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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竹馬崩壞日常

第十四章 迷茫的少年

末世竹馬崩壞日常 貓柴米 3218 2019-08-20 23:09:47

  “天吶,棉依你快過來看!這里好大一只蟑螂!”

  清晨,就在阮棉依久違的賴了一次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吼了一句,瞬間將她震得坐了起來,意識還沒有回籠,就見對鋪的梁子雯捧過來一只玻璃瓶,里面是劇烈抖動翅膀的蟑螂。

  木著張臉,看著幾乎舉到她眼前的玻璃瓶,下意識推遠(yuǎn)了些,才開口:

  “我們宿舍的?我記得我們這里是北方吧?”

  “日本大鐮吧?它們可是有向北的趨勢?!毙」媚锵沧套痰囟⒅?,后知后覺又補充了一句,“當(dāng)然不是我們宿舍的,好像是有人特地拜托來給你的?!?p>  不用想就知道是秦樂了,自從上次她提了那么一句,他人都出現(xiàn)的少了,幾乎都沒見他的人。

  阮棉依有些無奈,最近秦樂簡直熱心到令人發(fā)指,前幾天還找來了獨角仙、鍬型蟲,甚至還有一只白額高腳蛛,若不是她說蜘蛛不是昆蟲,他怕是還要找?guī)字粊斫o她。

  “沒什么用,上次我們不是把那個蜘蛛養(yǎng)在生物實驗室了嗎?正好把蟑螂拿過去喂了?!?p>  她又躺回床上,一副對蟑螂漠不關(guān)心的模樣。

  “嘖嘖,不是我說,你是不是得罪誰了,怎么老送這些東西給你,好歹你也是個女孩子吧?!?p>  梁子雯不可置否地點點頭,甚至惡趣味地晃了晃瓶子,任由里面的蟑螂撲騰,笑瞇瞇地看向阮棉依。

  “或許吧,麻煩你了?!?p>  阮棉依閉上了眼重新戴好眼罩,她今天太累了,昨晚溜進(jìn)實驗室一不小心就通宵了,主要是她新下單的容器第一批試驗品已經(jīng)到貨了,這次的容器穩(wěn)定性極高,可以儲存一定量的氣體,小巧精致攜帶也十分方便,以至于她一激動,就忘了時間。

  不過所謂氣體,自然不是實驗室里那些各式各樣儲氣鋼瓶里的東西,而是她未來可能會需要的帶有一定危險性的氣體。實驗室如果要用帶毒的藥品或者氣體都是要上報簽字備案的,她還不想這么快就被抓到端倪,所以只是普通的充氣試驗,效果和她預(yù)想的相同。

  然而,就是因為這樣,導(dǎo)致她今天難得的沒有一大早不見人影,下午的課她還是要去的,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睡眠。

  見阮棉依的呼吸逐漸平穩(wěn),梁子雯也沒再打擾,她對她這個異常安靜又常常不見人的室友可謂是十分好奇,不過時間還長,她總會知道她在搗鼓些什么的。

  而另一邊,秦樂被年陌塵堵在墻角,面色泛紅一手抱緊了自己的吉他,一手揪著他的衣領(lǐng),明明好像是被威脅了,模樣卻是用害羞來形容更加貼切。

  “你、你離遠(yuǎn)點?!?p>  秦樂看著年陌塵干凈明媚的笑容,吞了吞口水莫名有些底氣不足。

  年陌塵十分聽話,拿手指了指自己被拽住的衣領(lǐng),被松開后十分有禮貌地往后退了一步,說得話卻有些意味不明:

  “秦樂同學(xué)突然沖出來把我往前拽,我以為你喜歡這樣?!?p>  他說著,慢條斯理地整理起自己略顯松散的領(lǐng)口,扯皺的襯衫被慢慢撫平,被扯掉的領(lǐng)口紐扣被他握在手里,最后被放進(jìn)了口袋。

  “誰、誰喜歡這樣!”秦樂臉上的紅暈還未消失,說話都有些結(jié)巴起來,最后還是有些色厲內(nèi)荏地指著另外一邊的女生,開口繼續(xù):“你這樣根本就對不起棉依吧?既然如此你就不該干涉我……”

  話還沒說完,下一秒直接被年陌塵逼近撞進(jìn)他粉灰色的瞳孔里,看到他近在咫尺的臉,秦樂連呼吸都下意識暫停了。

  他要,做什么?

  他的思緒有些混亂,年陌塵那清澈干凈的聲線帶著微微的喑啞,語氣認(rèn)真而鎮(zhèn)定,他甚至能感受到微涼的空氣震動。

  “她叫阮棉依,你不該這么叫她。”

  那個被指著地女生原本有些焦急和尷尬,卻在年陌塵這句話一出口的時候險些沒咬碎一口銀牙,最后,她直接瞪了秦樂一眼,轉(zhuǎn)身筆直地離開,留給兩人一個利落的背影。

  秦樂也很尷尬,特別是在這么一個姿勢與距離下,他都在恨自己腦補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更重要的是,年陌塵竟然比他還要高出一些。

  他的臉實在太具有欺騙性,看起來過于少年感而總讓人有種年紀(jì)不大的錯覺,沒曾想如今如此近的距離,卻讓他沒由來的生出幾分失落。

  稍微站直了一些,又往后墻靠了靠避開那讓他混亂的距離,吉他被垂手扶在身側(cè),他再次開口道:

  “我知道了,但是你也不能腳踏兩只船,你喜歡的是阮棉依吧?”

  突然聽到“喜歡”一詞,年陌塵還有些恍惚,猶記得仿佛還是不久前,阮棉依那個言笑晏晏的“最喜歡陌塵”這么幾個字。

  可是,思緒不過一瞬間,很快他就仿佛遺忘了一般,退開幾步長身玉立,明明疏離禮貌的模樣卻硬是帶了幾分孤寂,語氣都帶著莫名的言不由衷:

  “嗯,最喜歡小依了?!?p>  仿佛在自我暗示,又仿佛只不過是敷衍,聽得原本還有些微尷尬和羞澀的秦樂直接變了臉,他拽起吉他盒的帶子直接背上肩,臉上浮現(xiàn)出毫不掩飾的嘲諷和堅定:

  “無所謂你怎么樣吧,反正你做不到的事,我想我可以?!?p>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朝之前那個女生的方向離開,甚至暗自握了握拳下定決心。

  年陌塵沒有動,直到上課鈴響起,他才有些迷茫般地抬起頭,總覺得好像有什么沒做,又好似不甘心,可是這些情緒太小太微弱了,以至于他根本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一時間仿佛被遺留下的軀殼,空洞洞的在心口處發(fā)出陣陣回響。

  阮棉依睡飽了準(zhǔn)備去上課時,在樓下便看到了這般情景。

  少年倚在樹旁,明明對每個人都禮貌開朗地笑著,仿佛燦爛的小太陽,微垂的眼眸里卻全是茫然和空洞,仿佛深不見底的蟲洞,連那瀲滟的粉灰色都似乎黯淡了。

  她走過去,他抬眼看到她時自然而然地舉起雙手向上用力的揮舞,一副積極而高興的模樣,仿佛帶著光,周圍人卻是在瞥見她的時候表情微妙的不虞,仿佛她壞了她們的好事。

  三三兩兩接連散去,阮棉依在靠近時他動了動嘴似乎要說什么,強笑著彎彎的眼睛卻是越發(fā)的空。她嘆了口氣,將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之上,感受到睫毛掃過手心的癢意,輕輕開口:

  “別說話了,休息一下?!?p>  年陌塵如同被抽掉發(fā)條的木偶,一瞬間整個人都安靜下來,連嘴角都平靜地抿成一條線,仿佛靜止了一般。

  這到底是怎么了?

  阮棉依有些好奇,不過她對打探他的內(nèi)心沒什么深切的渴望,所以只是與他對立站著,直到時間都像要停下時,年陌塵才將她的手輕輕拿下,握在了掌心。

  那雙眼,又恢復(fù)了原本那種漠不關(guān)心又笑意綿綿的模樣,是他一貫以來最常用的表情,好像只要笑,哪怕不帶任何感情也能掩飾去一切一般。

  “小依,我想跟你去上課?!?p>  年陌塵自然而然順著她的手臂蹭到了她的肩膀,甚至帶著撒嬌的軟語,大手直接與她交握,大有塵埃落定之感。

  阮棉依卻是不甚在意地點點頭,想到下午那個喋喋不休卻目空一切的老師,沒多猶豫便帶著他朝教室走去。

  然而,她沒想到,年陌塵的到來簡直讓整個教室炸開了鍋。

  其實以往這樣蹭課的學(xué)生不是沒有,要怪就怪年陌塵連上一個別人的課都十分積極,平時安安靜靜除了聽講就是記筆記的教室此時完全成了老師與他的討論室,兩個人如出一轍的目無他物可謂是討論的十分熱烈而……開心。

  所以為什么他連一向古板可怕的老教授都能搞定???這么厲害跑去學(xué)什么音樂,來一起禿頭???

  阮棉依哀怨地頂著全班同學(xué)憤怒地眼刀子,內(nèi)心淚流滿面。

  她絕對是安逸久了,竟然忘了年陌塵是個智商爆表而且表面總是十分積極的人,高中的時候每逢老師提問,必有他湊熱鬧回答。

  臨近下課,全班用同樣木然地表情看向明顯意猶未盡的老教授,只見老教授面不改色地開口說道:

  “剛才我與這位同學(xué)討論的幾個要點下次測試會考?!?p>  全班同學(xué):……光顧著聽了根本就沒記好嗎!話說為什么要這么草率的做出這種決定??!

  于是,眾人原本一下課就作鳥獸散的常態(tài)直接演變成圍在了年陌塵身邊,生生將阮棉依擠到了一邊,各種提問層出不窮,他笑瞇瞇地一一回答著,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所以說,大家真單純啊。

  阮棉依撐著頭看著擠作一團的同學(xué),無力的想著。

  直到最后一個人離開,年陌塵才轉(zhuǎn)過頭看向阮棉依,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語氣仿佛在邀功:

  “我的表現(xiàn)還好嗎?”

  明明就很討厭這種情況,為什么要強迫自己融入人群呢?阮棉依與他對視,有些想不通,卻還是夸獎道:

  “表現(xiàn)得很好,很厲害,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p>  “跟以前、一樣?”

  年陌塵彎著眼滿是清雋,眼中深刻地倒映出她的模樣,仿佛將她渡上了他才有的粉灰色,他薄唇微啟,逸出的只言片語卻讓人聽不真切,好似恰好被窗外的風(fēng)帶走了一般。

  “嗯?你說什么?”

  阮棉依沒有聽清,下意識歪頭好奇地問道。

  他緩緩搖頭,眼睛微闔帶出清淺的歲月靜好,笑容在唇邊綻放出妖冶的花,卻是最具少年的模樣,熠熠生輝。

  “小依,我也想陪你去實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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