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等一下,時候不早了,不如把左護法、右護法叫進來,咱們一起干一杯,就喝到這,如何?”
“對對對,師弟明日將要遠行,應該早點休息的。左右護法進來!”
兩人推門而入,看到一切正常后,來到師兄左右兩側
“左護法右護法,來,咱們三人共同舉杯,祝我?guī)煹苊魈煲宦讽橈L,平平安安,干!”
“干杯!”
四人舉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多謝師弟熱情款待,為兄不勝酒力,這就回去了”
“師兄慢走”
蠱主恭送師兄離開,待他們走遠后,蠱主緩緩起身,負手而立,說道:
“白護法青護法,出來吧!”
“蠱主,時間差不多了,可以動手了”
三人很慎重的圍坐在一起,手指掐著法決,面目盡顯嚴肅
“哈哈哈,三羊鼎!師門的重寶,我就是下一任蠱王!師弟,饒你巧舌三千,詭計多端,最后還不是要被尋仇致死,徒給我做了嫁衣!”
師兄半路上就把左右護法打發(fā)走了,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迫不及待的拿出三羊鼎仔細端看,嘴里不停的念叨著。一會兒感嘆自己天生耀星,一會兒嘲諷師弟,機關算盡太聰明,一會兒又說師傅,老眼昏花。其狀若瘋魔,由此可見,他內心興奮到何等境地,但萬事極盛之后就是極衰,所謂樂極生悲,在此刻體現(xiàn)的一覽無余。
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師兄突然全身僵直,臉上的表情還保持在剛才的潮紅色,而興奮的眼神已經變成了不可置信。
與此同時,左右護法的狀態(tài),也與他相同,這一切無人得知,唯有圍坐在一起的三人才知道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因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準確的說是他們中的一位,今晚的一切都是預先謀劃好的
他以師門傳承之寶為餌,但他拿出的三羊鼎其實是假的,在這座假鼎里面,是他的蜈蚣蠱和傀儡蠱。師兄面對三羊鼎的誘惑,放松了警惕,所以,蠱蟲趁虛而入,一瞬間鉆入他的體內,因此,他才會顫抖一瞬。
而左右護法身體里面也有同樣的蠱蟲,提供者分別屬于青護法和白護法,問題就在最后他們推門而入的時候,傀儡蠱蟲附著在門板上溜進他們的身體。而蜈蚣蠱在最后那杯酒里,被他們一飲而盡。
不是他們不夠謹慎,而是蠱主利用他們的過分謹慎,趁虛而入,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正在巫蠱教的三位束手無策,待斃等死的時候,墟蠱教的三人,正在控制著他們體內的蠱蟲,吞噬他們的靈力、經脈、骨髓,只等蜈蚣蠱破體而出,來增強他們的實力。
“化嬰境!我們來了!”三人如是想
他完全沒想到,一向提防的師弟,真的能暗算他。現(xiàn)在除了思想能動,所有的一切都動不了,現(xiàn)在就是連意識也逐漸模糊,只覺得很疼很疼。
萬蠱噬心的滋味,師兄并不曉得。但此刻,似乎有所體會,他能清楚的感覺到有東西在自己體內肆意游動,忽而向上,忽而向下,忽而向前,忽而向后,或挑、或刺、或挖、或刮。
“我一生用蠱,沒想到最后要死在蠱蟲之下,這算是報應嗎?這是輪回嗎?這是以前的人來向我索命吧!”
師兄此刻的人生開始倒放,無數(shù)死在他蠱術之下的陌生臉孔在向他靠近,出山時的意氣風發(fā),少年之氣,猶在昨日。
幼年和師弟在抓蝎捕蛇,我為師弟擋過毒蛇的偷襲,師弟為我捉過毒蜘蛛,治療反噬之傷。那個時候真小,但那個時候真好,思緒越飄越遠,仿佛超越了時間的束縛,回到過去。
“師傅,我和師弟你更喜歡誰呀?”
兩個稚童和一個禿頭老者,在紫色的毒障里分外飄渺
“哈哈,你們誰能得到我手中的三羊鼎,師傅就更喜歡誰”
“師傅,那這個三羊鼎要怎么得到啊”
“你們現(xiàn)在還太小,等長大了就知道了”
曾經的畫面逐漸模糊,稚童的手里拿著三羊鼎,說:
“師弟送給你!”
然而,沒一人理他,一切都不見了。他大聲喊叫,卻一點聲音也沒有
“噗”
一只小臂長的血色蜈蚣,從師兄的后背脊柱處,破體而出,像一道紅色的閃電,以光的速度,奔回師弟的房間。
與此同時,巫蠱教的其他兩處地方,兩條同樣大小蜈蚣,也一起飛回來
“血祭蠱母!”
墟蠱教三人祭出蠱母,同一時間,三條手臂長的蠱蟲飛到賈母身邊,一點不反抗的被它吞噬,當被吃到一半的時候,又有八條體量正常的蠱蟲,姍姍來遲,相信教內又有其他弟子慘遭毒手。
這是他們三人的最后一批蠱蟲了,化嬰境立等可取、近在眼前,蠱母不緊不慢的品嘗著蠱蟲的美味,三人的實力也水漲船高,這種提高是全方位的,蜈蚣蠱相當于只能短時間存在的靈丹,體內的精氣神即將把它撐爆,它的使命就是被蠱母吞噬。
蠱母慢條斯理的將蠱蟲一掃而光,它也復制了蠱蟲的命運。蠱主三人種豆得豆,現(xiàn)在是收獲的季節(jié),以自身血氣為引,神臺和蠱母間架起一座鮮紅的橋,一股股的洪流從蠱母身體傳入三人體內
“嘶…哈……”
在蠱師和蠱蟲周身環(huán)繞著薄霧,翻滾涌動,不斷地從鼻間吸入,口中噴出,欲漸濃郁。在三人的神臺處,一個模糊的影像若有若無
“這是什么情況!”
模糊的影像漸漸現(xiàn)出輪廓,按常理講,這該是個人形,隨著修為漸深,最終變成和本體無二致的縮小版,也就是修士的元嬰。但蠱主三人的元嬰竟然丑陋異常,赫然是蠱母的樣子,一條超大號的蜈蚣。說是蜈蚣,也有點牽強,現(xiàn)在的樣子像個扁擔,無須無足,不過對于經常和蠱蟲打交道的三人來說,已經足夠認出了
“元嬰怎么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后怎么拿出去見人,還不被笑掉大牙!”
驚詫也好,無奈也罷,總之事實已成,不可逆轉,現(xiàn)在也追究不出個所以然,先突破化嬰境再說吧
靈力在體內激蕩,經脈正承受著從未經歷過的考驗,尤其是白護法,他不像蠱主修煉的那么正統(tǒng),也不像青護法歷經過那么多的九死一生,他底子弱,進階前夕又傷了元氣,能不能進階暫且不提,能不能保命還是未知,他不想‘死’第二次,求生的欲望激發(fā)了他的斗志,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我要活下去!
“小師弟、芄蘭師妹,走吧。師兄,帶你們去剿滅這股邪門邪道”
沈謬的幫手來了,共二百位玉虛昆侖境弟子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元丹境弟子,這種實力足以蕩平任何一個修仙門派
等待的這兩天簡直度日如年,終于能鏟除妖邪了,兩人戰(zhàn)意滿滿
“報蠱主,門外有大隊人馬,不知何方勢力,正在罵戰(zhàn)”
“何人敢來放肆!吩咐手下,出門迎戰(zhàn),左右護法跟我同去”
“大師兄,有一個會血遁術的蠱師,千萬別讓他跑了”
“巫蠱教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五方天地陣,起!”
沈謬袖袍一揮,打出五只旗幟,封鎖了這個一處空間,現(xiàn)在沒有他的同意,外人別想進來,內部的人也別想出去
“何人竟敢犯我仙山!如果你們就此退去,本蠱主既往不咎,如若不然,定要讓你們知道,什么叫求死不得!”
巫蠱教的蠱主,帶著左右護法,居高臨下,看著烏泱泱的一票人,毫無畏懼之心
“哎?怎么沒見過?”芄蘭和束薪一愣
“無知邪魔,你可知道人外有人,仙外有仙。不要坐井觀天,以為自己天下無敵”
“哈哈哈哈,修煉多年,我什么陣仗沒見過,休要恫嚇,要么退走,我饒你們一命,要么就留下等死”
“冥頑不靈,無需廢話。眾弟子聽令!降妖除魔!”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