只說了聲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
突然想到多年前看的一部狗血劇里的臺詞,雖然劇情是挺狗血的,但是這句話放在現(xiàn)在說再合適不過了,再說她也沒有想到比這一句更好的話。
沖著電話那邊吼了一聲,用她這輩子沒用過幾次的超高音量懟了過去,陸向瑜就把手機給掛斷了,并且把喬成陽和喬成陽的經(jīng)紀人兩個人的電話號碼全拉入了黑名單。
做完這些,陸向瑜倒是覺得自己的心輕松了很多。
天色也不早了,她從床上爬下去準備把衣服給洗了。
白色的衛(wèi)衣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黑色墨水的顏色,陸向瑜正納悶的時候從衛(wèi)衣口袋里掏出來一張小紙條出來,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模糊不清,完全看不出來原來寫的是什么了。
壞了!她把存有李晴晴電話號碼那張紙條給洗了!
現(xiàn)在怎么補救都無濟于事了,陸向瑜雖然心里有點不舒服,但是她面前的當務(wù)之急是將那件白色衛(wèi)衣重新洗干凈,更何況她完全沒有能夠?qū)⒛菑埣垪l復原的方法。
洗洗刷刷過后,她那幾個表面關(guān)系室友一起回來了,臉上都籠罩著一層陰影。
“怎么了?”雖然并不想多跟這些人接觸,但是既然還沒有撕破臉,她就得把面子活給做好了,以免到時候又被這些人抓到她不理人的把柄落井下石。
“沒有沒有!”三個人齊刷刷的搖起了頭,撥浪鼓似的腦袋有幾分好笑。
既然她們不想說,陸向瑜也就選擇了不問。
此時,坐在辦公室的陳懷瑾像是完成了什么計劃似的,瞇著眼睛勾起了嘴角,愜意自得的喝了口保溫杯里的冰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