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莫小北的手掌上躺著一只小巧又古樸的烏木扁方錦盒,山水浮雕的精細(xì)紋路,恰恰是劉乾要找的那一只。
不過這扁盒是上了鎖的,莫小北翻騰了半天才在底部的一角尋到了一處小巧的雙魚對扣暗鎖。
“這暗鎖倒是怪精致的,不過也是難不倒我莫爺。”
莫小北將扁盒拿在手里,作勢便要去開那雙魚對扣暗鎖,誰知斜里冷不丁的伸出一只珠圓玉潤的手來,一把便將盒子奪了去。
“呵,公子讓你取盒子,可沒讓你打開。”
青葉一邊將盒子收入懷中,一邊兇惡的瞪了莫小北一眼。
“有什么好稀罕的,不就是個(gè)破盒子,能裝什么好東西。”
莫小北見她一臉防備的樣子,狀作不在意的聳聳肩,只一雙眼睛還在不停的打量青葉懷中的扁盒。
滿室的金銀財(cái)寶都不要,偏偏要來取這么一只破盒子,分量那么輕顯然不是裝了什么珠寶玉器,到底是些什么?
居然讓劉乾這般看重?
青葉瞧他滿臉的疑惑好奇,只輕飄飄的道了一句。
“都說好奇心害死貓,也不知道這話放在泥猴子身上管不管用?”
莫小北一向機(jī)敏,哪能聽不出青葉的話外之音,也不辯駁,只甩了一個(gè)大大的白眼過去。
“好了,快些離開這里,公子他們還在城門候著呢?!?p> “哎哎,等一下?!?p> 莫小北似是想到了什么,回身就去抓了好幾把地上的金銀首飾揣在了懷里,也不管都是些什么,一股腦的塞了個(gè)滿懷。
“你...這是做什么?”
“遮掩耳目啊,這都不懂?等回頭于德水查下來,這滿滿一屋子的金銀物件都沒少,就丟了一個(gè)破盒子,那豈不是明擺著讓人查到你主子頭上?!?p> 青葉聽聞也覺得有理,團(tuán)團(tuán)臉上雖然有些不悅但是并沒有制止莫小北的動(dòng)作,待他將自己塞的如同一只吃飽喝足的倉鼠一般后。
二人迅速順著原路返回到虎子處,這廂早已歇完菜蔬的虎子正焦急的等待著,見他二人回來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怎么樣,小莫爺,事辦妥了。”
“嗯,妥了,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快些出去?!?p> 三人遂推著空蕩蕩的板車往角門處行去,一路上青葉和莫小北都低垂著頭,大步疾行。
未幾,眾人便來到了角門前,負(fù)責(zé)守門的孟剩此刻已然醒了酒,正叼著半壺濃茶小口喝著。
“賴虎子,今日你是來的早走的晚,手腳這么不利索?”
“孟爺,瞧您說的,今啊不是十五,菜蔬送的多了些,勞您多擔(dān)待。”
蔣虎語氣討好,一邊說一邊還從懷中解下一袋子物什塞到孟剩的懷中。
“這是自家做的棗干,給孟爺嘗個(gè)鮮。”
孟剩打開袋子一瞧,果是滿滿一袋子的紅棗干,隨手丟了一個(gè)在嘴里,甜絲絲的也不膩口。
“走吧,走吧,明兒到時(shí)辰再來?!?p> “得嘞。”
蔣虎眼見過了關(guān),回身就朝莫小北和青葉使了個(gè)眼色,三人迅速的架起板車就朝門外走去。
誰知?jiǎng)傄蛔叩浇情T的三分之一處,破舊的板車還未完全通過,身后的孟剩突然開了口。
“慢著!”
立時(shí)間,莫小北,青葉,還有蔣虎都僵直了身子停在原地,其中數(shù)蔣虎最為心虛,不過頃刻間額頭上就滲出了絲絲細(xì)汗。
“你這小子背影怎么這般熟悉,轉(zhuǎn)過來讓爺瞧瞧?”
孟剩疑惑的繞到莫小北的身側(cè),手里還捧著那袋甜絲絲的紅棗干,語氣卻是十分的兇惡。
莫小北見已經(jīng)躲不過去了,只得訕笑著抬頭去看孟剩,好在他還算鎮(zhèn)定,并未漏出多余的馬腳。
“你...你不是陽柳胡同的那個(gè)莫...莫什么來著?”
“莫小北,孟爺?!笔Y虎連忙補(bǔ)充道。
“對,就是那個(gè)莫小北,你怎么來了今天?”
“爺,我家兄弟今日生了病,我這不是沒辦法就喊了小北過來幫忙,之前忙不過時(shí)小北也來過的,您忘了?”
“是嗎?”
“是的,是的,您還說呢小北長得瘦,讓我多帶他謀點(diǎn)差事,好多吃口飯?!?p> 孟剩一邊回憶著一邊又上下打量了莫小北一會(huì)兒,見他縮手縮腳的立在哪,不免心生厭煩。
“得了,走吧,下次少帶生面孔進(jìn)來,聽見沒?!?p> “好嘞,多謝孟爺!”
這下三人如負(fù)重釋,推起板車就出了角門,一溜煙的消失在拐角處。
誰知,他們前腳剛走,那孟剩手里的半把紅棗干還未吃完,府院內(nèi)就傳來一聲大呵。
“快來人啊,府里進(jìn)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