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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夕軒星眸一瞇:“你剛剛不是說不認得仵作和訟師?”
時子寧泰然自若反問:“我非得認識仵作和訟師才能幫上駱公子嗎?”
駱世叔這樣子分明遇到了什么難處。
駱夕軒眉峰緊鎖,腦子里閃過那天在縣城眼前這少年有理有據(jù)的指認劉彪往她家湯粉放蒼蠅的畫面。
“上馬!”駱夕軒不容置疑開口,率先翻身上馬,然后朝時子寧伸出手。
時子寧眉頭微皺:“去哪?”
“進城?!?p> 時子寧略一遲疑:“請駱公子稍等片刻,我回去跟家人說一聲?!?p> 這個理由駱夕軒沒立場反對,只是催促道:“快點?!?p> 時子寧先去找了時三勇,交待他明天一早把支攤的家當帶進城,然后又回家跟祖母幾人說了聲,帶了身衣服就回到村口。
時子寧還沒站定后領(lǐng)就被駱夕軒提了起來,隨后被丟到身后的馬背上。
“坐穩(wěn)了!”
時子寧驚魂未定,馬已如箭般飛了出去。
時子寧低叫一聲,下意識抱緊前面男人的腰。
耳邊風聲呼嘯,時子寧定了定神才睜開眼,重重舒了口氣。
若不是她前世也會騎馬,反應夠快,剛才肯定被甩出去了。
駱夕軒詫異于身后少年的鎮(zhèn)定與敏捷,唇角微不可察的揚了揚。
看來他低估這小子了!
突然,駱夕軒感覺到哪里不對勁?
身后的少年看起來瘦不拉幾的,可他靠在自己身后的感覺怎么這么柔軟?
真是見鬼了!
駱夕軒揮去心頭那股怪異的感覺,加快了速度。
步行將近兩個時辰的路程,騎馬不一會就到了。
只是進了城駱夕軒并沒有放慢速度,而是繞過大街從一條沒什么人經(jīng)過的小巷繼續(xù)疾馳。
又過了片刻,駱夕軒終于勒馬停下。
時子寧摸了摸被風吹得發(fā)麻的臉頰,抬頭一看,眼皮跳了跳。
“駱公子,您帶我來縣衙做什么?”時子寧盯著衙門上方的牌匾問道。
“本少爺?shù)囊棠盖皫滋焖懒?。”駱夕軒聲音略沉,眸底閃過一絲憤然:“就是本少爺去嘗你家湯粉那天?!?p> 時子寧有片刻的錯愕,旋即敏銳的察覺到了駱夕軒的惱怒里不帶半絲悲傷。
原來駱世叔的姨母去世了,怪不得那天急匆匆離開,連她做的湯粉都來不及嘗。
驀地,時子寧腦子里有道光劃過,她失聲道:“駱公子的姨母死于非命,還是人家的妾室?”
也就是前幾天城里發(fā)生的命案?!
駱夕軒臉色更加難看了:“本少爺?shù)囊棠刚?,外面的傳言不能盡信!不過本少爺姨母的死確實有可疑,這也是本少爺來尋你的原因!”
時子寧苦笑一聲,真是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不過死者是駱世叔的姨母,她就沒辦法置身事外了。
時子寧沉吟片刻,問道:“駱公子,查出您姨母的死因了嗎?”
“縣衙里的仵作和城里的大夫都說是吃了相克的食物中毒而死。”
時子寧聽出了他的話中之意:“駱公子懷疑您姨母的死另有蹊蹺?
駱夕軒垂眸,沉聲道:“沒錯!本少爺要你幫我看看我姨母的遺體!”
時子寧一驚:“駱公子姨母的遺體還在衙門?”
既然縣太爺都說駱世叔的姨母是吃了相克食物死于意外,按理說這會她家里的人應該把遺體接回去治喪了才是啊。
“本少爺不接受這個結(jié)果誰敢把姨母的遺體接回去?”駱夕軒陰沉著張臉,拉起時子寧大步往衙門里走去:“別再啰嗦,幫本少爺查清楚事實真相!”